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剛纔王啓年過來彙報說道,那個卞玉京只是來客棧接一個小女孩;並不是和李巖猜測的白蓮教密使接頭,雖然這個消息李巖剛纔看到卞玉京親自開門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猜測;可是真的得知了這種狀況,他就有些無奈了。
任誰都知道王啓年是他的人,不可能在沒有他的同意之下,搜捕什麼人的;李巖本來還指望卞玉京能告訴他一些他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這會算是把她得罪狠了,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說了。
李巖正在苦惱沒有辦法的時候,看到眼前的益陽郡主,心中一動,他就想到了一個主意:正好益陽郡主此時在此,他可以託詞,說他是來接益陽郡主的;而且益陽郡主的父親還正好算是自己的老師,這個計策可算是天衣無縫。
他就把自己的無奈之處告訴了這位益陽郡主,當然他是說目前正在跟蹤一位嫌疑犯,沒有說他有求與人;誰成想,這位益陽郡主答應到是答應了,不過她還對李巖提了幾個小要求;第一個要求就是讓李巖扶她出去。
無奈之下,李巖也只好答應了;對此,他也有些疑惑,這位益陽郡主好像剛見面的時候,還對他不是那麼在意,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可是僅僅這麼短短時間,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這麼熱情,熱情的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雖然是皇室女子,對這些禮儀可以不用太多講究;可是,也還是有些隨便了;她的態度,好像是在李巖說出自己目前的官位之後開始改變的,李巖暗自思索道;可是這位也不是平民之女啊!不應該有這種反應的,她好歹也是一位郡主,應該是不會瞧上自己的這麼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就來巴結的。
那麼,就是有什麼李巖不知道的原因了,李巖有些苦惱;還是得問卞玉京,他隱有猜測,這原因很可能就是和自己的身世有所關聯;他做到如此高位,也是和這個有關。
兩人走出門去,李巖有些僵硬的在前走着,一隻手端着益陽郡主的手;感覺很不自在,他想着,這幅情景是在什麼地方好像看過的樣子,一邊走着,一邊回憶着;驀然,他想到了,這不就是前世看過的那些電視劇中,太監引領主子走路時候的情形嗎?
想到這裡,他趕忙將手縮了回來,後退了一小步,壓着聲音喝道:“益陽,你不是在整我吧!”
益陽郡主聞言,好像沒聽懂似的,茫然說道:“李家哥哥,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來接我回府的嗎?”她好像已經入戲了,完全不管李巖的惱怒,自顧自的演着。
這時候,也不是訓斥她的時候,李巖看她這幅樣子,就知道她不會是那麼無辜,暗自嘆了一口氣,怎麼遇到的這些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侍女玲瓏是個暴力分子,侍女孫月娥倒是還算聽話,可是善變得很,經常捉弄李巖,還喜歡使小性子,柳如是也是喜歡捉弄李巖,而且她的腦子還挺好使,經常讓李巖有苦說不出,私人醫師萬霖呢,按說年紀比李巖還大,可是性子卻像是一個少女一樣,也是惹不起,剛剛遇到的卞玉京,就更不用說了,一副嬌弱的樣子。
可是李巖看她的發澤,還有不經意的表情,就可以肯定,也是心中暗自有數的主;還有已經過門的小妾雲秀,看起來倒是文文靜靜的,很好管教的樣子,可是李巖可是不敢小瞧,她的背後可是站着一整個苗寨的。
這益陽郡主,李巖都說不上她是什麼性格,說她高傲吧!的確有點,可是這會卻怎麼粘人的緊;看她這幅姿態,李巖只好無奈的低聲喝道:“算我這個做哥哥的求你了,益陽,你可不能給我演砸了,等會回到府中,我答應你的要求肯定辦到。”
益陽郡主聞言,眼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不過她還是一副正經的樣子,輕輕的說道:“三個要求。”讓旁人看來,兩個人這個樣子,這好像是在調情吧!
李巖聞言有些無奈,咬牙說道:“三個就三個。”他心中卻想着,等不需要你的時候,誰還管你的要求,他這樣無恥的想着,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的身份,做這種反悔的事情是多麼的丟份。
益陽郡主聞言頷首低聲說道:“那哥哥就放心吧!”她可沒覺得李巖會反悔的問題,因爲這個時代的男兒講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千金一諾”的品德;再加上李巖此時的名聲,她也不怕李巖反悔。
兩個人出了門來,看向對面,看見萬霖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正護着卞玉京;李巖趕上兩步,走上前去,疑惑的問道:“萬醫師,卞姑娘;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你們不是回府去了麼?”一副剛剛看到兩個人驚訝的樣子。
萬霖此時聞言,轉過頭看向了他,有些疑惑的說道:“大人,你怎麼在此地?”她可不知道李巖是在騙她的,而且還是一直跟着她來到這裡的。
李巖頷首說道:“我來這裡,是來接一位貴客;倒是你們,怎麼會在此地?”說着,向後伸手指了指,解釋道:“諾,就是這位,算是我的師妹;益陽郡主。”
益陽郡主這時矜持的走了過來,聞聽李巖的介紹,矜持的點了點頭,還對這兩位微微笑了一下,算是打了個招呼;她畢竟算是郡主,姿態上放高點還是應該做的。
她笑了一下之後,用眼睛的餘光一直在注意着卞玉京,她心裡在讚歎,好一位嬌俏的美人;這種美人,在江南也是少見。
萬霖這時聽到李巖的解釋,有些吃驚,她轉身看了一下李巖身後的那位高傲的女人,不過聽李巖介紹了她的身份之後,萬霖便不覺得這時高傲了,在她心裡,已經把這種高傲轉換成了皇家該有的氣勢。
李巖轉過身,對益陽郡主介紹道:“益陽,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府上的醫師萬霖姑娘,她的醫術可很是了得,以後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儘可去找她,保證藥到病除。”
益陽郡主聞言,點了點頭,矜持的說道:“嗯,萬姑娘的醫術可是家傳?”
萬霖這時候還有些拘束,她點頭行了一禮,說道:“民女見過郡主,民女的醫術的確是世代家傳。”
益陽郡主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又感興趣的問道:“不知萬醫師和名醫密齋先生是和淵源?”
萬霖這時好像有些驕傲,她有些得意的說道:“那是民女的高祖父。”
益陽郡主聞言,還驚訝的輕呼了一聲,她又驚訝的說道:“不想姐姐竟是密齋先生的後人,有如此家傳,想來姐姐的醫術也是很是高明的,算是一代女名醫了。”
萬霖聞言到時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又行了一禮,謙虛的說道:“民女不敢當郡主的姐姐,我的醫術也只是得到高祖的三成而已,還不敢稱什麼名醫。”
益陽郡主此時走上前去,扶住了她的手腕,欣喜的說道:“姐姐已經得到密齋先生三成的醫術,怎麼還不能稱爲名醫,不知姐姐可有意前往江南,我父王如今在江南也算是有點名氣,姐姐要是願意的話,不說別的,進南京太醫院益陽還是可以辦到的,姐姐認爲如何?”
這話一出,萬霖有些不知所措,李巖這時也反應過來,咳嗽了兩聲,上前把益陽郡主給拉了回來,嘴裡說道:“益陽啊!你這可是不太像話啊!萬霖現在是我的私人醫師,萬萬不可能去做太醫的。”他看益陽郡主像是還要說出什麼話來,連忙說道:“這事絕無商量的餘地,萬姑娘也肯定是不願意去南京的,益陽你就不用多說了。”
益陽郡主聞言,只好無奈的嘆息了一下,惋惜的看了一下萬霖;李巖看她那副不甘心的模樣,怕她還要糾纏,連忙又給她介紹說道:“來,益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這位可是一個大人物,可能老師也知道。”
他把卞玉京從萬霖的身後拉了出來,對益陽郡主說道:“這位就是如今道家南宗天心一支的掌門卞姑娘。”因爲益陽郡主的父親潞王爺此時正是掌握着南京的太常寺,這些宗教上的事務都和他有關。
卞玉京從容的對益陽郡主行了一禮,平淡的說道:“見過益陽郡主。”眼神中不見什麼恭敬的神色,一點也不像是見了上官的女兒該有的姿態。
南宗天心?益陽郡主聞言,皺了皺眉頭,好像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她深深的看了卞玉京一眼,卞玉京此時也是毫不畏懼的和她對視着,兩個女人之間此時像是發起了一場激烈的戰爭,互不相讓的對視着,都是一步也不肯讓。
氣氛變得很是詭異,不過好像益陽郡主輸了一招,她突然嬌俏的一笑,說道:“原來是卞掌門當面,聽說,卞掌門不是逃婚了,怎麼會在此地呢?”
逃婚?李巖有些好奇,這時,卞玉京輕輕的說道:“子虛烏有的傳聞?也值得堂堂郡主來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