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陳洺在這大樓裡待了兩天,這期間經常有鎖天手下的人過來看望他,我很疑惑他們明明是鎖天的人,爲什麼會對陳洺顯得那麼的熟悉。
在一旁削水果給自己吃的高羽聞言道:“鎖天走了一段時間,他們都是跟着陳洺的,也就前不久纔回到鎖天手下。”
“鎖天走了?走去哪?”我疑惑的問。
高羽終於削好了蘋果,咬了一口後道:“前兩年的事,去了一個小島上面,傳聞中浪漫的孤島生活,那傢伙帶着一大羣人去體驗了好一段時間。”
經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了突然搬走的陳煬一家,於是開口問:“陳煬當時也是因爲跟着他一起走,所以才全家突然搬離了我們小區?”
乍然聽到陳煬的名字,高羽吃水果的嘴巴微微頓了頓,我看到他眼神盯着地面看了兩秒,隨即才扯出一個笑容,有些敷衍的道:“當然了,夫唱婦隨嘛。”
陳洺的傷勢恢復了神速,但是似乎除了我,這裡的人沒誰因此覺得奇怪。
當天下午就來了直升機,接我跟陳洺回去庇護所。
高羽也在同一時間需要帶另外一對人進去林子援助進去了兩三天的鎖天等人。
他們似乎勢在必得,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自信。
不過也是,鎖隊長手下的c隊向來無可匹敵,除去那其中鎖天的一小部分心腹是高手之外,其餘的人相比較普通的兵也已經是十分了得的了。
陳緣跟她的父親留了下來,之前就說過陳緣的父親是病毒學的專家,是那種領導級別的專家,對這方面所瞭解的知識十分的淵博。
飛機起飛之後陳洺告訴我,這山林裡有解藥的存在,只不過在說這些的時候我明顯看出陳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而陳緣和她父親留在這裡,就是確保能第一時間拿到那個抗體解藥後能給妥善的處置或者保存。
畢竟這是關乎人類是否會在未來幾年被滅種,從地球上消失的特大問題
。
這個瞬間,我覺得自己身旁似乎都是一羣救助世人的超級英雄,可是......真的是這樣麼?那麼多人不計較生死,都僅僅只是爲了幫助世人存活下來?道德點那麼高,卻越發的讓人無法去信服。
到達武漢庇護所的時候,天已經將將的快要黑了。
我跟陳洺剛一跳下飛機,就看到前方一羣黑壓壓的人羣立即迎了上來,陳洺擰緊了眉頭,明顯對眼前的畫面十分反感,於是當那羣人上前知會陳洺軍長早已經等着他歸來的時候,陳洺十分不耐煩的擺了下手:“東西不在我這,等着吧,我明天再過去。”
“可是...”來人的臉上有些爲難的神色:“屬下這邊不好交代。”
瞅了他兩眼,陳洺眉頭越擰越緊,最後才道:“你只管把我的話照着說就好。";
那人也不傻,陳洺臉上的不悅十分明顯,躊躇了半天還是側開了身子道:“陳指揮那就明天見了。”
沒再搭理他,陳洺拉着我就上了不遠處的一輛車上。
當車子緩緩的駛出機場的時候,我從後視鏡看到那羣人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商討些什麼。
陳洺對於自己的上司一直都是較爲聽從的一個狀態,少有今天這樣的反應,大多隻要是上面下達的命令他全都會一一的照辦,今天突然這樣應該也是讓那羣人措手不及,這會估計都在猜測陳洺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收回眼神,一旁的陳洺鬆開了抓着我的手,揉了揉太陽穴便開始出神。
我有些心疼到哪都各種事情纏身的他,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合適,咕噥了半天還是沒出聲。
車子很快就進了小區。
剛一下車就碰到了在樓下散步的徐一文等人,天天也牽着糯糯年年在一旁玩,幾天的時間,外婆蒼老了一圈,坐在一旁的花池上,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仨孩子。
我沒看到爸媽,估摸着可能在樓上沒下來
。
我之前突然被帶走,家裡的人應該都擔心壞了。
我先看到的他們,等下了車見還沒人注意到我,立即朝着天天的方向喊道:“天天,糯糯,年年!”
乍聽到我的聲音,所有的人都是一愣,下一秒,天天轉過頭看到我的時候,啊的一嗓子就叫了出來:“姐姐!!”接着飛速的衝了過來,一把摟住了我的腰,嘿嘿嘿的笑個不停。
我摸了摸他腦袋,發現不知不覺間,天天竟然已經那麼高了。
這兩年我對他的關心甚少,這會抱着他心裡不免難過和後悔,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緊接着,大白,小雨,外婆,所有的人都紛紛看到了我。
接着一羣人全都衝了過來。
只不過顧忌着我隆起的肚子,所有的人都激動的說不出話,卻沒人跟天天這般死死的抱着我。
外婆早已經紅了眼,拉着我的手不住地抹眼淚:“受苦了...受苦了...”說着一轉頭看到了一旁默不作聲的陳洺,心裡又是一陣心疼,順手也抓住了陳洺的手:“孩子,受苦了,你受苦了。”
大白和小雨還沒從見到我的驚喜中出來,就不得不開始安慰哭的難過萬分的外婆。
徐一文和徐琪琪站在一起,這會徐琪琪挽着她哥哥的胳膊,兄妹倆不遠不近的看着我,在對上我視線的時候,徐琪琪移開了臉,而徐一文的眼睛中有什麼東西閃了閃,對我道:“你回來了。”
對他笑了下我道:“恩,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着我,徐一文似乎在出神,最後還是被徐琪琪拽走,他才終於移開了盯視着我的眼神。
不說以前,現在我已經即將是倆孩子的媽,如果還看不懂徐一文眼神裡的東西,那麼我這幾年跟陳洺就白處了。
徐一文也算是個固執的人,他的感情讓人感動,卻也讓人覺得自責
。
就這麼相互抹了半天的眼淚,直到我把被帶走以後直到安全回來這其中所有的事情都完完本本的說了一次,衆人才唏噓着感嘆我命大。
當然,我撿的都是不重要的事情說,那些白毛猴子,那個洞穴,以及陳洺和我說的所有話,全都被我給略過了。
免得他們聽了又替我後怕。
半天,外婆才紅着眼拍着我的手道:“默默呀,趕緊的先上樓看看你爸媽,這些日子,可把他倆給折磨瘋了,每天都出去找你,你爸頭髮都白的差不多了。”
聽到爸媽,我鼻子一酸,眼淚也跟着掉了出來:‘我也總是擔心爸媽的身子別因爲擔心我給氣壞了。”
“氣啥啊?";外婆剛停住的眼淚又開始嘩嘩的流:“心疼還來不及呢,你爸整天就念叨,自己沒能耐,自己閨女才遭那麼多活罪,說着說着那麼大年紀的人了,就開始抹眼淚,他一哭,你媽準得哭,我一把老骨頭整天安慰了這個安慰那個,哪個都不知道,我這心裡頭也跟刀割似得,哪一天過的都不舒坦。”
聞言,大白也硬着嗓子眼道:“好了外婆,這現在默默跟陳洺都毫髮無損的回來了,咱就別哭了,多晦氣啊,再哭不就是咒你家孫女了麼?人家肚子裡還挺着孩子呢。”
外婆聽後連連稱是,趕忙抹了眼淚。
我也擦了眼淚,一羣人浩浩蕩蕩的進了電梯,準備先回家看看爸媽。
在經過大廳的時候我往保安室看了幾眼,小雨湊近我解釋道:“咱們小區從上到下的清潔員,保安,全都換了一圈,你剛被帶走那兩天,這庇護所還因此動盪了一回,聽說是軍長親自下令徹查庇護所,那些雞毛雜碎都給一窩蜂丟去貧民窯,再也沒法害人了。”
我聽後心裡竟沒有半分的開心,對着小雨道:“說句犯罪的話,什麼因什麼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都是自己作來的,他們也是活該。”
小雨聞言砸吧了下嘴:“這去深山老林進修了一會,果真仙風道骨,一身的神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