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一文和我的想法明顯已經不謀而合。
下面的話,不說出來大家也已經心知肚明,後來被殺死的那批行屍根本就不是‘人’了,也不能稱呼他們爲行屍。
如果我和徐一文這個大膽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那麼他們很有可能就是這個活人研究所,利用好端端的活人做出來的可能行屍化的某種介於人和行屍之間的一種奇怪生物。
單單去看這個結果的話,明顯是覺得十分的荒唐,可是聯繫起來剛剛的所見以及比較靠譜的推理,就會覺得也只有這個結果才能解釋剛剛看到的一切。
這樣的話,就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了,就是陳洺親自動手殺掉的那幾只行屍到底是他剛巧隨手甩出飛鏢,還是真的像之前想的那樣跟他有某種關係?
來不及想太多,徐一文就指着更裡面的地方打斷我的猜想:“你看,這還可以往裡面走一段距離,我們進去看看。”
這會我和徐一文處於的位置差不多是前面這幾棟屋子的背面,偏僻不說,外面的光線也沒怎麼透照進來,待在這裡外面那麼混亂的情況,只要我們倆不鬧出什麼動靜就應該不會被發現。
說實話,走在這個黑漆漆的冷清地方,就算是跟徐一文一起我也忍不住緊張害怕起來。
特別是腦中還佔滿着剛剛的猜想結果,這裡很有可能是能研究出不人不鬼的東西,就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範涼氣。
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緊張,一旁的徐一文開口問道:“不然咱們先回去?等下次有機會再過來找找?”
我擺了擺手,暗自攥緊了拳頭:“沒關係,反正也沒法跟想象中那樣去找,我們就當碰碰運氣轉轉吧,豔萍姐萬一真在這裡,我們也好心裡有個數。”
點了點頭,我們倆就繼續朝着裡面走了去。
這後面有許多以前這裡的住戶丟下來的生活垃圾,一不小心就會被拌着,這樣走兩步拌兩下的堅持了一會,終於看到前方有一個封閉的窗子,徐一文指着前方的窗戶回頭剛準備跟我說話。
卻在轉頭的瞬間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我剛露出的笑容在看到他神情的時候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不用回頭這會我也已經察覺到了身後的氣息,身後有人!!!
下一秒一隻略顯粗糙的手就猛然捂上了我的口鼻,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就開始揮動雙臂掙扎起來,徐一文也從發愣中回過神,臉色一變就準備衝上來幫忙,結果那人猛地把我的腦袋朝着他靠近之後對着我的耳朵低聲嚴肅的開口:“別說話!求你了!!”
這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後背感知的胸膛也是十分堅硬,沒錯的話身後應該是個十分健壯的男人,可是說出的話,卻讓被劫持的我有了瞬間的恍惚......
這裡很偏僻,也相對安靜,他的話徐一文自然也聽到了。
我們仨相互安靜了一會後,我跟徐一文快速的交換了個眼神,才微微點了下頭,示意身後的人自己絕對不會胡亂開口。
那人又頓了會,似乎是在判斷我們倆可信不可信。
半晌,輕輕放開了手。
剛獲得自由,我就快步的朝着徐一文身旁跑去。
轉過身子看去,果真是一個健碩的男人。
鬍子拉碴的看不出實際的年齡,不過應該也已經在三十來歲左右了。
身上穿着和之前那些人同樣的白色衣服。
很單薄,也不知道他冷不冷,不過他手腕上和腳腕上熒光綠色的橡皮帶透露出一種詭異的光,盯着看了會後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知道我們倆的戒備,那人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一般,左右看了一圈確定沒人之後,竟然噗通一聲給我們倆跪了下來。
從來沒有被人跪了,這會突然被人這麼一跪,還是個大男人,我和徐一文倆人當時就愣了,下一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就想上前把他扶起來,卻被徐一文更加快速的抓住了胳膊。
他盯着那男人看了會後開口:“你是這裡的人??身上穿的什麼衣服?”
那人將磕在地上的腦袋微微擡了起來,看向我們倆的時候,眼睛裡甚至泛着水光,聲音仍舊是低啞:“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可我已經被逼入絕境了,我已經毫無辦法了...”像是宣誓一般的說出這些話後,他吞了口口水,仍舊戒備的左右看了一圈纔開口:“我身上的衣服是這裡的研究體的專用服裝,...我就是被抓來這裡的研究體之一。”
“研究體?”我疑惑的掃視了他一圈,心知之前對這些人的身份猜測果然沒錯:“被抓來?你以前是幹什麼的?爲什麼會被抓來?”
“我帶着老婆和孩子,逃亡到這裡,他們看似好心的同意收留我們...可是在進來之後,我的老婆孩子就陸續的被帶走了...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就到處想找到他們,終於...直到自己也被帶來這裡,才終於明白了我老婆和孩子的去處...”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那個人的嗓音有些發抖,甚至還單手捂住了臉:“我已經被關了一年了,要不是今天門被人打開,我後天就要被注射那些該死的什麼研究型基因!!!那些東西跟以前的病毒研究還要殘忍!!死了那麼多人,他們卻還是不停的用同樣類型的藥品來研究我們!”
這些話他說的斷斷續續,我和徐一文也是聽的糊里糊塗,但是大致的意思也差不多能弄懂。
擰緊了眉頭我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們都是用逃命來的好端端的人進行研究??孩子也不放過?”
那人在抽了幾下鼻子後,終於掉下了眼淚,一個大男人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對!那羣畜生不如的東西。孩子都不放過!女人都不放過!把我們當狗一樣的養着關着!研究出什麼該死的東西就餵給我們吃。”
又接連問答了幾個問題後,我和徐一文對眼前這個可憐男人的戒備逐漸的放鬆了下來,終於,徐一文對着那人問道:“你們這裡最近是不是有個中年女人送進來??”
那人聞言,仰頭看了我們倆一圈:“你們是說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人?”
“對對對!!”幾乎不用更加具體的確認我就能知道他說的那個人就是豔萍姐。
“前幾天被帶進來了,剛來那天就被餵了研究的藥液,應該差不多離死不遠了,和你說過,這裡的畜生沒人性的!”
腦子裡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就好像有個響雷瞬間炸裂了一般。
怔了好久,我才能再次說話:“...他們給她吃...”腦中不受控制得出現了之前被殺死的那些不是人也不是行屍的東西的樣子。
盯着我的臉看了會,那個男人補充了一句:“如果沒錯的話,這會應該跟你們倆剛剛說的見到的那些半行屍化的研究體變成了差不多的模樣。”
這個男人的沙啞聲音就好像有什麼魔性一般。
最後的這一段話,就好像倒帶重演一般,不停的在我的腦海中盤旋,不停的重複。
終於,我那長久隨了老媽略微有些逆來順受的心情,突然被一陣波濤洶涌的憤怒給掩蓋了。
豔萍姐!
那麼好的豔萍姐!!剛死了老公兒子的可憐的豔萍姐!
跟着我莫名其妙的被帶來這個鬼地方!這羣畜生拿活人做實驗就算了!竟然連豔萍姐這個已經半癡呆的人也不放過!
什麼說她初期感染!全特麼放狗臭屁!他們的目的就是迷惑我和徐一文,然後將她帶來這個鬼地方!
大腦自顧自的聯想出來的答案,幾乎不需要過濾就被我自己徹底確認。
捏緊了拳頭,我死死的咬住牙根。
一羣殺人不眨眼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