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輕人倒是聽話的把利刃放了下來,那位叫做老鄭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這些人怎麼會聽這個趙主薄的話了,他此時眯着眼,看了一下這幾位,有些苦澀的說道:“你們,你們什麼時候被他給拉走的。”
趙主薄聞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冷然說道:“我早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是看不過你的行爲,自己一個個選擇投靠我的,我勸你,以後還是要注意點好。”他早看不慣眼前這位了,以前是因爲他有着武力威懾,不過如今他的這些徒弟全部背叛了他,也沒有必要在對他這麼客氣了。
老鄭好像有些被打擊到了,在他們幾個臉上一一掃視過去,這幾位也毫無愧疚的和他對視着,這老鄭啞聲說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我竟然也能落到如此地步,趙大人,趙主薄,你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了?不動聲色的就讓我這些徒弟背叛了我。”
趙主薄聞言,笑了一下,他嘲笑着說道:“老鄭,你落得這個地步,能怪得了別人嗎?你看看你幹過的那些事,能叫做人事嗎?他們不是背叛你,照我說,應該是復仇罷了。”
復仇?這位老鄭有些驚異的看了他們幾位一眼,的確,都是一副恨恨的眼神,他暗道不好,不過,此時,他腰上一痛,正要反抗,胸前又是一痛,這時,肋上也是一痛,竟然至少有三把刀插入他的身上。
他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嘴裡就涌出血液,瞪着雙眼,氣絕身亡,臨死前,他還不明所以,這些徒弟爲什麼會背叛自己呢?他記得那件隱秘的事情,應該是沒有透漏出去的啊!他記得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啊!應該沒人知道的?這個疑惑,是他臨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看他終於死了,這位趙主薄鬆了一口氣,看了一下身邊的幾個人,他沉重的說道:“這狗賊終於死了,你們幾個的父母也算是可以瞑目了,從今以後,要放下這個仇恨,從心開始生活。”
那幾位相互看了一眼,微微嘆息了幾聲,看着趙主薄,感激的說道:“我們師兄弟幾個就多謝趙先生指點迷津了,能報此大仇,也是多虧趙先生指點有方,我等以後,定鞍前馬後,爲趙先生效力。”
趙主薄微微搖了搖頭,感嘆了一下,看着這幾位,他心裡忽然有了愧疚的感覺,不過也只是一瞬,他就又換了一副臉色,沉痛的說道:“你們兄弟幾個,本來也應該是人中翹楚,可是卻被這狗賊給害的家破人亡,落到這幅模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在此給幾位一個承諾,以後只要我有一口吃的,絕不會落下幾位。”這話說的斬釘截鐵。
馬車慢慢的向前走着,滴下了幾滴血跡,李巖眼睛一下子看見了,他翻身下馬,伸手在地上一抿,鼻子一聞,的確是血,難道馬車上發生什麼事了,他身旁的王啓年也是一個老錦衣衛,對血液還是認得清楚的,他此時也是跟李巖做了一樣的反應。
李巖神色有些焦急,喝道:“快上前,讓那馬車停下來。”他心裡暗暗祈禱,萬霖和卞玉京千萬不要有事,暗暗下定決心,如果這兩個女人有什麼事情,他絕不會讓這些匪徒安然的死去的。
李翰此時也發現了不對勁,紅色的血跡在馬車背後滴了一路,很是顯眼,他聽到李巖的命令,一馬當先,直接朝馬車奔去,身邊跟着的親兵也一同騎馬跟了上去;他們和馬車相隔的也不算遠,李翰只是一小會就趕到了馬車前面,騎馬橫在了路中間,攔住了馬車。
那趙主薄驚慌的拉住了馬車,他對着李翰喝問道:“李百戶,你這是做什麼,難道你不怕你們家大人怪罪嗎?這兩位姑娘的小命可是較貴得很啊!說句不中聽的話,李百戶的性命雖然也算是值錢得很,可是和這兩個姑娘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如啊!”說着,他哈哈大笑,拿出兵刃,看着李翰;他身邊的幾位也拿出了兵刃,虎視着李翰。
這時,李巖也趕了上來,衆親衛也又把馬車團團圍困了起來,這場面,讓這幾位匪徒有些驚慌;那位趙主薄冷眼看了一圈,注視着李巖,他喝問道:“李大人、李憲臺,這是要做什麼?你想反悔不成?這兩位可是嬌滴滴的美人啊!我勸李大人好好考慮考慮,這麼漂亮的美人可是少見的很啊!李大人錯過了,可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度遇上。”
他的語氣開始還有些驚慌,不過說着,看李巖的手下沒有繼續上前,他就知道,李巖還是捨不得這兩個美人的,他開始微微勸解的說道;他也怕李巖此時不顧惜這兩個美人的性命,要是李巖此時真的下定決心把他給殺了的話,他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他可是一點都不敢激怒李巖,也只是半勸解半威脅的說道。
李巖拉住了馬,看着馬車前面的這位趙主薄,冷然看着他,喝問道:“姓趙的,你別以爲你這副嘴臉就能唬到誰!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說着,他指着馬車底下問道。
聽這位趙主薄說的話,李巖稍微放下了心,既然他還敢拿着萬霖和卞玉京來威脅自己,那麼說明萬霖她們兩位,此時還是應該活的好好的;可是,這樣的話,那血是誰的?
趙主薄看他指着馬車底下,不明所以,他以爲李巖是在誑他;可是看李巖的表情又是不像;他對着其他幾位匪徒吩咐道:“你們小心點,不要讓這些官兵有機可趁,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着,他就跳下馬車,小心翼翼的看了李巖等人一眼,此時這些官兵和他相隔最近的,也還有一丈之遠;他稍微放下心來,低頭快速的向下一看,又迅速的擡頭,看了一下李巖等人;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什麼也沒看到,又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是剛纔驚慌得很,唯恐李巖趁這個時機偷襲自己,什麼也沒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