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聽老午說一句,實際上作出這個讓步,確實是武則夫最大底限,讓這個強勢的兒子得到這些實權與大義,站在武則天的立場很糟糕的。
玩唐的事,是老午的失誤,主角與公孫大娘一點關係都沒有。還是低估了讀者的感想。實際上後來有很多戲的,老午直接沒有寫了。爲了這個,陪了多禮,爲什麼還要翻。我說過我的心理素質不是很好,一些高人,請放過老午一馬,讓老午將這本書儘量碼得更精彩一點。拜求。
李威還是沒有回答。
知道這是父母所承受的最大底限,否則母親不會如此失態的暴跳如雷。但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心中一直猶豫不決。
武則天忽然大哭起來。
逼急了!
而且兒子下手足夠狠辣,爲了上位,甚至不惜將明崇儼X藥的事張揚,敗壞自己的名聲,敗壞丈夫的名聲。怎麼自己就沒看出來呢?
一邊哭一邊道:“要麼你帶着你的屬下,闖入上陽宮,將本宮與你父皇廢去吧。何必假惺惺的作態。”
李首成在邊上也大怒起來,說道:“殿下,以前奴婢一直在天后面前說你仁愛有加,可是你今天,卻讓奴婢感到失望萬分。天后總是你的母親!”
按照道理,這種場合,他一個太監是不能插言的,可是氣憤,做出失度之舉。
李威卻是苦笑,失望?自己多少知道一些唐朝的歷史,爲了爭權奪位,整個唐朝爲了奪位,上演了多少場醜劇?自己的種種做法,已經溫和到了極點。難不成,還真的束手待斃?
說道:“母后,這是何等的大事,難道母后不讓兒臣考慮一番?”
“你現在有沒有想好?”武則天眼淚汪汪地擡起頭,氣憤地問道。
看不出來平時女強人的風彩,象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在撒驕,楚楚可憐。
李威哭笑不得,只好用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淚,怎麼辦呢?倒底是他的母親,只能說自己攤到這樣的母親……然後道:“母后,兒臣明天早上給你回話,行不行?”
則天氣呼呼地離開。坐在輦中還在抽泣口自己受了委屈不提,還得回去安慰丈夫,這都算是怎麼一回事?
武則天走後,野辭明月不解地問道:“殿下,爲什麼皇后讓你做皇帝,你不同意?”
聽得不大明白,但有一個簡單的道理,還是明白的。皇帝皇后是父母親,打是不能打,罵是不能罵,更不要提殺,也不能關起來。那麼雙方總得有一個讓步。
“你不懂的”,李威撫着她的秀髮說道。
這是望宮,不是普通家庭,用普遍家庭的眼光來看皇宮,都不知如何死的。
坐在皇宮裡等,下值了,裴行儉、秋仁杰、劉仁軌、李義談與親敬則一起來到東宮。
詢問了事情的結果。
李威將經過說了一遍。
裴行儉說道:“殿下啊,是好機會。比臣預想的好,在臣的預想當中,兩位聖上會作出禪讓的讓步,但是刑政大權會抓在手中。”
軍國大權全部抓在手中肯定不可能的了,李威也不會答應。那樣與一個傀儡,差不離。但會抓住大刑政,大刑獄,就是象上官儀,或者許敬宗,或者眼下的明崇儼。立案破案還是大理寺進行的,然後審案必須宰相刑部與大理寺,或者其他的重要部門共同審問。再比如李賢之案,大理寺的人,宰輔,刑部,御史大夫。可最後如何判決,還必須皇帝手書。
也沒有那麼多大案與要案發生,可這是一個殺手銅。某些時候,會起很大的震賅作用。比如李威登基後,第一個想要做掉的人,必然是裴炎,此人不除,必是後患。沒有他的串連,武則天能有什麼氣候。是不錯,內宮幾乎爲武則天掌控,甚至能過內宮向外幅射,能動用許多人手。這個難度並不高的,象秋仁杰利用了一羣遊俠兒,武則天想利用一些市井不民,更是容易。
可關健還在朝堂。沒有人串連,難道武則天從內宮走出來,挨家挨戶去拜訪?而且這個人還不能太簡單了,就是薛元超都無法勝任這項任務。
但是想掰倒裴炎,是找到了真憑實據,或者載贓嫁禍,或者通過先貶後殺,這個三品以上的人事調動與大刑獄的權利在李治與武則天手中,李威就不大好動。
可這一點,還沒有大政務來得重要。
比如出兵,或者進行某些改革,或者重大的命令,這些政務若還是李治與武則天掌控,李威撈取的只是一些滴剩下的油星,不是傀儡,也等於是傀儡。沒有提,一旦登基,李威同樣有權處理政務。至於會不會出現南轅北轍的故事,皆不去想。但這份權利卻是能實打實的落在手中,然後就看各人的神通了。
經裴行儉一提醒,幾人人皆以爲然。
其實武則天也想過,這個大政之權,不抓,兒子勢必大。可是時間緊迫,她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好辦法挽回,只好忍痛割愛,不能爭。一爭,兒子苦心良久,到現在才發作。一定不會甘休。
沒有辦法,只好放棄。再說,利不厚,心也不動。
裴行儉又說道:“至少殿下登基後,能得到四成實權。……
朱敬則是老實人,擔心地說道:“只怕以後更亂。”
“那也未必,看殿下如何調和。政治本來也是一場更激烈的戰爭,有時會進攻,有時會防守,有時會妥協。朱少卿所擔心的,某知道。可你想過沒有,天無二日,地無二主。自從十幾年前,陛下詔書二聖,就已經亂了。”
反正天上很早就出現兩個太陽,再多一青也無妨。看百姓官員與將領如何選擇,太子這顆有用的太陽升起來,其他兩太陽不下去,早遲也會讓后羿射下去。
這句話有些大逆不道,不說,又道:“還是讓殿下先登基再說。各位可否想過,爲什麼殿下在青海就掌握了大量有用的證據,不去發難?是臣,是子。若殿下那時候是皇帝,將幾萬大軍率回,誰能阻攔?”
秋仁杰與李義談眼睛已經雪亮起來。
“再說,不妥協,後果大家皆無法能準確預料,而且殿下即便如願以償,也會背上逼宮的惡名。”
這也是無法否認的。玄武門政變,成了李世民一生最大的污點,不然以他的文治武功,不是聖人,也不亞於聖人。李威這一次沒有起兵,正是顧忌着種種,通過明崇儼的案子來逼迫父母主動妥協,還是逼。大不了比玄武門帶來的影響,要好一些。
但現在不需要李威去逼,李治與武則天自己主動作出妥協,就不存在逼宮這一說法。爲了正這個名,爲了免去這個惡劣的影的,放去一些權利也是值得的。
可是秋仁杰還有些猶豫,說道:“天后的手兒……”
“這也不怕,殿下,請借一步說話。”這一番話,法不能傳二耳,否則以後傳開,自己滿門抄斬都有可能的。
李威站起來,來到殿外,裴行儉低聲說道:“臣還有一策。”
“何策?”
“殿下,你與論欽陵說過一句話,國家之間那有什麼友誼可言,先打了再說,看看誰的拳頭大。”
“是。”
“實際上爭來爭去,也要看拳頭啊。”
李威有些不明白,拳頭知道,軍隊啊,可難道登基後,將軍隊從青海帶回來,讓他們將父親幹掉?
“一要拳頭,第二呢,殿下,可記得《春秋》一開始講的什麼?”
“鄭莊公養共叔段爲逆。
“《春秋》用此明禮,譏鄭莊公做法不恥,欲除共叔段,手中又沒有證據,故意驕縱其心,使其謀反,然後再除之。可若不是這樣,共叔段有其母相助,鄭國會不會平安?”
“裴卿,婦旨……”
“你附耳過來……”裴行儉在李威耳邊說了一番話。說完了,道:“殿下,可以去做,也可以不去做。畢竟那樣,唐朝會有一到兩年混亂不堪。但先與天后談一談,天后戀權,可是治國卻頗有才幹,若天后相助,國泰民安最好不過。若繼續朝爭上演,爭執不休,只有此策。”李威又是苦笑,還要打啊。但是事必有三,自己出徵了兩次,看來,還得要出征第三次。不是可以不去做,而是將來必然自己會這樣去做。但對裴行儉十分感謝的,說道:“此次孤能登基成功,還靠各位努力。”
這倒是不假的。
前世只是一個小講師,這些年來,進步了不少。但朝堂之上,那一個不是牛人猛人,若不是有諸人相助,不要說母親了,就是裴炎,自己都未必能鬥得過的。
兩人回到殿中,幾個人心中好奇裴行儉出了什麼計策,但不大好問。
接着又是商議。
總之,很多方面還是很有利的。
雖然這個皇帝沒有籠到一個真正皇帝的所有實權,可這個名份已定了下來。一旦正名,朝堂中大臣的心,會有更多的人向着李威。畢竟太上皇身體不大好,太后呢,是一個女流之輩。朝堂上將大臣爭取過來,將士的心收攏起來,百姓更是人心所望。那麼不是四成實權,一兩年後,是六成七成實權。
想到這裡,幾人臉上皆是欣喜。
秋仁杰如釋重負,說道:“恭賀陛……殿下。”
想喊太子陛下,想了好幾年,差一點就喊了出來。
當然,他是太子的重要心腹,幾個人沒有笑,李威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大家要想一想,明崇儼案如何處理?”
既然答應母親之議,明崇儼案件就不能全部曝光,可也不能悄無聲息地處理。畢竟自己在城門外揚過言的,一旦悄無聲息,自己這一番所做所爲,失去了禮度。因此,這個處理同樣有些棘手。
一個好漢三個幫,這幾人皆是人中豪傑,大家共同拿主意。不過李威的領導班子,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形成了,這幾人再加上江南的魏元忠爲首,加上其他的一些支持的大臣爲輔,軍中有黑齒常之、李謹行、王方翼等大將替李威看管軍隊。未來的有姚元崇、魏知古等人,軍中又有薛訥、郭元振、驂務整等將領漸漸成長起來,構成了李威的心腹梯隊。薛仁貴不能算,他也受過李治與武則天的恩惠。
想到這裡,李威還是有些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