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衆人以玄銀砂礦脈爲中心,對方圓數十公里的範圍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
期間又經歷了大大小小十幾次的餘震。
因此,鍾厚對龍山的情況又多了幾分擔憂。
還別說,他們真發現了一些線索。
在玄銀砂礦脈旁邊有一條寬闊的河流,這事大家都知道,而且鍾厚還知道這條河流能夠通往猴族的遙遠。
大家發現,越靠近河流的地方,餘震所造成的震動幅度越大。反之,距離河流越遠,震動的幅度就越小。
大家細心感受了一下,發現隨着時間推移,震源的中心不斷往河流的方向在推進。
不過推進的速度異常緩慢,如果大家不是修煉者,擁有遠超常人的敏銳觸覺,還真不一定能發現。
很顯然,地下有什麼東西正往河流的方向前進。
而第一次強烈的地震,和之後加起來多達數百次餘震,就是這東西每一次‘邁步’所造成的。
至於這東西是不是妖獸,大家已經有了九成的把握。
如果不是妖獸,又怎麼會自己移動,而且移動的步伐還如此有規律。
現在要麼等,等那東西緩慢的移動,直到離開地底,進入河流,然後合力把它消滅。
可問題是。。。
第一,要等多久,大家不知道。
第二,這裡修爲最強的不過是星殼境五層,修爲最差的只有星表境七層。以這樣的實力,能否打得過那東西還是未知數,搞不好反而會被那東西給團滅了。
要麼調查到此爲止,回去把事情上報,等宗門的強者來處理。那東西是滅是放,就不關他們什麼事了。
“另外兩處礦脈在河流的反方向,如果那東西是往河流的方向去,也就是說,根本不會對另外兩處礦脈構成威脅。所以我們不必急着上報宗門。
我們可以再等幾天,等那東西出來,能滅的就滅,說不定還能撈點好處。滅不了就逃,那東西到了水裡,我們在陸地,跑起來應該沒我們快,估計不會有危險。”
一個比較貪婪的弟子已經幻象着,把那東西滅了之後,從對方身上獲取好處。要知道妖獸幾乎全身是寶,哪怕這麼多人平均分,也是一筆不少的財富。
甚至,滅了那東西之後,還可以向宗門邀功,到時候獎勵絕不會少。
他越想越興奮,嘴角都不自覺的流出了口水。
其他弟子聞言,同樣都露出了貪婪的目光。
鍾厚苦笑的搖了搖頭。
他認爲事情調查到這裡就該結束了。
至於那未知的東西,他並不願意觸碰,能引起地震的傢伙豈是這羣人能招惹的。
他本想打發大家回去之後,他獨自一人前往猴族,把調查的結果帶回去。不過現在看來,事情要延遲了。
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走,他總不能提出先離開,只能陪大家一起等了。
於是,時間就在大家修煉中慢慢流逝。
第三天的晚上,燕平突然偷偷的來到鍾厚身邊,用盡量低的聲音道:“我剛剛去撒尿的時候,發現河邊有點動靜。我知道鍾大哥不願意看着兄弟們去冒險,所以這事我並未宣揚。現在這事只有你我知道,我希望鍾大哥你幫我拿個主意。”
在半月山莊,同輩的,他和華文、華武、傅秋月三人關係最好。
李漢傑、孔子墨、燕平三人只能算是打過交道,關係只能算一般。
至於其他人,頂多是臉熟,碰到了最多打個招呼,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不過燕平的話完全戳中了鍾厚的想法,所以他對燕平的話沒有絲毫懷疑。
“走,去看看。”
鍾厚輕輕的站了起身來,生怕驚擾到其他還在打坐修煉的弟子們。
然後,加上狴犴,三條黑影就這樣悄悄的消失在夜空。
李漢傑、孔子墨和燕平三人相交已久,最近見燕平行事有點反常,早已有所察覺。
今晚的行動並未逃出兩人的眼睛,於是同樣悄悄的跟在了後面。
來到岸邊,眼前出現了一條寬約四五百米的河流,湍急的河水掛着一彎皎潔的明月,四周不時響起呱呱的蛙鳴之聲。
河水在夜色之中就好像墨水一樣,不要說妖獸,連條魚都見不得。
而且,能引起地震的妖獸,體積絕對不小,就算這河流寬約百米,估計也會折騰出不小動靜。
所以,鍾厚略帶疑惑的看了燕平一眼,希望從他口中得知那所謂的‘動靜’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燕平準備解釋的時候,河流上游,距離他們大約數百米的地方,突然響起了噗通噗通的聲音。
好像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水裡,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水裡鑽出來又鑽回去,來回起伏引起的波浪翻滾之聲。
“小心,前方好像有危險。”
就在此時,鍾厚腦海中響起了狴犴的聲音。
不過鍾厚並未在意,如果真是厲害的大型妖獸,有危險是必然的。
和燕平對視了一眼之後,快速的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掠過去。
剛到現場,大型妖獸沒看到,林中卻突然跳出來了數十道人影。
人影渾身黑衣,一個個蒙着臉,裝扮跟風無痕如出一轍。
難道是血殺盟的人?
他們爲何要殺自己?
不管如果,鍾厚心中都非常清楚,對方這麼晚埋伏在此,絕對不是準備跟他賞月談心。
接下來必定有一場惡戰。
剛想叮囑燕平小心的時候,卻發現燕平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黑衣人身後。
而同一時間,黑衣人已經把鍾厚團團包圍了起來,卻對燕平的行爲視而不見。
雖然還不能百分百確定對方血殺盟殺手的身份,不過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今天晚上的這一切,都是事先設計好的。
燕平根本沒有發現什麼動靜,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把自己引到這裡來。
他是整個計劃的內應。
他出賣了自己。
鍾厚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意,不過他沒有問燕平爲何要出賣他,原因已經不重要,因爲在他眼中,燕平已經是一個死人。
鍾厚最恨的就是這種出賣朋友的小人。
這種人,今天能出賣你,明天就能出賣任何人。
這種人是最可恥的,不但辜負了別人對他的信任,還利用別人的信任,對別人造成傷害。
這種人不死,只會有更多人被其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