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悶不透風,到處都是溼泥土的味道。
我手中的這個打火機就是以前時候市面上賣一塊錢一個的那種,質量很差,點着的時間長一點就很燙手。
原地僵硬了一會就不得不滅了手中打火機的火光。
在周圍再次陷入黑暗中的時候,那本就蠢蠢欲動的恐懼終於蔓延到全身。
我驚慌失措的想要再次按亮火機,卻被上面早已經發燙的出火口給燙到了手。
人呢?人都去什麼地方了?
這是在恐懼之餘我唯一能繼續思考的問題。
裝備都還在我剛睡覺的帳篷裡,這羣人那麼看重這些裝備不可能丟下貿然離開,再說了,他們既然大老遠的帶我過來就根本沒有趁我睡着將我丟在這裡的必要。
可是...現在的情況確確實實的是外面這些人全都不見了。
現在大概是凌晨兩三點鐘的樣子,要說他們集體去尿尿...這根本就是開玩笑,絕對不可能的。
難道...他們是被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給抓走了??!
想到這裡,我的心突然咯噔了一聲,整個人立即就緊張了起來,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身子碰到了身後的帳篷,心裡纔算是稍稍踏實了一點。
那樣也根本說不通,他們那麼多的人,就算是被人給抓走,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發出,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全員消失。
不對!還是不對!!
我擰緊了眉頭,徒勞的看着四周的黑暗。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根本來不及喊醒睡在帳篷裡的我只能被迫快速的離開。
可是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纔會讓這羣手持重武器的人匆忙到連自己的裝備和俘虜都不要了?
就算是成千上萬的行屍殺過來,他們也應該有把我喊醒的時間吧。
或許...我想到了一個目前最解釋的通的情況,這羣人突然間發現了什麼東西,猜測我在睡夢中不會醒過來,他們也並不希望我知道他們發現的東西是什麼,所以纔會趁着夜深全部的人都離開。
現在就是打死我也不敢在這密林深處去印證自己的猜測,原地站了很久,也胡思亂想了很多,最終我還是選擇回身鑽進了帳篷裡,將帳篷的簾子給緊緊的合上後,我坐在同樣漆黑的帳篷中,身上暖和了一些,但是不可能再有半分的睡意。
呆坐了一會後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身上竟然連個防身的武器都沒有...這且不說這羣人的身份和目的,會不會傷害我。
就算是在這林子中,身上沒有武器,也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一旦遭遇行屍,沒人來得急保護,那就跟案板上待宰的羔羊差不多。
將眼神投放到身旁的裝備包上,我嚥了口吐沫,僅僅只猶豫了兩秒鐘就拉過了最上面的一個裝備包,將拉鍊打開後,我才按亮了打火機,結果裝備包塞在最外面一個透明防水袋裡的東西就讓我驚喜的不得了。
這裡面裝了大大小小好幾個打火機,而且一看就是那種質量超好價格不菲的東西。
這些玩意,我以前見人用過,可是因爲自己不抽菸,身旁的人也都不抽菸,生活中用不到打火機,所以並不瞭解它的價值。
不過無論如何,這些火機總是比我手中這個塑料的要好的多。
因爲不確定那些人到底會不會回來,我只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體積較小的打火機,按亮試了試,確定是好的後合上收進了自己的揹包裡。
這個打火機的防水袋下面,就是各種各樣旅途中需要的小玩意,看樣子這個包裡裝的全都是類似的東西,最後在包的最下面發現了一把短柄的匕首,匕首很精緻也很鋒利,我握手裡試了試,手感很不錯,匕首的重量足夠在砍行屍腦袋的時候纔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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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匕首也別進了包裡後,我又拿出一個打火機暫時先用着,接着將其他的東西全都塞了回去,緊接着將打火機放到一邊照亮就又跟着打開了第二個揹包。
可還沒等我拉開第二個揹包的拉鍊,帳篷外面刮過了一陣晚風,將周圍的樹葉吹得嘩嘩作響,頓時將剛剛緩和的氛圍又徹底冷了下來。
還沒等手下的僵硬緩過神來,緊接着就聽到外面模模糊糊從遠處傳來的低吼聲。
這種叫聲,用小腳趾蓋都能想到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又側耳聽了聽,那聲音確實是朝着我身處的帳篷這邊靠近過來,眼角無意間掃到了放在一旁仍舊冒着火光的打火機,心裡一頓,接着趕緊上前將打火機的蓋子給蓋了上滅了火。
糟了...外面的行屍很有可能是從遠處看到了帳篷裡冒出的火光,所以纔會被吸引着過來的。
但是行屍已經確認了位置,這個時候再弄滅火光已經沒有了什麼意義,這樣做一會行屍真的過來,反倒我會因爲視線受阻而失去提前攻擊行屍的機會。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跟行屍貼身肉搏的勇氣我暫時還沒有。
胡思亂想間,外面行屍的叫聲已經十分的靠近了,我一把抽出匕首,接着另一隻手按亮了打火機。
這種打火機防風,一會就算動起手應該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滅掉。
這也是我對類似打火機唯一知道的常識了。
將帳篷的簾子拉鍊給拉開後,我將打火機放到了另外一邊的地上,接着整個人俯下身子蹲到了另外一邊,屏氣凝神的等着外面行屍的靠近。
謝天謝地,聽外面的動靜,這會最多也就兩三隻的行屍,而且距離並不近,我完全可以對付。
第一隻行屍終於緩慢的靠近了過來,聽着他那亂雜的腳步我就能想象出他那狼狽噁心的模樣。
心裡暗暗推測着最合適的攻擊距離,不能等行屍進帳篷,一旦進來這裡空間那麼小,就不好辦了,最好的是在他到門口的時候一招幹掉它。
這會打火機在另外一邊放着,火光吸引着他們,會將他們統統往那邊吸引過去,我身處的位置在帳篷裡面,這會簾子已經拉開,所以完全可以趁着他們被火光吸引過去的時候,快速的從他們身後幹掉他們。
藉着火光,第一隻行屍已經出現在了視線中。
他歪歪扭扭着身子果真朝着那打火機晃了過去。
我握緊了匕首,集中高度的神經注意着它的步子,在它終於進入到我推測出來的最適合的攻擊範圍時,我立即快速的衝了上去,在那行屍完全沒注意到我的情況下,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接着抓住的力道,舉起匕首狠狠的捅進了它本就爛了一半的後腦勺中。
已經太久沒有跟行屍動過手,在匕首捅進行屍腐爛的腦袋中時,我心裡竟然隱約有一種痛快的感覺.......
在退回身子等待第二隻行屍過來的時候,我心想,萬一這種變態的思想遺傳給了肚子的娃娃...那可咋辦?
生來就愛捅爛人頭的娃娃.......
我狠狠的打了個冷戰,趕緊甩了甩腦袋,集中精神準備對付第二隻行屍。
一回生二回熟,一共只有三隻行屍靠近了過來,並不算難的就對付了。
接着滅了火光,又注意聽了會周圍的動靜,確定再沒有別的聲音,我才又坐回到帳篷中思考目前的狀況。
就在我屁股還沒把下面的睡袋暖熱的時候,從帳篷外面又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第一反應就是橫起匕首準備衝出去,可緊接着我注意到,這些腳步聲相比較剛剛行屍雜亂的腳步來說明顯要有節奏多了...來人是正常的人!
無論來的人是誰,這個時候相比較一個人呆在這漆黑的森林裡,就算外面來的人是個倆腦袋的怪物,我也甘願。
趕緊起身從帳篷裡走出去。
遠遠的就看到一陣手電光正朝着我這邊靠近過來。
手電光很強,刺得我眯起了眼睛,盯着那光束後面的人影看了半天我纔看清楚,來的人是沉雪!
她身旁跟着一個我叫不出名字,但是一直都跟我們一路的一個年輕男人。
沉雪也明顯注意到了我,倆人加快了腳下的步子靠近了過來。
或許是沉雪從進了叢林對我態度都還算不錯,所以這會看到她我竟然格外的有種親切的感覺,腳下的步子也忍不住朝着他們迎了上去。
可就在我快走到沉雪他們身旁的時候,眼角一掃突然看到,在沉雪他們的身後,我可以直視到的地方,遠處的黑暗中潛伏着一個人影!
那人影是白色的,可以看的很清楚!但是因爲距離太遠根本看不清長相,不過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足以讓我整個人都僵硬住。
注意到我的情況,沉雪上前問道:“你怎麼了?”說話間,她大概注意到我有些發直的眼神,也隨着我的視線回頭看了去。
但在她回頭之前,那個人影已經隱藏進草叢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句‘身後有人’到了嘴邊被我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半天我僵硬的搖了搖頭:“看花眼了,天太黑一驚一乍的把自己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