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其實我倒是不算陌生,在上大學的時候,同宿舍有兩個女生談了男朋友,經常出去住,所以每個月那幾天總是會拖着我去陪她們買這個回來自己測有沒有不幸中招。
當時還是純潔美少女的我每次被拖去都是臉紅脖子粗的站在藥店門外等她們,大不了就是在她們去廁所的時候在外面幫忙提個包。
在廁所裡蹲着等着橫槓顯示的期間,我坐在馬桶上撐着腦袋陷入了對過去生活深深的懷念中。
我想,大概現在活着的每一個人都沒法不去懷念過去安靜平和的日子。
有些東西,你擁有的久了,便習以爲常認爲是理所當然,失去了感恩的心。
而現在,我們所有的人都共同失去了最寶貴的安靜平和的日子,失去了珍惜的機會,就只能無奈懷念。
這也是在庇護所中最常見的景態,一點點的小事出現都能讓人開心很久,大家在相比較以前更加的懂得感恩生活的同時,又活在對當前生活百般的將就中。
畢竟世界已經變了,這是事實。
人類不再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生物,統領這個世界的已經是那些曾經爲人的行屍走肉們。
人類在地球上強大了數萬年,最後卻還是輸給了自己,狼狽的圈起高大的圍牆將自己圈養起來。
狼狽而可憐。
說起來真是挺可笑的。
已經沒人能扭轉目前的狀態,畢竟這個巨大的星球上已經遍佈了行屍們的蹤跡,就算是研究出能讓他們恢復理智的藥物,就憑着目前的存貨的人類數量來說,也沒有能力將這些藥物用到每一隻行屍的身上。
世界已經崩潰了這是誰都無力更改的事實。
我摸了摸肚子,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門板,如果此刻我的肚子裡真有一個小寶貝悄悄的住了進來,那麼以後...我該如何讓她明白,以前的世界並不是現在這樣的?
我該如何才能讓她去理解現在的世界,如何讓她去適應這個殘忍的世界?
從出生就生活在這鳥籠一樣的庇護所中,到處都是隔離的圍牆,像一個巨大的牢籠,她從出生就註定看不到山川大河,大海小島。
正當我整個人全都沉浸在這愁緒中不能自拔的時候,隔間外面的廁所門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陣腳步聲進了廁所裡面。
腳步聲將我從出神中拉回了思緒,我側耳聽了一下,進到廁所的應該是有兩個人。
本來有人來廁所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人人都有三急。
可是那倆人進來後,腳步聲就停留在關上的門那裡不再動了,幾秒鐘後安靜的廁所中傳來陣陣悶哼聲。
我愣了愣,這悶哼竟然是個男的發出來的!!!
大腦立即就回想起夏夏被殺的全過程,整個人戒備了起來,有人要對付陳洺的話,最好的目標就是我...而我現在是孤身一人...
這麼想着,我立即就蒙圈了。
下一秒鐘反應過來,立即就快速的檢查了下隔間的門有沒有鎖好,接着整個人儘可能不發出聲音的蹲到了馬桶上,免得從外面可以看到自己的腳,最後快速的掃了這隔間一圈想要找到一個趁手的武器。。。
可這是廁所,除了沾了大便的紙之外,沒有任何能有效傷人的武器。
我就這樣精神緊繃的蹲在馬桶上待了好一會,外面的悶哼聲仍舊在繼續,只不過我注意到那悶哼聲中似乎還夾雜了別的什麼聲音,就好像嘴巴被什麼東西堵住發出的聲音一樣。
在越發覺得奇怪的時候,那悶哼聲伴隨着腳步聲開始朝着我身處的隔間門靠近了過來。
剛剛有些鬆懈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我握緊了拳頭,決定一會無論開門的是誰,我先一拳打上去,逮着機會先跑再說,只要能讓陳洺聽到我的動靜,那就安全了。
可那腳步聲卻直直的進了旁邊的隔間中........
我疑惑的蹲在馬桶上看着旁邊隔間的牆板,廁所的公廁總是下面不會封嚴實,和地面會留出幾十釐米的距離,在那腳步聲進到旁邊隔間的時候,我低頭從下面到了一隻男士的皮鞋。
時間靜默了五秒鐘.......當旁邊開始傳來隱約的女人的呻吟聲的時候,我才臉紅脖子粗的明白自己聽到的到底是什麼......
我竟然撞見了野鴛鴦打炮!!
這也太世風敗壞了,大白天的還是一大清早,竟然來女廁所裡那啥...
太不要臉了,現在的人難道都不懂要考慮考慮上廁所人的心情麼?
一板之隔的隔壁傳來的動靜聲越來越大,我紅着臉蹲在旁邊等同看了一場現場直播。
幾分鐘後,在那男人一陣低吼聲中,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了那倆人的喘息聲。
我腦中卻不自覺的出現了一句廣告臺詞。
六味地黃丸,三百年好品質,治腎虧不含糖,值得信賴。
差點被腦中這句廣告詞逗的笑出聲音,好在及時的捂住了嘴巴才阻止聲音發出,不然被旁邊那倆人知道旁邊有人還不得羞死。
休息了差不多一分鐘旁邊傳來了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緊接着一個男聲傳了出來:“你不用想那麼多,該幹嘛幹嘛,孩子的事到時候我再給你想辦法處理了。”
“處理??”一個略顯得柔弱的女聲傳了過來,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我就覺得十分的耳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你說的處理是什麼意思?”
那男的沉默了一會:“京京,你懂事點,孩子以後還能有,這個實在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才叫是時候?”
“你非要我說出具體的時間,我也說不出來。”
“那我不會同意弄掉這個孩子的。”
“京京!”
“你不用多說了龐兵,我不會弄掉的。”
旁邊隔間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我都有些替他們擔心這個時候會不會有人突然進來的時候,那男的開口了:“你非要這樣的話,那我們倆也就到這結束吧。”
聞言,那女的立即就冷笑了一聲:“你確定要這樣?”
“如果你可以懂事...那...”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女聲給打斷了:“那就這樣吧,孩子算我一個人的,咱倆兩清了,你不要後悔就行。”
“京京,你如果可以...”
“我不可以!我不像你,可以下的了手去殺人,更何況是我自己的孩子。”
聽了這話,那男的聲音冷了下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應該比我清楚。”說完這句話,旁邊隔間的門被打開了,那女的腳步走到門外:“總之...你想隱瞞的事,我都看到了,龐兵你可真夠膽大的,也不看看那棟樓上住的都有誰,老虎頭上拔毛,哪天那棟樓上的誰想要查下去,你就完了。”
“你說清楚,你看到什麼了?”叫龐兵的男人聲音有些急躁起來。
“你急什麼?”那女人冷笑了一聲:“原本我還想着你如果能認了這孩子,規規矩矩的跟我過日子那我就當啥也沒發生過,可你既然給臉不要臉,那我就看着你怎麼去圓自己捅出來的簍子。”
這句話說完,那女人就離開了衛生間。
留下那男的在衛生間裡站了很久纔跟着離開。
我在隔間待着思考剛剛那女人說的話...
聽那女人的意思,似乎那男的做過什麼很不好的事情被她撞見了...
思緒還沒來得急展開,外面就緊接着傳來了敲門聲,本以爲是那倆人又折返,心裡剛一緊,就聽到那個女醫生的聲音:“還沒好麼?已經二十分鐘了。”
經她這一提醒我纔想起來自己來廁所的真正原因,忙應了一聲:“好了好了!!”就趕緊低頭在地上尋找驗孕棒。
結果找到半天才發現剛剛情急之下被自己給不小心踢翻到馬桶裡面去了。
背面往上,我實在下不去手把它從馬桶裡給撈出來。
猶豫了半天還是按下衝水鍵,轉身出了衛生間,編了個理由又管那女醫生要了個。
再次坐到那個馬桶上,這會我不再走神,開始全神貫注的將全部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快速顯現出橫槓的東西上。
顯現出兩條橫槓完全不需要五分鐘...幾乎是一分鐘,兩條清晰的紅色橫槓就出現在了驗孕的試紙上面。
我發懵了一分鐘,纔拿起盒子對照上面的顯示研究這個結果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