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護所內的對峙隨着時間的增加情況不僅沒有半分的緩和,相反的更加緊張了起來。
時常都能從外面聽到或遠或近的槍響聲,我們的小區整個都已經被c隊的人給接管了下來,裡裡外外的都是他們的人在負責。
爸媽他們自然也都知道了外面發生的情況,大白跟小雨又被她們之前訓練的隊伍給臨時召集了回去。
家裡頓時沒了她倆,加上陳洺已經完全不回家,這讓爸媽十分的沒有安全感。
每天只要孩子一哭,老兩口就能着急的恨不能把窗子大門全都給堵住,生怕外面的人聽到了一絲一毫的動靜。
以前我們經歷過被狙擊手對付的情況,所以爸媽現在連進去院子都不太敢,能不去露天的地方就儘可能的不去。
電視節目上仍舊每天在播放着病毒疫苗注射的情況,又有多少多少隻行屍已經被治癒,出現了基本的推理和思考能力,等等這樣大家已經開始習慣的消息。
現在這個時候,大家最想知道的是庇護所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自己人竟然鬥了起來。
我雖然知道新來的領導團隊可能跟鎖天他們有什麼原則上讓兩方都無法容忍退讓的矛盾,但是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仍舊是十分的震驚。
早上的時候,我早早的去陳煬家門前蹲守,在她和徐淑一起着急忙慌出門的時候看到蹲在外面的我已經換上了運動裝,原地愣了兩秒鐘後,扔給了我一把手槍道:“走吧、”
這就是我跟陳煬能走的來的最大原因,她能很快的就懂我在想什麼。
坐在她和徐淑的車上,聽着他們倆在研究昨天哪個哪個地方又發生了什麼樣的衝突,一共多少多少人受傷,多少多少人死亡、
很快我們就到了,以往c隊工作的總部地區,上回我就已經來過。
這地方外圍的空地上都紮上了帳篷,來來回回的人都是面色緊張並且匆忙,車子在不停的運送着什麼東西,陳煬和我們從車上下來,就徑直的朝着距離不遠的一個帳篷裡走了去。
在帳篷外面就聽到幾個女人在講話,見徐淑和陳煬進來才禁了聲。
我不懂她們接下來要討論的話題,既然來到了這個地方就一心的想要找到陳洺在哪裡。
見陳煬在忙,我跟她旁邊的徐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先離開一下,然後纔出了帳篷,憑藉着記憶往陳洺的休息室走了去。
可就在我距離陳洺休息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有人攔住了我,是一個有些面生的年輕士兵,他對我說門外有一個名叫徐一文的人着急要見我。
徐一文這幾天也都沒在家裡,這會突然來找我,而且那士兵形容他說是十分着急的模樣,一定是遇到什麼急事了。
幾乎是第一時間我就想到了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回頭看了眼陳洺他們工作的大樓,我對那士兵道:“他人現在在哪?你帶我過去。”
這裡的人走路都是急匆匆的,我們倆從來往的人羣中快速的穿過,他帶着我到了一個偏門外,徐一文正靠着牆滿臉焦躁的抽着煙。
我快步到他旁邊,瞅着他手裡的菸頭問:“怎麼了?我剛出門就那麼着急來找我,家裡出啥事了?”
徐一文剛纔似乎在出神,這會我猛地開口把他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丟了手中的煙,轉頭看着我好一會纔開口:“家裡沒事,是我找你有事。”
“你?”我問:“什麼事啊?”
“先上車,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徐一文指了指不遠處的那輛車。
是我們家裡經常開的、
回頭看了眼身後混亂的營地,想着什麼時候再過來都可以,我對徐一文點頭:“走吧。”
在朝着車走去的路上,我看着走在前面的徐一文,總覺的他今天似乎怪怪的,好像有什麼情緒他想要表達出來,卻又不敢表達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他不敢表達情緒的感覺,但是那種感覺確確實實的存在並且十分的強烈。
到了車上,徐一文啓動了車子,他眼睛怔怔的看着前方,天氣明明不熱,他卻不停的抹掉額頭上的汗。
我疑惑的一會看看路面,一會看看他:“徐一文...怎麼啦?現在可以說了麼?”
徐一文抓着方向盤的手指在漸漸的收緊,聽了我這句話,他臉上閃過了濃重的不忍心,可沒等我問他在不忍什麼,那表情就稍縱即逝,再看他時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明顯十分鋒利的匕首對我道:“最近挺亂的,你身上還是彆着個東西防身吧。”
看了眼那把匕首,我沒有說出剛剛陳煬給了我槍的事情,點了點頭就將匕首收進了口袋中。
一直到我把匕首裝好,徐一文才有開口:“何默...你覺得自己最近身體怎麼樣?”
“挺好啊。”我對他這個突然的問題有些覺得莫名其妙:“所以呢?你喊我出來就是爲了問這個?”
“不是...”徐一文仍舊在開着車,他眼睛注視着前方,咕噥了半天又飛快的掃了我一眼問:“你穿的衣服夠不夠厚?晚上的時候會冷麼?要不要我把大衣脫給你?”
聽完這些話,我忍不住笑了看向徐一文:“你怎麼了到底?我衣服挺厚的,晚上當然會冷,但是我那時候都已經鑽進被窩裡了,所以不需要太厚也是可以的。”
徐一文聞言嘴巴動了動,臉上又開始飄動那些不忍的神情。
我看着外面越來越偏僻的環境,對徐一文再次問道:“咱們是要去哪裡啊?”
這句話剛剛問出口,我看到徐一文的眼睛飛快的朝着我座椅的背後瞄了一眼,緊接着就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味道,我也描述不清楚那到底是種什麼味,總之在蒙到我鼻子和嘴上的瞬間,我的大腦就立即懵了。
只來得及回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眼一直躲在自己座位後面卻絲毫沒被自己注意到的人,眼睛在看向徐一文的瞬間就整個暗了下去。
無論是睡着了還是昏倒,人類的聽覺總是最先清醒的。
不知道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的眼睛還沒有睜開,耳朵就已經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了的行屍嗷嗚嗷嗚的吼叫聲。
大腦還不能利索的控制身體,先試着恢復了下大腦,讓卡殼的它再次緩緩轉動起來。
然後手指頭微微動了下,幾秒鐘的功夫身體就能動了。
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周圍昏暗一片,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空氣中充斥着空氣不流通的味道、
身子下面有些硌人,我起身試着摸了摸身下的東西,發現竟然是水泥地。
眼睛還在眯着,緩和了差不多一分鐘才終於能睜開。
也就是在睜開的瞬間我愕然發現,自己這回竟然孤身一人處在一個廢棄的舊工廠的廠房裡面。
我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大腦懵了起碼有兩分鐘,昏倒之前的面前才又重新出現在腦海中。
徐一文!!
也是在想到他的同時,我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穿着他剛剛套在衣服外面的一件厚風衣。
怎麼回事??
我看着自己身處的這個破舊,荒蕪,黑暗的廠房,以及自己身上穿着的徐一文的大衣,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徐一文聯合着什麼人把我給藥暈是不爭的事實,但是爲什麼又把自己的衣服脫給我,見我關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本以爲自己會陷入長時間的慌亂,直到看到徐一文或者別的什麼人出現。
但是和我想的完全不同的是自己竟然逐漸的鎮定了下來。
第無數次來來回回的打量這個廠房,我從地上戰起了身子,也就是在站起身的瞬間,一直別再腰帶上的匕首突然掉落到了地上,緊接着那原本我以爲緊緊鎖着的大門突然被一羣行屍從外面猛地推開,那羣行屍張着大嘴嘶吼着就朝着我們這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