那扇鐵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了,我們聽到開門的動靜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門已經虛掩着而裡面空無一人。
這似乎是個什麼通道。
裡面安裝的白熾燈,照的悠長的通道看上去十分可怕。
那人讓開身子示意我和大白可以進去了。
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躲不掉,再者說,撇開這個人的原因不說,之前這個人沒有出現,我自己不也是想方設法的想要進去三區裡面麼。
現在只是換了一種方式實現了目的。
將大白拽到身後,我鼓足了渾身的勇氣擡腿進入了那扇大鐵門裡面。
這條通道當你真正身處的時候,會比在外面看上去更加覺得恐怖。
或許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原因,這裡的溫度要比外面低很多,進來沒走出兩步我和大白的手就快速的冰涼了下來。
那扇鐵門在我們倆進來沒多久就被人從外面一把關上,這種門類似防盜門,只要順手關上,無論是從裡面還是外面,沒有鑰匙重新開啓,那麼這扇門就絕對打不開了。
我們倆儘可能的放輕腳步,放緩呼吸,讓周圍保持安靜。
這扇門剛打開沒多久我和大白就進來了,也就是說剛剛從裡面開門的那個人這會應該距離我們不是特別遠纔對。
就在這時大白拽着我的手猛然緊了緊,回頭疑惑的看向她,她眼神示意我往牆上看去。
我這才發現,這個通道的每個牆角都裝有監控攝像頭,每個的燈都在亮着標誌全部都在使用的狀態。
單單我和大白站着的這個位置周圍就有起碼十幾個的監控頭。
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用得着這樣戒備森嚴的?
但也只來得及猜想一個問題的開頭,我就敏感的察覺到了前面拐彎的另一條走廊上傳來了什麼人奔跑的聲音。
我和大白大概是因爲這會都緊張,所以反應都十分的迅速,兩個人紛紛抽出衣服裡的匕首,兩人背靠着背提高自身百分百的緊張狀態準備正經好好面對現在的情況。
害怕沒有用,恐懼也沒有用,除了讓自己更加懦弱之外,只能助長敵人的勇氣。
我不停的在內心安撫自己。
這招挺有效果,起碼我鎮定多了。
腳步聲並不是朝着我們這邊跑過來,而是朝着更遠處跑去。
跟大白對視了一眼,兩人點了下頭,不約而同的甩開腿朝着那腳步聲跑去的方向追趕了上去。
既然將我們弄進這裡面,又突然製造出這種刻意性很強的動靜,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引導我們去什麼地方。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算現在我們沒有去,那麼一會他們也會用別的法子將我們倆弄過去。
我跟大白跑的很快,但是也沒法跟上那腳步聲,對方就好像跟我們倆玩捉迷藏一樣不停的變換繞到其他的通道中。
這裡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迷宮一般,似乎每條通道都是相連接的,漸漸的我們倆都已經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一條通道里,方向感全部消失。
不得不停下步子,這裡只有通道,沒有哪怕一間房屋。
和之前通道也相同,這裡處處都佈滿了監控頭。
扯着大白身處在一條通道的最中間位置,那腳步聲徹底消失不見了。
我們倆也沒有再往腳步聲最後消失的地方追過去,現在我們倆都需要理理清楚現在的情況。
莫名其妙的被人帶來這裡,現在又有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在這迷宮一般的走廊中跟我們倆玩躲貓貓。
大白謹慎的注意着四周的情況,頭微微偏向我開口問道:“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也不停的來回看着兩邊:“先休息一會,然後隨便選條路走,看看能不能先出去這裡。”
我們倆靠着牆壁坐到了地上,這裡有燈光周圍不算暗,大白盯着周圍看了好一會後對着我疑惑的開口:“何默,我不明白,到現在爲止,那個人做的這些事情目的在哪?咱們什麼人都沒有得罪過剛剛來到這裡,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被人給盯上?”
我擺手道:“現在先不說這些,先想想怎麼安全從這裡出去。”
其實,內心裡我已經差不多有了答案。
我和大白,夏夏,外婆四個人自然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被人給盯上,從剛剛看到那些監控攝像頭地時候就猜到,這羣人想要對付的其實並不是我和大白,他們只是想要借我們來對付他們想對付得人。
陳洺。
從來到這裡開始我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麼,而他做的事情可能剛好跟今天帶我和大白來這裡的人有着什麼選擇上的衝突,這羣人就準備借用這種相對溫和地方式給陳洺提個醒。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原地坐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後我和大白才起身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就走了去。
這種條條相通的路容易讓人迷惑,但也很容易出去,只要一條路堅持走到頭就一定能找到出口。
前方隱隱的已經看到了一扇鐵門,也是虛掩着的,我和大白一步都沒停的就走了過去,在走到門邊地時候才突然發現這竟然就是出口。
外面天還很黑,三區裡面一片黑暗沒有一丁點的亮光,所以之前我和大白並沒有注意到這裡的出口。
走出大鐵門的瞬間,一陣寒風又颳了上來,這回是和之前從大樓裡出來被風吹的感覺完全不同,剛剛如果說是純粹地冷地話,現在就是被黑暗中的寒風給弄地恐懼了。
這裡不僅漆黑一片,更是寂靜萬分,沒有一絲絲得動靜。
我跟大白沒有帶手電,帶了估計也不敢用,原地站了一會,身後的大門再次悄無聲息的被鎖上。
這個時候我有些後悔了,大半夜的來到這裡,烏漆麻黑的什麼都看不到,路都沒法走更別提找人了。
大白的聲音不知是因爲冷的還是緊張的有些發抖:“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躲躲?”
我扭頭看着周圍黑漆漆地環境:“不知道哪裡安全,沒法躲。”
話音剛落,從我們左側的黑暗中傳出來了一陣細微的伴隨着低吼的腳步聲。
我和大白瞬間更加緊張起來,握緊手中的匕首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暗中看。
幾秒鐘後,一個晃晃悠悠的人影終於出現在我們倆地視線中。
青紫的臉,沾染着血跡的臉,沒有給自己猶豫的時間,我快步的衝上去,藉着跑步的慣性狠狠一把將那隻行屍推倒在地,接着一把操起匕首對着它腦袋狠狠一刀捅了上去。
就像捅爛一個臭西瓜一樣。
噴出來的腦漿散發着一股濃重的惡臭味。
已經這麼長時間的安逸生活,每天住在乾乾淨淨的地方,這會猛然間被濺到身上的腦漿給薰的直乾嘔。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黑暗中再次傳開了吼叫聲,而這回我跟大白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了下來,因爲這回的叫聲不再是孤單的一個,而是密集的一羣。
集中精力聽了會那叫聲,赫然發現這次這些叫聲地速度朝着我跟大白靠近得飛快!
“完了!”在意識到我們即將要面對什麼之後,我嚇得整張臉都僵硬了,幾乎是身體條件反射性地反應,轉過身一把抓住大白就朝着另外一邊得黑暗中狂奔了出去。
身後逐漸靠近地行屍面目已經隱約可見,他們是全力的奔跑,並不比我跟大白慢多少。
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過這種暴走狀態的行屍,我幾乎都快要忘記現在的世界中還有這種要命東西地存在。
它們早已經發現了我跟大白,一整羣飛奔着追趕着我們倆,叫聲狂躁。
黑暗中奔跑,我和大白可以說是處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中。
但又絕對不能停下來,停下來立即就會被這羣魔鬼給徹底撕碎,身體被活活的撕開變成碎片和爛肉。
恐懼有時也能激發人體內隱藏地力量,比如現在,我跟大白狂奔了五分鐘速度卻並沒有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