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剛混亂的瞬間我手中的手電筒掉了下去,而那手電筒的光線這會好巧不巧的剛好把下方的環境給照的能看清個大概。
那下面不算深,看模樣也就是三四米的樣子,但是下面擺滿了一排排倒刺一樣的石頭,尖銳異常,也就是說如果剛剛陳洺沒有及時拉住我,我此刻就已經被那些石頭給刺得渾身都是血窟窿。
嚥着口水我往後縮了好遠的距離才心有餘悸的道:“還好你拉住我了,不然我真上天了。”
陳洺聞言回頭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接着仍舊注視着下面的環境,就這樣看了一會後他嘴裡發出了‘咦’一聲輕微驚訝的語氣詞,隨即陳洺背對着我說了句:“你在這等我。”然後不等我回答竟然整個人朝着那滿是尖銳石頭的洞裡跳了下去,我在他後面被他突然的動作給嚇的啊的一聲喊了出來就撲上去想拉住他。
這陳洺是發什麼失心瘋了!!!
我的動作太慢,沒有拉住他,陳洺沒有直接蹦下去,而是跳在另一邊的地板前面手扣着那地板身子在地洞的空中來回晃了兩下,藉着這股子慣性整個人下去的同時遠離了腳下那塊尖銳石頭進入了黑暗地界中。
我趴在那洞口沒有聽到骨肉被刺穿的聲音,又等了一會聽到了陳洺的腳步聲,整個僵硬下來的身子才終於鬆懈。
聽他的腳步聲似乎是在裡面來回走了幾步,再然後就停了下來,也沒有動靜就那麼停了下來,按照我對陳洺的瞭解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吸引了他的東西。
沒有手電筒我自己身處在這個黑漆漆的屋子裡着實有點滲人,勉強等了陳洺幾分鐘後我還是按耐不住喊了他一嗓子:“陳洺,你幹嘛呢?”
我這一喊,下面再次傳來了陳洺的腳步聲,只是他並沒有回答我的話。
不過他在朝着我這邊走過來。
腳步聲在光線照不到的黑暗邊緣停了下來,這期間我回頭環視了一圈身後黑漆漆的屋子,一想到這裡還是個老墳心裡頭立即膈應的厲害,渾身雞皮疙瘩冒了一層又一層的。
人就是有這種壞毛病,越是不應該做的事情就偏偏越想去做。
莫名的恐懼讓我有些焦慮和煩躁,又一次開口喊陳洺,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不高興:“你幹什麼呢你!就不能說句話麼?!”
可能是聽出了我語氣中的不樂意,陳洺終於開口:“這下面...是條通道。”
我一愣,立即往下看了去,我們進到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屋子,發現這個洞口,而洞口裡面還有一條通道...這是什麼設計格局?
“通向哪裡的?”
“不知道
。”陳洺說話很慢:“得進去看看。”說完這句他頓了一會:“你自己在上面可以麼?”
“當然不可以!!”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了他:“這裡烏漆墨黑的嚇死人了,打死我也不自己呆在這,你跟我一起!”
陳洺又頓了一會,又一次對我開口:“別怕,這下面你不好下來,你就在那裡等我,我一會就回來。”
在陳洺這句話說完之後我立即緊張了起來,一把抽出了彆着的匕首反抓在手裡,戒備的看着下方,心裡頭一個念頭堅定的飄了出來,此刻這下頭絕對不止陳洺一個人!!
我看不到黑暗中的情況,只能死死盯着手電光能照到的地方看,現在下面一共有兩種可能,一是陳洺在被什麼人挾持着,所以纔不同意我也下去,二是陳洺感覺到了下面有什麼人的存在,或者我們周圍有什麼危險因素存在,他覺得在上面會讓我更安全一點,所以才這樣說。
這一點我十分了解陳洺,一旦我說自己害怕的時候,無論是什麼情況或者事情他都會來遷就我,而不會讓我自己忍着恐懼待在什麼地方。
微微吸了口氣,我儘量保持自己語氣中的平靜,對陳洺道:“好,你快點回來。”
說完話後我就全神貫注的等着陳洺的回答,想通過他說的話來判斷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我剛剛推測的哪一種。
但陳洺卻不說話了.......
連同我的呼吸,周圍安靜了起碼十秒鐘。
最後陳洺的聲音突然傳來,似乎很吃力:“快跑!!!”
沒等我反應過這句話,我就感覺到從下方猛地甩出了什麼東西,那東西固定在了我身後不遠的牆面上。
我爬起身子,雖然不明情況但還是扭頭就朝着來時的大門跑了去。
在我到門口準備出去的時候,一扭頭看到了一個臉帶着白色猴子面具的男人從下方拽着固定好的繩索飛快的爬了上來,看那身形竟真的好像是一隻猴子一樣。
沒有機會再多看一眼,我奪門而出後再黑暗中按照剛剛對外面走廊的記憶開始瘋狂的往前跑去。
而我還沒跑出幾步,身後就傳來了快步僵硬的腳步聲。
我死咬着牙往前衝,可也遠不如身後的腳步聲追趕的快。
心知一定會被追上的,我一咬牙乾脆猛的停下步子,手中握緊匕首朝着身後已經靠近的腳步聲沒頭沒腦的紮了上去。
這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我只能憑着聲音去反擊。
但是別說,這一下還真有些用處,我能明顯感覺到這一刀是真的扎到那人什麼地方了,那腳步聲後退出了好遠最後隱沒在黑暗中沒了聲息
。
這種情況更讓我害怕,對方可以分辨出來我的位置,但我卻不知道對方在什麼地方,這樣一來我簡直太被動了。
乾脆我也學着那人的樣子屏住呼吸,儘量讓自己也隱沒在黑暗中,黑暗是很好的掩體,是他的幫兇,也是我的。
我們倆就這樣一時的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對峙上了。
我死死的握着匕首隻覺得心都要從喉嚨中跳出來了。
我沒了正確的時間觀念,只覺得很久過去,那人突然走動了兩步,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在我正身後的方向,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猛地轉過身子朝着他,而在我轉身的瞬間就已經後悔了。
這人突然莫名其妙的製造出動靜根本就是爲了吸引我暴露自己位置,他一定早就做好了打算。
這麼想着我立即就地一個打滾朝着一側滾了過去,就在我滾到地面上的瞬間,我清晰的感覺到一隻冷冷的東西擦着我的頭頂快速飛了過去,打在遠處的牆面上後掉落到了地面上。
死咬住牙,我知道那扔出的鐵釘是刀具,這人是打定主意要我的命了!!
竟然那麼大膽會主動攻擊,沒有做足防備這一下竟然真被我給撲倒在地上,只是畢竟是個男的,撲騰的很厲害,沒給他機會再摸索到他的瞬間,我就連續不停的朝着他身上猛扎,來來回回一直到把他撲倒在地幾秒鐘的時間他足足被我捅了好幾刀。
他被我壓在身下卻還在撲騰,但大概是因爲受傷力道已經小了很多,我死死的壓着他連續不停的往他身上捅。
那人也不吭聲,只是掙扎。
差不多一兩分鐘,他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
我喘着粗氣,確定他沒了動靜才一翻身躺在地上大腦一片空白。
手上有從他身上嘭出來的鮮血,還溫熱的。
每一次殺完人,我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無法形容但我知道自己壓根不是個適合殺人的人。
沒時間在這浪費,我得知道陳洺的情況,從地上爬起身子,狠狠咬了下牙後我回頭朝着那屋子走了去。
只是在我還沒有靠近到那屋子的時候,裡面卻突然傳出來了明顯的亮光。
光線從屋子裡透出來幾乎照亮了外面的走廊。
我微微頓了下腳步,盯着那虛掩着的門看了會,又回頭看了眼身後不遠處躺在走廊裡的屍體,微微嘆了口氣後,擡腿走進了屋子裡。
入眼...屋子裡人很多,或坐或站,大約起碼十幾個。
陳洺在他們中間,手腳被困住跪在地上。
我站在門口,匕首還在滴血,盯着陳洺看了兩眼後,我瞥向那羣人中坐在地上的人開口道:“爲什麼我一點都不驚訝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