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頭領埋頭向前衝,剛轉過街口,又以比剛纔更快的速度竄了回來,驚怒的說道:“快跑,不好了,官兵進城了。”右轉了一下,又朝着另一個街口衝了過去,此時他手下的那些人基本上都反應過來了,也都是到處亂竄。
有些人還想到從房頂上跑,不過卻都沒有成功,此時,這條街道周圍的房頂上不知不覺都站滿了人,而且手裡都舉着一隻黑棍子朝着下面,這些人雖然不知道那些黑棍子是什麼,但是卻知道不是什麼玩具,肯定是某樣殺器。
吳頭領也沒有從那條街道闖過去,也是又返回了原地,看了看四周亂成一團的兄弟,他有些萬念俱灰,不過此時卻看見了麻貴,他怒從心起,一把竄到了麻貴身邊,從抓起了他的衣服,他喝罵道:“姓麻的,你乾的好事,把兄弟們給弄到了這裡,不過,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先宰了你。”說着一掌拍下,卻拍了個空,擡頭一看,麻貴此時已經金蟬脫殼,只剩下衣服還握在他的手裡。
吳頭領卻不準備放過他,鬚髮盡張,怒喝道:“小賊,哪裡跑,給我納命來。”又是全力一掌拍下,這一掌聲勢頗大,一掌拍出,雖然還離着約有一丈遠,麻貴此時也感覺被這個掌勢給壓迫的呼吸困難,不過他的輕身功夫,的確厲害,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硬生生的挪移開來,躲過了吳頭領這全力的一掌。
吳頭領這一掌卻沒有拍到空處,卻是拍到了地上,這一掌算是他平生使出的最巔峰的一掌,融合了他的精神、氣力,能出不能收,只聽“咔嚓”一聲,地上的青石板都裂開了口子,吳頭領的一隻肉掌已經陷入了青石板中,約莫有兩寸有餘。
此時的酒樓上,李巖正拿着望遠鏡仔細的看着,看到這一幕,倒吸了一口涼氣,驚異的說道:“這人的確厲害,幸虧我做好了萬全佈置,不然,又不知道要損失多少人,李翰,你可知道他是何人?”酒樓前的街道都是青石鋪成的,這青石可是堅硬得很,李巖曾在宜昌時,用火槍射過,火槍發出的子彈還是隻能在青石中射進去半寸不到,這人隔了一丈,然後拍出去的一掌,竟有如此威力,要是拍在人的身上,那任何人都應該承受不住了。
李翰也看到了這一掌的威力,他也是驚駭得很,不過他卻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掌這個人平常是使不出來的,沒有那個豁出去姓名的氣勢,是根本不能使出來的,不過就算如此,這人的這一掌也不可小窺,不過卑職對江湖中不太熟悉,不知道他的名聲。”
此時,王啓年插話說道:“李將軍說的沒錯,這一掌平常的確是使不出來的,不過這人的名聲,卑職倒是聽說過。”
李巖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要是隨時都能用出如此掌力,說不得,天下間,什麼城門都攔不下他,讓他拍個幾掌,都要拍個稀巴爛。”舒了口氣,他問道:“此人是誰?啓年你來說說。”
王啓年拱了拱身,說道:“卑職也是在錦衣衛的檔案中偶然看到的,這人應該是崆峒派的掌門吳天德,不過據說崆峒派已經全部投身賊軍了,朝廷還發下了海捕文書。”
李巖疑惑的問道:“崆峒派?難道是那傷人先傷己的七傷拳?不過他用的怎麼是掌?”
王啓年聞言有些驚愕,他小心的問道:“大人,什麼是七傷拳?他用的功夫是鐵掌。”他可沒聽說過什麼七傷拳,還有傷人先傷己是怎麼回事?
李巖打了個哈哈,說道:“沒事?我偶然聽過一個說書的說過七傷拳;據說此拳法出拳時聲勢煊赫,一拳中有七股不同的勁力,或剛猛、或陰柔、或剛中有柔,或柔中有剛,或橫出,或直送,或內縮,敵人抵擋不住這源源而來的勁力,便會深受內傷。”
王啓年搖了搖頭,說道:“原來是說書的說的,這些人就好故弄玄虛,拳中的確有陰柔和陽剛之分,不過陽剛的拳只能用陽剛之力,陰柔之拳只能用陰柔之力,兩者卻是不能摻雜的;不然的話,的確是要傷人先傷己了。”
李巖點了點頭,想道,不是就好,要不然這個世界要是有七傷拳的話,豈不是那什麼乾坤大挪移、九陰真經都有了,那樣就太變態了,自己以後行事也就要小心許多了,不然說不定惹到那位大俠,就被行俠仗義了,那樣的生活可就悲劇了。
卻說下邊的吳天德吳頭領和麻貴兩人的戰鬥,麻貴剛剛閃過吳天德的這一掌,轉過身去,卻看到了吳天德這一掌的威力,一時間,冷汗齊出,他想到,剛纔自己要沒有躲開這一掌,豈不是要被拍成肉泥,想到這,他驚怒的罵道:“姓吳的,你幹什麼,我只是不服氣你罷了,你何至於下如此毒手。”麻貴在江湖上是赫赫有名的“夜遊神”,當然對吳天德的權利眼熱的很,對他也不是那麼尊敬。
吳天德“嘿嘿”笑了兩聲,站了起來說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嗎?你看看四周,這可是你看好的,踩好點的,怎麼,收了官軍的好處,還想在坑兄弟們一把。”說完,又要上前和麻貴廝殺,此時,他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只想着,臨死前,在拉個墊背的。
麻貴聞言望了一下四周,也一下子被驚到了,周圍的屋頂上都有人站着,街道兩邊店鋪緊閉,幾個街道口都好像有人值守着,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短短時間這裡就成了天羅地網了,剛纔自己過來的時候還不見有這麼安靜呢。
轉眼又看到吳天德又準備一掌拍過來,他驚慌的說道:“吳掌門,你不要這樣,請容我分解,我剛纔看到的可不是這麼一個情況,真的,我不騙你。”對剛纔吳天德的那一掌他還正在驚異,剛纔躲過那一掌可是費了不小的力氣,再來一掌,他可就很難在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