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丁蘭的聲音略帶驚喜,秀美的臉上笑容綻放,快走兩步來到病牀前,把保溫壺放在了牀頭櫃上。
“你是…….”楊冬青有些疑惑,昨晚他距離遠,又是天黑,根本看不清丁蘭的面貌。
“昨晚我看你昏倒在地,就把你送來了醫院……你餓不餓?我煮了粥……”丁蘭一邊說,一邊打開保溫壺,從裡面盛出一碗冒着熱氣的白粥。
“這樣啊,真是謝謝你了…….那個,請問花了多少錢?”楊冬青現在可沒心思吃,感謝丁蘭的同時,也擔心醫藥費。他剛掙到交學費的錢,要是再花進去一筆藥費,那可就麻煩了,即便再種橙藤花都來不及。
丁蘭聞言盛粥的動作一頓,臉上笑容消失,剛要說話,就聽病房門一響,一個聲音搶在了她的前面:“一共花了六萬五!”
楊冬青擡頭,只見一個留着平頭,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健壯青年走了進來。
丁蘭秀美微蹙,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但看到青年對着自己微微擺手,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認識一下,我叫丁華,這是我妹妹丁蘭。”健壯青年聲音很大,笑着走到近前,對楊冬青伸出了手。
“是他們!”楊冬青這才知道,原來這一男一女就是昨天被大彪截殺的人,不由暗歎世事難料,真是太巧了。
“真是謝謝你們!”楊冬青與丁華握手,再次感謝,昨晚要是沒來醫院,自己這條小命沒準就真交代了。同時他也感覺肉疼,六萬五的醫藥費交了,自己的學費就又沒着落了。
“不用客氣,既然遇到了就幫一把,總不能見死不救?兄弟怎麼稱呼?”丁華打了個哈哈,顯得非常豪爽,在牀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叫楊冬青!”回了一句,楊冬青說道:“告訴我一下賬號,我這就把藥費給你轉過去!”
丁蘭聞言又要說話,丁華卻輕輕踢了她一下,然後告訴了楊冬青一個賬號。
“楊兄弟,相逢就是有緣,咱們留個電話吧,以後找機會一起喝酒!”丁華一邊看着楊冬青操作手機,一邊說道。
“好!我這一段時間比較忙,等下個月我請丁大哥吃飯!”楊冬青認真地說,人家救了他的命,他也正不知道如何感謝呢。
“那就這麼說定了!”丁華笑着站了起來,這時楊冬青也轉完了帳,三人隨即交換了電話號碼。
從楊冬青的病房出來,丁蘭小臉一板,質問道:“哥,他八成就是昨晚收拾大彪那人,你幹嘛找他要醫藥費,要不是他…….”
丁華拉着妹妹快走幾步遠離病房,這才說道:“他一擊得手迅速遠走,肯定不想讓人知道昨晚的事兒,咱們要是不收錢,他就會想到咱們猜出了他的身份……那再想和他拉上交情可就不容易了。”
“這我知道,可看他剛纔的樣子,好像真的很心疼錢啊!”丁蘭說道。
“沒關係,不是留了電話嗎?以後常聯繫,再想辦法把錢給他送回去不就行了!”兄妹倆一邊說話,一邊離開了醫院。
楊冬青也沒在醫院久留,很快辦理了出院手續,已經花了六萬五,再呆下去花費的更多,他可捨不得。
從醫院出來,楊冬青坐車返家,幸虧今天是週末,否則他又得編瞎話請假。
回到家中,楊冬青第一時間進入了種子空間,他都想好了,今天必須得想辦法把橙藤花賣到八千一株。
不過他剛進入空間,還沒來得及去看橙藤花,耳中就聽到空間仙女的召喚:“來第二間大廳!”
“呃!”楊冬青腳下一頓,空間仙女主動召喚,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橙藤花的事兒再着急也得壓下,楊冬青帶着好奇的心思,快步來到了第二間大廳,發現空間仙女的影像早就在臺子上站着了。
“你受傷了?”少女上下打量了楊冬青一下,突然問道。
“嗯!”楊冬青點點頭,他並沒有感覺驚訝,對空間仙女的種種本事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兒?”少女冷着臉問,不見了以往溫和的笑容。
楊冬青從三名刺殺的人開始說,一直講到自己去刺殺大彪,細節都說得非常清。
少女靜靜聽着,等到楊冬青話音落下,纔開口道:“有膽量是好的,但你連大彪的實力都不清楚就去刺殺他,這不是勇氣,是作死!要不是大彪的實力確實不高,你就別想回來了。也是你命好,趕上兩幫人火拼,否則你很難偷襲得手。如果你沒提前刺中大彪背心,他那一拳足以砸斷你的脊椎……”
“還有,你以爲能夠隱瞞身份?你帶去的那柄匕首就有可能泄底。那個丁華也可能知道,你想想在醫院他有沒有問過你爲什麼會受傷昏迷倒地……”
少女的語氣非常平淡,但楊冬青卻被說得冷汗直冒,他當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腦子一熱就拿着刀去找大彪了,確實沒有考慮太多,現在聽仙女一說才知道犯了這麼多錯誤。
“希望這次受傷能給你個教訓,你纔剛練了幾天功夫?我讓你受了欺負就打回來不是你讓你去送死!有血性,也不是自我膨脹狂妄自大,任何敵人都不要輕視。”少女最後說道。
“我記住了!”楊冬青凝重地點頭,仙女的話猶如當頭棒喝,仔細想來,獲得了種子空間之後,他的心態確實膨脹了。
跟空間仙女一番交談,楊冬青略顯浮躁的心靜了下來。想到現在還是白天,也不着急去摘橙藤花了,擺好了姿勢開始練功。
這一整天,他都在站樁養氣,並沒有練習繁星無影,這種身法太複雜,他練的還不純熟,而且仙女還要求一邊打拳一邊練習,挨摔是肯定的,他現在傷勢還沒好利落,自然不敢練。
空間仙女的影像一直倒背雙手,安靜地看着楊冬青練功,時不時糾正一下……
就在楊冬青練功的時候,新平街珍饈食府的頂層,何軍拿着電話一臉驚愕,難以置信地嘀咕:“大彪死了,怎麼可能,大彪居然死了…….”
“他麼的混蛋!”突然,何軍面色一變,擡手把新買的手機再次砸在了地上,啪地摔得四分五裂。上次花了十萬就打了水漂,這次給了五十萬,大彪竟然死了,他的錢又白扔了。而楊冬青不但屁事沒有,還搶了他的名額,更是害的他被成豬頭,在醫院躺了一整天。
“吱呀!”房門推開,一個體型略胖,面白無鬚,身材中等的中年人走了進來。這人的眼睛與何軍幾乎是一個模子出來的,雙目狹長,目光森然。
“跟你說過多少次,遇事要冷靜。”中年人淡淡說了一句,便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捱了兩頓打,大彪那裡白扔了六十萬,還被搶了名額,楊冬青那混蛋屁事沒有,怎麼冷靜!”何軍大聲道。
“可你這樣有用嗎?那天你如果不去找茬,跟楊冬青動手,隨後有的是機會拿到名額,隨便找個小混混就解決了,至於在醫院住一天嗎?而且你們學校要壓事兒,想對付他都不行。”中年人緩緩說道。
何軍被說的啞口無言,只得也在沙發上坐下來,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後天就出發,明天想改名單都不可能了!”
“這事兒你別管了,一會兒我找他去談談!”中年人說着起身,向外走去……
到了下午五點,楊冬青停了下來,走向第一間練功大廳,他想看看池水那裡是什麼樣的難關,要是能闖過,他的身體馬上就能徹底恢復。
原本守護院門的金屬雕塑已經不見了,門口空蕩蕩的。楊冬青撓了撓頭,想不到難關在什麼地方,於是伸手直接拉開了門。
“哎呦!”楊冬青剛擡起腳想往前走,結果腳沒落地就猛地收了回來,後退了一大步。在他面前的地面不見了,變成了黑漆漆的深坑,根本看不到底。從深坑中伸出來上百根十釐米直徑的柱子,毫無規律地從深坑伸出來,從門口往前一直到小院。
“這是什麼,怎麼連地面都沒有了?”楊冬青目瞪口呆,黑漆漆的坑洞不知多深,看着就嚇人。
這時,那些遍佈在其中的柱子發出了閃爍的亮光,楊冬青看了片刻,恍然大悟:“按照亮光走,這不就是繁星無影嗎,原來是要踩着這些柱子走過去。
“也不是很難吧!只要不一邊打拳一邊走,多練習幾遍應該沒問題!”楊冬青喃喃道。
可他的話音未落,就見那些柱子突然動了起來,有的升高,有的降低,還有的搖晃。
“我…….暈!”楊冬青眼睛一瞪,差點兒爆了粗口,他怎麼也想不到柱子還能動。然後他又看了看漆黑的深淵,咕嚕眼下一口唾液。
過了片刻,楊冬青扭頭跑回第二間練功大廳,小聲問道:“仙女,你看我剛受了重傷,能不能通融一次,讓我再取一次池水。”
少女嘴角撇了一下,想笑卻又強行忍住,不講情面地搖頭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