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衡所見,經王清善的嘴傳開了。
過了一天,張南笙找到李自衡,向他詢問用望遠鏡觀察的情況。
李自衡對這個老是眨着眼睛、似乎在審訊人的警察沒有好感。
但他很肯定地說:那是一個蝶形的不明飛行物。是不是球狀閃電不好說,因爲自己從沒見過球狀閃電。
打發走那位盛氣凌人的警官,李自衡衝着孟傳樂和王清善喊:“你倆是誰說我看到什麼鳥飛碟的?”
王清善白他一眼,“不是你自己說的還有誰。說出去也好,蹭蹭網紅,說不定還因此認識一位漂亮妞。我還想編一段假話貼到網上去呢。”
孟傳樂不吭不響,在想着他心中的疑團。
又過了一天,張南笙帶着兩人,又來到他們的住處。
他帶來的人,一位是國家自然地理研究院的劉教授,另一位是南方醫科大學心理學家周教授。
劉教授的名字叫劉遠強,氣質上與李自衡相近,也戴着一副高度近視眼鏡,一看就是個做學問的人。從他深邃的目光中看出他對此事抱以嚴謹的態度。
孟傳樂感覺到事情不那麼簡單:國家級專家來了還不算,連心理專家都請來了。
張南笙神情嚴肅:“小李同學你務必說實情。”
兩位教授倒是很和氣。
先是周教授問李自衡的年紀、職業和專業。
然後纔是劉教授問觀察的情況。
他盯着李自衡問:“小李同學,你是怎麼發現那亮光的?”
李自衡對他的態度好多了,話也說得流暢。“當時我一人在室內用電腦看電視節目。聽到屋外不斷髮出喊聲後,才伸頭出窗外朝遠處看。我的視線剛好對着那山頂。當時我也感到奇怪,外面下着這麼大的雨,怎麼還能看到月亮呢?於是,我回身順手拿起桌上的望遠鏡,再伸頭出去觀看。就是這樣。”說着他把他們帶到房間,示範着給他們看。
劉教授又問:“你的望遠鏡是幾倍的?”
“二十倍。看這距離,很清楚。你試試。”說着李自衡把望遠鏡遞給劉教授。
劉教授拿着望眼鏡,伸頭到窗外觀察。“是看得很清楚,山上的樹葉都能分辨得出來。”
李自衡又說:“當時雨下得很大。因此,除了一盤像月亮似的亮光外,周圍的東西都看不見。但它的亮光減弱時,沒那麼刺眼了,能看出周圍一個輪廓來,是碟形狀的。沒能看全兩邊的邊緣,我估計不了它的寬度,但上下高度能估計,蝶形最高的高度在七米左右。而那像月亮的光盤,在碟身三分之二的高度處,更像是一個透光的圓形窗戶。”
周教授問:“你怎麼能估計是七米呢?”
“我的望遠鏡有標尺。”
“它離山頂的高度是多少呢?”劉教授問。
“它是在山頂的前方、後方還是正當中我看不出,因爲當時看不到參照物,山頂我又沒到過,所以不好說,若在山頂正當中的話,估計是它自身高度的兩倍左右,約十四五米。”
劉教授問:“你平時常用望遠鏡觀察景物嗎?”
“用啊!”李自衡口氣很自信:“我常到郊外找蝴蝶標本,對距離和大小估計很準確的。還有,大家都說是白光,其實,它下面還噴射着淡淡的藍光,像支撐着整個物體。他們說是球狀閃電,我覺得不像。可我沒見過球狀閃電,不好反對。”
劉教授的語氣顯得有些嚴肅:“你能肯定它下部噴射藍光?”
“肯定!很淡的藍光,稍不注意看不到。”
王清善插嘴:“劉教授,你見過球狀閃電嗎?”
“沒見過真實的,照片和影像見過。”
王清善又問:“你們判斷是什麼呢?”
“現在不還在調查嘛!”劉教授答。
張南笙在一旁說:“調查的事情還沒結束。你們瞭解到的情況,不要向外說,以免擾亂到社會秩序。”
孟傳樂也插了一句:“我們知道。劉教授,不做核輻射測定嗎?”
“測了,沒有發現異常。”
“那一男一女怎麼樣了?”王清善又問。
張南笙看了他一眼:“不該問的不問,調查清楚了,政府自然會給大家解密。”
他們回到客廳,周教授和劉教授低聲商量了幾句,便提出告辭。
臨出門,張南笙又特別交代李自衡,想起到什麼,可以隨時聯繫他,看到的情況,不要再與外面說。他還留下了他的電話。
王清善沮喪地說:“可惜那晚我不在,錯過一次獵奇,也錯過一次蹭網紅的機會。”
孟傳樂卻略有所思:“看來真不那麼簡單,心理醫生都來了。我估計是來給那男女做催眠的。”
王清善接着說:“那兩男女就住在我們小區,打聽清楚是哪兩位,親自去問他們。”
“警察肯定告誡過他們不要亂說。我說的這麼真實,他們都不給傳。那種說夢話的,就更不給傳了。”李自衡發牢騷。
“小孟,你認爲最可能的是什麼,會是外星文明嗎?”王清善問。
“這可能性太小了。太陽系只有地球存在生命。可能存在生命和高等智慧的距離至少在四光年之外。我贊同瘦子的觀點,是人造的飛行器。但從來調查的人員身份判斷:這飛行器一定不是我們國家制造的。”
“怎麼說?”王清善不太明白。
“是我們自己造的,還調查個球!說你王大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還不服。”李自衡補充到。
“切!兵,鬼道也。不做樣子調查一番,人家才懷疑你有新式武器呢。我頭腦簡單?我看你更加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