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喝酒

吩咐孫澤把那根人蔘暫時收了起來,此物對李巖來說不算是很重要,不過獻給皇帝也好。

看向旁邊等待的兩兄妹,李巖把那個記載着石南白藥的藥方遞了過去,能得到這個藥方也是機緣巧合,李巖前世本是軍人,曾負責過軍中保密系統建設工作,無意中看到了些機密的內容,因爲過目不忘的天賦,這幾個藥方到是牢牢的記住了。

在前世那樣的環境之下,這個藥方是沒能排上用場,在這個世界卻可以大用。

兄妹兩個認真的看了看,又仔細的討論了,萬羣稟告說道:“大人,學生已經看過,這藥方在用藥上沒有問題,具體效用要用過之後才能得知。

李巖說道:“既然這樣,那我要在府中建一藥局負責生產這事,暫時歸屬軍中,你可願爲我管理此事?”

萬羣回答道:“回大人,學生願意。”

看他答應的這麼爽快,李巖疑惑的想到,不是說讀書人看不起當兵的麼?不過這樣也好。

李巖說道:“我要在軍中成立軍醫處,首官爲百戶,如今你暫時歸屬軍醫處,此時,軍醫處百戶還沒確認,你如立有功勞,這個百戶我是不會吝嗇的。”

萬羣躬身答道:“大人,學生舉薦令妹,令妹醫術實在我之上。”

聽聞此話,李巖說道:“哦?既然如此,令妹我另有差遣,你不需擔心。”

收拾完這些雜事,李巖叫過在外等待的劉鬥,帶着萬羣兄妹,衆人立即出發前往苗寨。

管家孫澤卻把女兒孫月娥也派了進來,理由是孫月娥會苗語,有美人相伴,李巖當然很高興。

一路上,到沒什麼事,都騎着馬,中午時分便到了苗寨。

苗寨寨主石勒已經得到了消息,帶着兒子石雲慶,全山寨的大大小小的頭目們一直迎出老遠。

快進苗寨的時候,李巖遠遠便看見一大羣人站在那裡,吹鼓手滴滴嗒嗒吹着嗩吶,放着爆竹,鑼鼓喧天,跟娶新媳婦似的好不熱鬧,沒想到如今這個時代接待領導就有了這個架勢。

當先站着兩個人,一個正是老寨主石勒。後面是他的兒子石雲慶。

看見李巖等人之後,石勒幾步上前,和李巖相擁。

石勒笑呵呵說道:“李大人。石某可把你盼來了。怎麼你來事先也不打個招呼?石某好略加準備,迎接你這貴客進寨子啊!哈哈哈。”

李巖道:“我這人就喜歡搞突然襲擊,你要好好準備,反倒見外了,就這樣最好。”

“李大人說得也是。來來來。先喝十二牛角攔門酒!”說罷,往旁邊一讓,身後現出一長隊盛裝的苗族少女,個個貌美如花,笑呵呵看着李巖,頭上的銀飾閃閃生輝,脖子上。手上,腳上都是銀飾,迎風叮噹作響,每人手裡拿着一個彎彎的黑色牛角。

李巖嚇了一跳。難道那裡面裝的全是酒?這一牛角的酒倒出來可估計有滿滿的一大碗。這十二牛角地酒就是十二大碗,雖說這個年代酒度數低,可也比啤酒要高不少,這麼多酒,喝下去準要暈了。

有心說自己不會喝酒。可自己可是來做客的,而且以後還要領軍作戰,這酒不喝,以後流言傳開,威信樹立就難了。

看來躲是躲不掉了,看石勒那掠着鬍子笑呵呵的模樣,就算請求,恐怕這一關也是不能免的了。

石勒指着第一位手拿牛角的盛裝苗家少女說道:“這是我女兒,名叫石雲秀。”石勒一共有一子一女,兒子石雲慶,女兒石雲秀。

這石雲秀十六七歲,長得十分標緻動人,如同美麗的山茶花一般嬌豔,臉上閃着燦爛的笑容,端着牛角用苗語哇啦哇啦說了起來,李巖一句都聽不懂,茫然不知所措。

跟隨在他身後的宋月娥此時笑嘻嘻替李巖作了翻譯之後,李巖這才明白,這石雲秀說地也就是敬貴客酒,祝福貴客平安吉祥之類的祝福語。

李巖聽石雲秀說完,轉頭問宋月娥:“這牛角里裝的是酒嗎?”

宋月娥說:“是,這是苗家的規矩,用的估計是他們自己釀的米酒,這十二道攔門酒只有最尊貴的客人才會擺出來的。”

“那,那我都要喝完嗎?”

宋月娥說道:“你是主客,一定要爭取全部喝完,我們就可以隨意了。”

石雲秀在兩人面前聽見兩人的對話,脆生生插話道:“大人,你要是全部喝了,我們苗家就會對你全心全意,你要有幾牛角不喝。我們也就三心二意。嘻嘻。“

李巖的臉色一下變了,苦着臉回頭看了看後面跟着的這些人,要是宋應星在的話,可以用他是老師的理由來代替,如今這些人,卻是幫不了李巖。

石雲慶聽到妹妹的說辭,趕緊說道:“大人您別聽她的,按規矩貴客的確是要全部都喝的,但如果您不勝酒力,頭一牛角和尾一牛角全喝,其他地抿一口也就是了,您是我們苗寨地貴客,哪怕你一口都不喝,我們一樣會全心全意待您的。”

石雲秀嘻嘻一笑,朝李巖吐了吐舌頭。

石勒對李巖眨了眨眼睛,笑呵呵道:“李大人,我看,您要是酒量有限,就抿一口算了。”

李巖明明知道這石老頭使的是激將法,可他如今是堂堂知府,而且身爲一個男人,喝酒要喝就全都喝了,能只抿一口嗎?李巖也不答話,呵呵一笑,伸手去接牛角。

沒想到石雲秀卻沒有放開牛角,而是微笑地看着他,開口唱了起來。曲調婉轉,聲音高亢,尤其是尾音拖長,嫋嫋直入石霄。

李巖聽不懂,霜兒上前低聲給李巖解釋歌詞大意,原來石雲秀唱的是:

涼帽圓圓好遮陰

帽檐飄飄招郎心

招得郎心吞落肚

苗家妹子情最深

苗家釀酒香又香

清風吹送醉八村

一杯美酒一片意

四方來客是親人

這歌詞倒是挺純樸通俗,有情有愛的,李巖前世也聽過,但凡山歌俚曲,大都如此,這調子也實在好聽。

謝了一句,笑呵呵伸手過去,從石雲秀手中接過牛角,往裡看了看,牛角里清幽幽的米酒香氣撲鼻,端起來向石勒、石雲慶和衆苗女們示意後,一仰脖子。咕咚咚一口飲幹。

好!石勒讚了一聲,衆人鼓掌。

李巖正要將牛角還回去。一旁地石雲慶上前一步擺手笑道:“李大人,按規矩,你應該還一首歌。才能還牛角的。”

李巖當然有心也來一曲,可自己除了會唱《打靶歸來》之類的後世軍旅歌曲之外,也就會一些流行歌曲,這山歌酒歌可是不太懂了,在這個時代也不能唱這些歌啊?便說道:“這,我可不會唱山歌。”

“那沒關係啊,”石雲慶笑呵呵看着李巖旁邊的宋月娥,“您不是帶得有能人嗎。可以讓她出馬啊。”

“對對!”李巖轉身對宋月娥說道:“小月兒,替大人我還一曲吧?”

這時宋月娥倒是落落大方,說道:“好的,我替大人還一曲。”說罷,用苗語開口唱道:“

苗家妹子快樂多

孃胎偷偷學唱歌

哇哇落地一聲唱

綠水青山都來和

苗家妹子愛唱歌

家有山歌十八蘿

挑來一擔慢慢唱

唱到日落月上坡

說唱歌我就唱歌

砍棵黃竹就織籮

挑起山歌十八擔

一路喜悅灑滿坡

苗家妹子愛唱歌

跟着族公過條河

黃河不斷歌不斷

長城不倒歌不落

苗家妹子愛唱歌

好比畫眉出山窩

站在枝頭唱一句

滿山鳥雀都來和

沒想到宋月娥平時挺害羞的,這唱起歌來,可像是變了一個人,歌喉更是婉轉嘹亮,甜美醉人,只聽得衆人如醉如癡,連連鼓掌稱好。

李巖正要把手中喝完的牛角杯還回去。此時被宋月娥攔住了,說道:“公子,他們出了難題讓我們還酒歌,我們還了,她們可是也要喝酒的。”

“是啊!對對!你們也喝!”身後衆人趕緊起鬨道。

石勒哈哈大笑:“說得好!有來有往。這纔對我們苗家的脾氣。拿牛角來,人人都喝!”

後面幾個苗家小夥子拿來了一大堆牛角,一人一個,都倒滿了米酒,向李巖齊聲感謝,都一飲而盡。

李巖非常高興,欣喜地摸了摸宋月娥的小手,說道:“嗯!很不錯!這次幸虧帶了你來!不然本官今天要吃不少虧啊。”

被李巖摸到手,宋月娥身體一下僵硬了,說不出話來了,臉色也變得通紅。

李巖又去接第二個苗家少女手中牛角。那少女當然也又唱了一曲。

李巖喝乾了之後,宋月娥此時已經緩過勁了,恨恨的瞪了李巖一個白眼,不過還是幫李巖還了酒歌,石勒也笑呵呵喝了一牛角米酒。

這一來一往,倒也熱鬧,比那單純斗酒有意思得多,而且有了緩衝時間,所以,這十二牛角米酒喝完,雖然李巖已經有了醉意,不過運起內功,化解了不少,還能頂得住。

總算是喝完了,不過也就李巖和石勒兩個喝的最多,其他人都沒怎麼喝,倒是沒什麼事,宋月娥不斷對歌,口乾之下,倒也喝了一些,不過看她的情況到沒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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