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音和程墨舫對視一眼，同時擰眉又將目光看向蘇明。
“蘇柚不是你殺的？”程墨舫俯身和蘇明直視，冷着聲音開口道。
蘇明臉抽搐了一下，隨後開口：“你們應該也知道吧，我想殺的人又不是我妹妹，我想殺的人是你蘇櫻，蘇柚她是代替你死的。本來該死的人是你。是你害死了她。”後面兩句話蘇明說的很重，像是故意要說給季凌音，想要激起季凌音的情緒。
如果是昨天，季凌音可能真的會被蘇明一句話給弄得情緒失控，但現在她不會。
因爲蘇明這樣的人，任何話都已經激不起她內心的漣漪。
程墨舫倒是怕蘇明刺激的到季凌音，伸出腳再次將蘇明用力一踢，這次比剛剛的動作還要重了幾分。
蘇明整個人被程墨舫一踢，往側邊一番，差點連頭給磕出血來。
“他是故意說這樣的話來氣你的，小櫻你不要聽進去。”程墨舫伸手握住了季凌音的手，在她耳邊開口道。
季凌音淡淡的點頭哦，“我知道。”她當然知道蘇明現在打的什麼算盤。
但這隻能說明，他的話不可信。
那麼是不是說明，蘇明的背後真的有人？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可是之後，不論季凌音和程墨舫怎麼開口問蘇明，蘇明都不再說話了。
外面的警察看不過去了，最終走進來勸道：“看樣子他一時間是不會說了，不然改天再過來吧。”
季凌音瞥了蘇明一眼，最終點點頭牽過程墨舫的手往警察局外面走去。
她真希望永遠都不要再到這裡來。
也真希望這些事情能儘快結束。
心太累了。
明明蘇明已經被抓到了，那些事情他也已經承認了，爲什麼心裡會這麼的不安呢？
總覺得這不是終點，更像是某一個起點，好像有什麼更大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出去警察局之後，見季凌音心神有些不寧，程墨舫低聲道：“可能因爲他剛進來，所以不肯說實話，等過兩天我們再過來，他肯定就會實話實說了。”
頓了頓他又開口：“或許他說的就是實話呢，畢竟他想要害你的執念這麼深。”
季凌音想了想，緩緩開口道：“我現在不是在想這個，我只是覺得不安。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有其他的事情要發生。”
男人側頭，吻了吻他的髮絲，輕聲安慰道：“不會的，有我在，不會再有事情發生的。”
聽到男人溫柔的安慰，季凌音心瞬間鎮定了許多，她邁着緩慢的步子走到車門邊上，低聲應了一聲，然後彎着腰上了車。
是啊，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最壞的時候不也都熬過來了。
這樣想着，她也就慢慢的安心了許多。
“現在我們去接熙熙嗎？”上車之後，季凌音低聲問道。
“嗯，爸媽說晚上一起吃飯。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們就自己在外面吃，吃完再去接熙熙。”程墨舫知道季凌音和自己母親的關係一向不是很好，而且爲了母親不傷心，她也沒有說當年林婉夏對她做的事情，所以母親對季凌音還是有點耿耿於懷。
這段時間甚至還勸他找別的女人，說跟別的女人試試。不過程墨舫態度強硬，程母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我確實不想回去吃。”特別是今天，今天這個樣子，情緒如此不好，回去吃萬一發生點什麼讓她不開心的，她怕自己情緒會控制不住。
畢竟這不是她努力就能控制好的事情。
“我只是今天狀態不太好，等把事情解決了，我們再一起回去好嗎？”不想程墨舫夾在中間爲難，季凌音又補充說道。
程墨舫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吻了吻，低聲應道：“好。”
然後，他啓動了引擎，將車子往大路上開去。
最後，他們去的是念唐。
每次來，季凌音都會回憶起以前的時光。好像這裡，是除了他家之外，承載了最多他們兩在一起的回憶了吧。
畢竟以前，他們來這裡吃飯的次數最多，而且念唐樓上是KTV，每次有活動，誰生日什麼的，也都是來這裡過的。
暗戀他的那段時間雖然有些辛苦，但同時也是最單純，最容易滿足的時光，因爲只要是跟他一起吃一頓飯，就真的能支撐她一個星期的滿足感。
跟他說上一句話，哪怕是聽他懟自己一句，也能高興一整天。
想到這裡，她突然側眸看向身邊的男人。
在安叔那裡，她看到了歲月留下的痕跡，但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彷彿只看得到歲月帶來的成長，卻貌似並沒有對他有過什麼面目上的洗禮。
他還是如以前一樣的帥氣迷人，那張臉，皮膚比女孩子還要好，五官如雕刻般精緻。
他很高，至少185吧，比她矮20釐米，所以她站在他面前，也只到他耳根。
記得有一段時間很流行什麼最萌身高差。她就一直很苦惱自己高了那麼一點點。
人家都說男生比女生高15釐米是最浪漫的身高，而高30釐米則被稱爲最萌身高差。可程墨舫當時185，她164，他高她21釐米，既不是最浪漫身高，也不是最萌身高。
而林婉夏身高156，跟程墨舫可以說是最萌身高差。
她曾因爲這個，傷心了好久，她恨不得有讓人能變矮的魔法，讓她變成155釐米。
可是後來她又忽然明白過來，不管她身高是155還是165，他都不喜歡她，這樣想着，又更傷心了。
可是那個時候，因爲林婉夏是自己的好朋友，她沒有辦法告訴任何人她喜歡程墨舫，也不能表現出來，只好每天強顏歡笑，最後拿江邵晨當幌子，慢慢的，身邊也有很多同學就真的以爲她喜歡的人是江邵晨了。
在喜歡的人面前，卻要固執的說喜歡別人，明明想要多看看他，在對上他的雙眼後又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逃開。
把自己從蜘蛛俠變成了閃電俠，那段時間真的是很難過啊！
“怎麼了？”感覺到身邊的女人傳來的異樣，程墨舫側眸看向她，低聲問道。
季凌音苦澀的揚了揚嘴角，最後開口道：“沒事，就是想起了以前。”
說完這句話之後，季凌音輕輕嘆了口氣又補充道：“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以前暗戀你的那段時光，真的挺辛苦的。”
聽完她的這句話，男人愣了一會。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低眸專注的看着她，開口道：“我也是。”
隨後不等她回答，他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