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然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色變,這人怎麼竟如此大膽;這可是兩條人命啊,也不給個理由,就因爲冒犯,說殺就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不過沒人敢開口,因爲他怕自己也被殺了。
“吳巡檢,這二人身爲僕役,卻膽敢持刀對我,以下犯上,罪無可赦,我今天殺了他們,你有意見沒有?”李巖冷笑着說道,既然這吳巡檢選擇忍了,他還不趁這個機會踩上去,難道還等着他回過頭來報復不成;再說,他也想試試這個吳巡檢的底線在哪裡。
“這二人的確該死,大人殺了他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吳巡檢倒反而坦然了,拱手作禮從容的說着;如不是李巖密切注意他的神態,還真看不出那一絲憤怒和殺機呢!掩飾的真好,真坦然,這份“能人不能”的深沉,就是這些造反派的修養嗎?還真是隱忍的令人害怕呢?
眼見情況不利,不會當場反擊,不過只要給他回去,恐怕自己就是黑名單上面的人吧,到時恐怕自己就是投降估計也落不到好,這份“忍耐”功夫,嘿嘿,幾讓他心悸呢!
“呵呵,吳大人真是個知禮有才之人。”李巖笑眯眯的說着:“不過,你犯了大罪也是事實,對不住了;恩,來人啊!就請吳大人入內,不許外出,如有私闖,就視爲叛逆,格殺勿論,明白了嗎?待我來親自審訊。”
剛開始時還笑眯眯的說着,但是說到最後一句,已經是隱含殺氣。
“是!”這時,衙役已經押着吳巡檢,押入房間之中,並且還有幾人在門外站崗,他們也都看出來了李巖的強勢,做事不敢又絲毫猶豫。
受此恥辱,就是再好脾氣的人也忍耐不住,吳巡檢頓時臉色鐵青,幾乎要和他拼命,但是想想未成的基業,想想付出了這麼多的辛苦,他終於忍住了。
看守着吳巡檢的,非是他人,卻是李巖自己家人裝扮的衙役,雖然天已過晌午,但因爲李巖的吩咐,大門被看了起來,這吳巡檢到現在也還沒有吃什麼飯,這會是又餓又氣,肚子這會也咕咕的開始亂叫,讓他更是煩躁。
就在這時,李巖走進來了,還微笑着說道:“哎呀,還以爲吳大人已經吃過飯呢,想不到還沒有吃呢,吳大人要吃什麼,我去派人給你買點。”
這話從他嘴中說出,毫不尷尬的樣子;而吳巡檢雖是以至中年,但也是極聰明的人,這時也被他搞糊塗了,表情古怪,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心中卻大覺此人不是很正常,哪有如此撕破了臉皮,又轉眼之間,一副完全沒有事情的樣子跑過來獻殷勤。
不過他的肚子的確餓了,想了想,當下就說着:“下官哪敢,只是腹中飢餓,只有隨便吃點包子了,麻煩大人了。”
“恩,吃包子啊,包子好啊!我在揚州,就吃過他們那邊的包子,那個味道真是不錯,比這裡吃的好多了!還真是回味啊!”李巖一屁股坐在他的附近的凳子上,嘴裡說着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這話一出,吳巡檢覺得他是在戲弄自己,他冷冷的說道:“下官是待罪之身,當然只有吃些包子了。”
“哎呀,包子好像也沒有,不過你也吃不了了,那就送你上路吧,做個餓死鬼好了。”其實說到哎呀這二個字時,李巖就站了起來,猛的出手,拔出劍來,直接向前一捅。
都是朝廷命官,而且兩個人剛纔還說着話,一點跡象也沒有,吳巡檢根本沒有想到會這樣,雖然他也有一身武藝,施展開來,李巖未必是他一合之敵,但是這個時候,只覺得胸口一痛,連口也開不了,等李巖這句徐徐的話完,他已經痛的滿臉是汗,無力反抗。
等李巖這句話說完,他才發覺自己可以開口了,強忍着疼痛,他雙目盡赤,喝道:“你怎麼敢於如此,你竟然敢殺我?”
又想提高聲音時,卻發覺身體又是一陣巨痛,說不出話來。
李巖此時一臉笑意,笑眯眯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就是我沒有權力殺你,而你的背景很大,能力很強,人多勢衆,追究起來我絕對吃不了兜着走,或者你要用情用法用利來勸說我,我承認你背後實力驚人,可是又怎麼樣呢?你現在就是生死由我操控。”
“可能你不知道,我是皇上親自任命的巡按御史,你這樣的小官,直接殺了也無妨,而且你涉嫌造反,恐怕全家過不久都要一起陪你去了。”當李巖說到這句話時,就算是處於生死邊緣,吳巡檢表情也明顯有變化。
“嘿嘿,給我說中了吧?”
“放屁!”吳巡檢拼命掙扎起來,他想要和李巖拼命,但是竟然連血吐出這二個含糊不清的字,就又掙扎兩下,氣絕而死。
李巖趁火打劫,讓譚縱率領衙兵直撲於巡檢廳,面對虎視耽耽的衙役,在主子已死的情況下,巡檢廳的抵抗很簡單就結束了;當然,這抵抗也要被記上一筆,反抗就是造反,性質越來越確定了。
李巖則在此讓陳五帶人搜查整個吳府,現在關鍵還是要找出證據,不然,說不得李巖也要陷害一二了。
“大人,查明吳府內庫,刀、槍、劍等上百件,而強弓和箭矢幾十,盔甲五副,盾牌若干,火槍四百餘支,銀糧還沒查驗,不過大概看了下,不在少數。”
這時,不要說陳五了,就連普通的衙役也知道向天捅了個大漏洞,這樣多武器,就是朝廷一品大員有了也是大罪,更加不要說區區一個巡檢了,而且還是一個地處內地要塞的小縣,有這樣的武器更是不可思議,再加上一些信箋,佛堂供奉的白蓮菩薩隱隱聯繫起來,立刻是一場涉及整個四川、湖北上下的大禍。
這些老江湖無不色變,尋思着自己的下場。
事不宜遲,李巖趕緊派人,繞過府內,直接派人八百里加急,把這情報直接送到了京城、南京以及布政使衙門;他還派人封鎖了消息,嚴查過往人等。
江面也暫時封鎖,過往的客商也被暫時扣留,一直等到五天之後,尋思着布政使衙門估計已經有了行動,他才放開了封鎖。
縣中的幾個官員也都被李巖趁勢捉了起來,經過審問,雖說沒有牽扯到反賊的案子上,不過其他的案子倒是一個不少,李巖一一查驗,把其中民憤極大地幾位在菜市口給斬了;因此,現在縣中,竟然一時平靜了下來。
有了這樣多武器,又有着大量抄來地財物;雖然一大半被李巖私吞了,但是剩餘的,運轉和恢復縣中秩序也綽綽有餘。
至於其它,最重要的是清點出來的出來的糧食就有上萬石,李巖一半充爲縣衙之中,一半就存放在別的倉庫中,他也要攢些零用錢。
馬匹也有幾十匹,公母都有,李巖挑選了一批沒有閹過的種馬,讓人在城外辦了個小牧場;反正在他的計算中,時間還有,糧食也不愁,養着這些馬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縣中民團也組織起來,經過篩選,把有嫌疑的給暫時扣押起來;又招募了一些,一共三百餘人,這次故意挑選一些沒有家世之累地青年,不少還都是少年,這些戰士暫時由譚縱來訓練,李巖空閒時也插手訓練,他畢竟前世做過新兵教官,對這些還是不陌生的。
譚縱雖然沒有做過這些事,但是事到現在,也沒有辦法,只能先訓練着,因此訓練起來,就經常發脾氣,訓練起來極爲嚴格,李巖也逐漸教着他一些訓練的常識,就這樣,摸索着練軍。
這次事件,李巖的收穫還真算是不少,不但提前警覺,剿滅了一個白蓮教的窩點,還藉着剿滅這個窩點的錢財,把夷陵縣建設起來,而且隨後家族也來了不少人,他在南京派人留意的工匠也來了不少,這樣有些事情就可以開始辦了。
畢竟李巖有前世的目光,他是個好學之人,工業發展的一些要點,一些基本的科技知識也都知道。
特別是火器,這是李巖最重視的,他現在手下的這些工匠也很是給力,通力合作之下,李巖很快就把繳來的這些火繩槍給全部改裝成燧發槍了,士兵也很快拿着這些槍開始了實戰的訓練。
民生方面,李巖也沒有放下,懲治不法商人、地主;也都辦的有聲有色,再加上有錢有糧,在縣中也大修水利,還免費供應食物,不至於路有餓死之人,街上的乞丐也都組織了起來,有力的就當兵去,沒力氣的老弱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來給予食物獎勵。
期間,還有東廠、錦衣衛、布政使等衙門,來提走了與案件有關的人。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左右,算算這次朝廷的封賞也快到了,李巖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也有不少收穫,逐漸把衙門那些不做事的人清理了出去,又從當地的寒士中提拔了一些人才,家族這時也應李巖的請求派了不少人來,李巖寫信囑託的那人據說也找來了。
因爲李巖的冷靜和敏銳的觀察力,把前任縣令積壓的案件迅速一一結清,“李青天”之名逐漸也在在夷陵周圍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