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聖堂的新生

星系間有三星球,自轉並圍繞一箇中心公轉,分別爲黑露贊、貝羅、古圖雅。黑露贊和貝羅繁榮異常,上面居住了多種種族,其中作爲統治物種的人族最爲昌盛,最高機構爲十二星座議院。而古圖雅是一個終年冰凍的星球、無人涉足。

在黑露讚的文明裡,黑露贊自轉一圈稱爲一天、公轉一圈稱爲一年、十年稱爲一輪。

這個星系沒有日月。通常是民衆用靈術自給自足光和熱,公共的光和熱由十二星座議院領導的聖靈機構來進行靈術供給,由聖靈術師這個職業的分支——聖靈能師在某處隱秘宮殿集體使用靈術、有專門的飲食起居照料部和換班制度;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不過十二星座議院將一天分爲了白、金、雙、巨、獅、室、秤、蠍、馬、魔、水、魚十二時辰,白金雙巨獅室六個時辰內稱爲作間,秤蠍馬魔水魚六個時辰內稱爲息間,息間開始便逐漸停止公共的靈力供給。

黑露贊有十二星座區,全球用統一的時辰。

此時是天馬區的雙時。

“世界之初,黑露讚的核心有一邪神,每兩輪後,它的休眠便令黑露贊冰凍一輪,甦醒後雖供光和熱,但要我們的供奉去換取。堅強的人族並沒有被控制多久,千年前散發智慧發明了靈術,啊~自此,我們的光和熱可自給自足!”殿堂裡,心導者拿着一本《聖靈啓世錄》忘情地誦讀着,誦到此處一指天花板上耀眼的大光圈,大聲道:“看,這便是人族智慧的結晶,它的光芒萬丈,它的溫暖身心!”

下面寬敞的場地裡排排坐的幾百少男少女隨着他的一指往天花板看去,其中一個右側臉金髮束下、誇張的左斜劉海、白長袖T恤外面套着紅短袖法袍的少年對旁邊的女孩悄悄說着:“早聽說聖堂裡的人都有點神經質,果然。。。”

心導者繼續張開雙臂豪情朗誦:“百年前、我們偉大的英雄——菲洛灣,率領衆多聖靈術師、終將邪神封印!自此、黑露贊再無冰凍輪!”接着放下雙手撐在講臺,凝重地說道:“菲洛灣雖已成爲過往的神話,但他的精神卻流傳至今從未中斷,今天,我很高興,我們聖堂又注入了新的生命力,你們,就是繼承英雄之魂的年輕一輩,是我們黑露讚的未來,願你們在新的學期能夠找準目標、一往無前!”學生們持續鼓掌,心導者滿意地點頭。

丘陵起伏的草地,後方各式聖堂建築發的光映射而來,和樹木上的光及路燈的光輝映,將戶外照得通亮,剛纔說悄悄話的金髮少年雙手插兜走在中間的鵝卵石路上,後面一個黑髮短碎少年匆匆趕來,到他旁邊停下喘氣,金髮少年疑惑地看着他,黑髮短碎少年伸出大拇指:“你真了不起,剛開學就敢和女生說話!教教我。”

金髮少年一臉不解、歪頭想了想,恍然大悟:“你說那時候說悄悄話啊,呃,我說出來可能你對我的崇拜會降低的。”

黑髮短碎少年:“哈?”

金髮少年伸出一隻手撓頭尷尬大笑:“她是我鄰居啊,從小認識的。”

黑髮短碎少年咋舌:“原來是這樣啊。”

金髮少年伸手、自信地微笑:“不過我挺外向的,還是可以教教你怎麼和女孩子搭訕。我叫火骨左,16歲。”

黑髮短碎少年握手:“我叫前音,15歲,請多多指教。”

火骨左瞪大眼睛:“聖堂16歲才能入學,你怎麼進來的?”

前音道:“你不會不知道入學考試的規定吧,除了16歲及格獲准入學之外,16歲以下的考到滿分也可以入學的。”

火骨左拍了一下前音的後腦勺:“行啊小子,那我以後的成績可要仰仗你了。”

前音默然:“入學考試只是很基本的《聖靈啓世錄》的記憶,而聖堂的靈術學習是要看天賦的,有些人天生就靈力強,學起來也快,而沒天賦的再怎麼努力也學不好。”

火骨左一把箍住他往前拖去、背影遠去聲音傳來:“跟你說,比起天賦你更缺自信,先填飽肚子,相信我,肚子滿了你就有自信了。”

聖堂的飯廳並不算簡陋,規模和檔次已經有了宮廷宴會的感覺,只不過不那麼豪華罷了,這裡不需要排隊打飯,而是自助餐形式,四面八方無論山珍海味還是鄉野小菜應有盡有,想吃什麼隨便拿,而且取之不盡,只不過座位是有限的,當然只要有東西吃,有的學生就算站着也是不那麼在意的。

火骨左一開始就搶佔了一塊風水寶地,靠窗、有罩巾的四人沙發。二人輪流負責佔座和取餐,很快便是二人對坐準備開動這一桌菜的畫面。

火骨左狼吞虎嚥,前音則吃得比較斯文,偶然擡頭看到了附近一個端着餐盤四處觀望的女孩,他拍拍火骨左、正在喝果汁的火骨左差點嗆到:“幹什麼?”

前音以臉指向、火骨左看過去,前音低聲說道:“是你那個鄰居,要不請她一塊過來坐吧。”話音剛落,已經注意力放在女孩身上的火骨左高舉手臂呼喊:“哎——這邊有空位,過來坐啊美女!”

女孩看過來,猶豫了一下,再看看四周,座位差不多都被填滿了,雖然還有幾桌留有空位但不是被女生的包占據、就是旁邊那些男生的吃相及其難看,她再看過來,無語地搖搖頭:這邊相對還好一點。。。

於是走過來,火骨左趕緊起身、一掌貼前胸一掌貼後腰、彎腰紳士地請她入座,女孩掩口忍住笑,坐在靠窗的裡面,火骨左也坐下,看着她傻笑一秒後恍然將桌上自己吃得亂七八糟的戰場往外收縮一半、給女孩騰出桌面。

前音扶額、遞給火骨左紙巾,火骨左飛快又小心地擦完,總算鬆了一口氣。

前音對火骨左可疑地問道:“老實交代吧,她根本不是你鄰居。”

女孩訝然,火骨左對前音嘆道:“還說你沒天賦,我看你小子精着呢。”對女孩尷尬一笑:“我之前開玩笑說你是我鄰居,別介意啊。。。我是火骨左,他叫前音。”

女孩說道:“我叫冰靈蟬溪,你們叫我蟬溪就好了。”

火骨左點點頭:“看不出來你也挺大方的嘛,嗯,那下次我們還坐一起。”對前音說道:“你也是。”前音應聲。

三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火骨左撓撓頭:“我家就在前面,我先回去了。”二人一臉驚奇:“你家這麼近啊,才幾步路。。。”

火骨左攤手聳肩:“我也不知道爲什麼這麼近。。。”一下晃到前音身旁箍住他、失望地耳語:“送美女回家的重任只好交給你了。”前音一臉驚恐,火骨左哈哈大笑離去、留下舉手告別的背影。

剩下前音尷尬地對蟬溪說道:“那個。。。走吧。”

二人漫步在郊外的小路上,身旁的小丘陵一一後去,整個天地的光接連熄滅,告訴着時辰的變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剩下道路兩邊的路燈了。

前音略微失措地看看四周,蟬溪扭頭好奇地問道:“你還好吧。”

前音撓撓頭、尷尬一笑:“就是身邊有女生,所以下意識地警惕一下週圍的環境。”

蟬溪輕笑道:“還好,天馬區的治安可是數一數二的。”

前音驚異地看着她的笑顏,這才仔細看看,這個女孩茶色盤發、七彩小鑽髮箍,身姿苗條、步履優雅,內裡是水藍褂衫加闊腿褲、外面套了件白色開衫、肩挎小包,忽然看過來,前音忙低下頭,又擡頭看着天空:“那顆白色的星球真好看”。

蟬溪亦擡頭,漆黑的天空中,一顆碗口大小的白色星球格外亮白。

火骨左打開木屋的房門、說了聲“我回來了”便去拿桌上的餅乾啃了起來,樓梯上一個伸着懶腰的絡腮鬍大漢走下來,火骨左邊啃餅乾邊朝沙發上一坐:“老爹,你又作息顛倒啊。”

老爹過來坐下、搶過一塊餅乾:“不在息間打獵,我們家就只有天天吃聖堂發的餅乾了。”

火骨左雙手枕着後腦勺躺下:“說起這聖堂,果然跟你說的一樣,那心導者神經兮兮的”,說着開始模仿心導者熱情朗誦的樣子,隨即正常,“哎,要不你告訴我怎麼用靈術吧,我就不用去那神經兮兮的聖堂了。”

已經在吃桌上的雞腿的老爹擺擺手:“我這兩下子只能用來打獵,你得去聖堂纔能有真本事,成爲靈術師以後最好再進入聖靈機構成爲聖靈術師。”

火骨左攤手苦臉:“饒了我吧,我光是在聖堂就有得受了,那什麼聖靈機構估計更奇怪”,隨手抄起桌上的《聖靈啓世錄》,“看給家家戶戶發的這破書,能寫出這種書的人能正常到哪去?喂,說起來是給我留的飯,自己吃了多半了!”

老爹擦擦嘴和手:“你在聖堂還沒吃好嗎,誰說給你留的?這是我打獵前的開門餐!”說着起身一指天花板、天花板的光圈閃爍了一下,便是續了兩個時辰,隨即出門:“不要睡太晚,明天正式開學別遲到了。”

火骨左無語,隨即眼珠子盯着天花板、陷入憧憬:“靈術。。。”

鬧鐘響起來,睡眼惺忪的火骨左找到後按下,睜眼看去,指針指着“金”字,於是起牀。

鬧鐘和手錶的能源是靈力,只要注入一點即可使用好幾年,而在很多地方的高處則有巨大的掛鐘,有聖靈能師持續供給能源。

火骨左已經整裝待發,走到院裡看到籠裡又多了幾隻野雞野兔,看了看二樓,微微一笑:“老爹,辛苦了。”轉身走出院子。

剛走到路口,歪頭一想:“那兩個傢伙住那麼遠,不會還沒來吧。”忽然聽到前方二人的呼聲,擡頭看去,站在小山坡上的前音和蟬溪在對他招手。

火骨左奔跑上去,疑惑道:“你們住那麼遠,我還以爲。。。”

蟬溪莞爾一笑:“所以要起得早才能趕上你。”

前音鬱悶:“沒想到你還在我們後面。”

火骨左嘿嘿一笑、伸手前指:“那麼,聖堂,出發!!!”沿着小山坡奔跑而下,蟬溪和前音無語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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