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待了兩天,但是走的時候,我跟雅琪還是憂傷了好一會。
以後可指不定哪裡才能碰到那麼舒坦的地方了。
走在村子裡,再次經過昨天樹林的時候,大概是因爲經過的次數太多了,已經疲於害怕,甚至還能跟雅琪小聲的聊幾句天。
其實我們倆之間的交流並不算很多,因爲我總是擔心自己會說錯什麼話,再次引起她的懷疑。
雅琪也不是個話很多的人。
相處這幾天我都不確定雅琪的性格到底是屬於什麼類型。
偶爾覺得她是個特別沒有主見的短小懦弱的人,但有時她給我的感覺又是特別謹慎小心,在院子裡的時候覺得她是個被外面世界幾乎已經擊垮了內心防線的人,而當我們倆真的行走在路上的時候,她又讓人覺得是個十分可靠的隊友。
再次進入工業區,雖然知道徐一文他們已經離開了,我們倆還是下意識的遠離了那個區域。
這裡十分的大,佔地很廣,我估摸着這裡應該也不會是啥太發達的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一些偏遠的縣城,因爲這些工廠中,有許多是具有一定污染性的,按照我對以往新聞聯播的寥寥無幾的印象,這些工廠應該會盡可能的遠離那些城市。
而那些污染性比較強的就更不用說了,除了一些經濟欠發達的小縣城願意收留他們之外,其餘的在別的地方根本就無法存活下去。
但是這些只是我的猜測,具體的情況還得等離開了這工業區,找到道路,看看路牌才能確定現在我們身處的具體位置。
原本以爲雅琪知道,後來一問纔想起來,她一路上都是穿梭在農村中,怎麼可能知道現在自己是在哪裡。
剛開始我們倆還走的小心翼翼,甚至每一個路口都得小心的觀察好一會纔敢過去,漸漸的,兩三個小時我們倆還沒從這裡走出去就開始着急了。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晚上天一黑,我跟雅琪指不定還能回頭繼續回去那個院子裡再休息一晚。
不想再這麼耽擱時間,我們倆把速度加快了許多。
終於,在中午的時候我們倆離開了那個工業區,中途跟兩隻行屍碰上,有雅琪的幫忙,沒費什麼功夫就把他們倆給解決了。
我從始至終都沒打算跟雅琪提起庇護所那些藥物的事情。
一是說出來會更讓她懷疑我的身份,二就是擔心她知道了以後會不會不忍心再對這些行屍下的去狠手。
出了工業區,直接就上了一條挺寬的路,我和雅琪猶豫了好一會纔敢走上去,剛走出沒多久,就看到了前方的路牌。
靠近一點後,赫然看到上面標註的前方兩公里,是一個不知名的小縣城的名字,而再繼續往前,距離開封還有八十多公里。
盯着開封兩個字看了半天總覺得十分熟悉,奈何高中地理沒有及格過,原地托腮想了好半天才在雅琪的提醒下想起來,河南開封!!
我們倆現在竟然是在河南省境內!!
老天,地理知識再差我也知道開封離武漢到底有多遠,估摸着就算不算上這八十多公里,也得五六百公里的路程...
見我發愣,雅琪問:“怎麼了?”
我哭笑不得:“咱倆這回看樣子,真是得好一段日子流浪...”
好的是,現在我們起碼已經確定了自己身處的位置,下面就是想法子找個地圖啥的,順着上面標註的路往武漢去,我跟雅琪沒一個知道路的,盲目的走,只會越走越偏。
跟雅琪提起現在要先去縣城裡面的一些書店或者什麼地方找到具體的道路地圖,她聽後看着遠處通向縣城的路十分擔憂的問:“那裡面的行屍數量肯定不會少,至於爲了行屍還進去一趟麼?”
我已經開始脫下身上的揹包,給藏進路旁的綠化帶裡,一邊藏一邊對雅琪道:“非常重要,這有關咱們倆未來的路程走向,有了地圖也好大致推算一下,避開一些主要路線,防止遇到大範圍的行屍羣。”
雅琪聽我這麼一講也不再開口,猶豫了半天才不情不願的跟着我將裝備脫下來丟到了路邊的綠化帶中,她以前可能這麼丟失過裝備,所以隱藏的萬分小心,我覺得她甚至爲了蓋住那兩個包,幾乎把旁邊的草都給攪和禿了。
她自己身上帶的有一把匕首,基本上游蕩了這些幾年的人,大致怎麼對付行屍,遇到情況怎麼首先自保,需要注意哪些地方,都已經在毫無彩排的生活中訓練了無數次,估計比我都爛熟於心。
所以跟着雅琪一起往縣城走去的時候,我竟然一點都不覺得緊張。
只要隊友靠譜,那些行屍對付起來不難,因爲就算對付不了,我們還能跑啊。
那個路牌標註的兩公里可能是指到縣城的最中心位置,所以真正進入縣城的道路,根本不需要走兩公里,一公里左右的時候,前方就已經開始是兩邊密密麻麻的商鋪。
但是大多都是一些,建材店,4s店,汽修,等等這類的店鋪。
有幾家4s店門前的車子還好好的停在那裡,車上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做什麼活動綁的大紅花都還在上面,只是日積月累的泥土已經蓋了厚厚的一層,大紅花也早就沒了原本的顏色。
我和雅琪見周圍沒有行屍,圍着那幾輛車轉悠了好半天,怎麼瞅也不像是還是能啓動的車子,這幾年的時間車子連動都沒有動過,或許車子只有一些小小的問題,什麼地方抹點油就會好了,但是這些就足以難道我跟雅琪,我們倆除了我是個半吊子司機外,其餘的對車子一概一竅不通。
而且...我會開的前提是自動檔的車子,大概這麼說會比較容易理解我的車技半吊子到什麼程度。
手動擋的檔位,我到目前爲止還不太分得清楚......
這要是在以前,教練帶我訓練個一個兩個星期後,一定會申請國家給我發個終身禁駕的榮譽證書。
我學車那會陳洺教的比較多,看的出來,從一開始他就想充當一個好老師,好丈夫,但是教了一天以後,回到家我強烈的覺得,他差點沒忍住跟我離婚...
離開4s店,我們倆繼續往城內走去,書店一般會設在人流比較大的地方,說白了就是縣城較爲中心的位置。
災變時候的縣城,跟十年前的根本就不是一碼事,整個要大上很多不說,一路上我甚至看到了好幾家的,肯德基,德克士,各種廣場...
心裡一邊悲哀,明明大家的生活都開始好過起來,就遇到了這麼天塌地陷的大末日,一邊又慶幸,這種縣城肯定不可能只有一家書店,只要注意路兩邊,指定就能看到書店。
我們倆就這麼找找尋尋的經過了一家鞋店,鞋店的大門開着,裡面的貨物被撞的滿地都是,地上甚至還有兩具還沒腐爛完全的屍體,一隻行屍在屋子裡沒有沒腦的轉悠着,雅琪進去一刀捅爛他腦袋後,就招呼我進去換雙合腳的鞋,方便未來每天長途跋涉的趕路,而且隨時還要逃跑。
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上的鞋子,想都沒想就跟着走了進去。
找了雙不帶鞋帶的運動鞋套在腳上,晃悠了兩下,覺得舒適程度挺高,就在心裡選定,站起來準備先去門口看看周圍有沒有行屍晃過來。
在站起身往門口走去的時候,我看到雅琪腳上已經換上了新的鞋子,手裡卻拿着一隻十分漂亮的高跟鞋,臉上帶着微微的笑意盯着看,不知道想起了些什麼事情,正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