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也無法救他嗎?”
“我只能溝通你,並不能幫助到其他人。”獄神說道:“去找你世家的朋友幫忙吧,或許他們會有辦法。”
四人來到校醫室,楚風焱眉頭深鎖地打通了秦無殤的電話。
“誰啊?”秦無殤立刻接通了電話,而且聲音毫無醉意。
“喂,秦少主,我是楚風焱。”
“額,老大?這麼晚,出了什麼事?”
“何鐵中了一招唐家的冰劍走無形,魂魄和身體的聯繫被切斷,你那邊可有什麼辦法。”
“你等等,我幫你問問。”秦無殤調成了麥克風靜音,顯然正在跟那頭的人說話。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後,秦無殤纔打開了麥克風,有些不太高興地說道:
“我們秦家原本倒是有一粒還魂丹,不過就在半個月前,被一個朋友借走了,現在如果想要續魂,可能只有周家的人能夠辦到。”
“周家?”楚風焱心裡微微一沉:“姬皓羽能夠辦到麼?”
“不行,他實力太過低微,必須要B級以上強者才行。”秦無殤說完又道:
“老大,如果信得過我,你等上幾天,我一定給你搞來一粒還魂丹。”
“謝了,放心吧,你這兄弟,我早就認了。”
楚風焱給秦無殤吃了一記定心丸,接着撥通了那個已經很久沒有去聯繫的號碼。
“喂,寒月嗎。”
“誰。”姬寒月本來正在照顧妹妹,聽到楚風焱的聲音,一時沒有回味過來是誰。還以爲是某個癡心妄想的追求者。
聽着對面的聲音就彷彿當初姬寒煙一樣冰冷,楚風焱知道,對方此刻不會幫自己做任何事情,但他還是要爲了何鐵開這個口。
“我是寒煙的朋友,你今天見過。”
“哼,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姬寒月立刻聲如寒霜。
“姐……是誰啊……”旁邊傳來姬寒煙輕柔的聲音。
“你不用管!”姬寒月教訓了一句。
“麻煩讓寒煙接個電話,我不知道她號碼。”
“這麼晚了,你找她什麼事!”姬寒月聲音更冷了。
“姐,讓我來接吧。”姬寒煙終於討要過來手機:“喂,是風焱嗎……”
楚風焱心裡微微一顫,對方的稱呼讓他有一種跟當初姬寒月在一起時候的感覺,他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
“我的朋友被李家的冰劍走無形所傷,我需要一名B級以上的周家前輩幫助他續魂。”
“我把號碼發給你,你到門口後打我電話。”姬寒煙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隨後便有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信息:“我是寒煙。”
楚風焱不放心錢大有跟虎子,等他們傷勢也治療完畢之後,這才帶着兩人一同趕往了周府。
還好,那輛半殘廢的神槍B45還在,開着破車只用了十幾分鍾便到了周府門前。
“喂,寒煙妹妹,我在門口了。”
“稍等。”
五分鐘後,一席白衣勝雪的仙子從周府中走了出來。
因爲喝了不少酒,姬寒煙的臉色有些蒼白。她看了一眼茫然的何鐵,心裡瞭然。
“跟我來吧。”
姬寒煙帶着幾人一同進了周府,往西南角的方向走去,不遠處有一座小樓已經亮起了燈,屋門也虛掩着,顯然是她打過了招呼。
“多謝了,如果有什麼我能做的,你可以儘管吩咐。”對方越是不搭話,楚風焱心裡越是不安,這種恩情,已經等同救命。
對方此刻什麼要求都不提,等何鐵康復,那自己便欠下了天大的人情,以後有什麼要求,自己都無法袖手旁觀。
姬寒煙站在臺階上回頭看了楚風焱一眼,卻仍舊什麼話都沒說,又轉回頭去,輕輕叩響了屋門。
“二小姐,請進吧。”
“言伯,叨擾了。”姬寒煙推開屋門,示意楚風焱將人擡進去。
只見一名跟周卓一樣有些消瘦的中年人披着一件外套,顯然也是半夜被叫醒,房間的地上依照七星方位擺了七盞油燈,在七盞油燈的旁邊又以八卦爲陣布了有六十四道白燭。
“將人放在中間,讓他盤膝坐下來。”言伯說完,從懷裡取出了一個布包,展開以後,裡面足有上百根金針。
“多謝前輩。”楚風焱依照對方的話將何鐵放在了八卦陣的中央,也是七星燈陣所對應的陣眼。
“我們先出去吧。言伯施術的時候,不能有任何干擾。”姬寒煙說完,低着頭走了出去。
楚風焱看着她的背影,身上壓力無比沉重。
四人剛剛關上了房門,言伯也關掉了屋內的燈。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會要求你什麼。那天你跟我爹說的話,我聽得清清楚楚,我不會爲難你,你也不用爲難你自己。”姬寒煙站在楚風焱的身邊輕聲說道。
楚風焱看向旁邊仙子清麗容顏,而對方卻也正看着自己,四目相對,楚風焱只覺得姬寒煙的目光之中有一絲自己想要去抓住的東西,然而自己卻沒有任何勇氣和立場去擁有。
“謝謝。”楚風焱說完,撇過了頭去,他告訴自己,她不是她。
正在此時,屋內傳出了一聲低喝:“文王演八卦,七星問鬼神,金針渡魂術,陣起!”
隨着一聲陣起,便見詭異的綠色火光在屋內亮起,一時之間四周陰風大作,吹在人的身上有些涼颼颼的感覺,姬寒煙的白紗裙在風中輕輕揚起。
屋內開始有人的虛影出現,聲聲低吼隱藏着怨憤與不甘,看起來就像是萬鬼來謁。
“握草。太牛逼了!這比電影還電影!”虎子忍不住小聲讚歎。
“閉嘴!”何鐵小聲呵斥了一句。
金針渡魂術足足持續了有一個小時,裡面的綠光才漸漸的熄滅,陰風、人影、哭嚎也隨之消失。
過了五分鐘後,燈開了,言伯從屋內打開了門:“進來吧。”
楚風焱看到對方隱隱有一絲黑氣的臉龐,知道完成這個術法肯定消耗了他很大的精力。
“前輩,勞您費心了。”他學着古人的樣子作了一揖:“日後如果有什麼用的上的地方,請儘管開口。”
言伯看了一眼楚風焱,搖了搖頭:“寒煙是我看着長大的。”
楚風焱啞然,對方相當於什麼都沒說,卻也相當於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