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事情表面上如此順利,事實上鍾厚和狴犴在背後可下了不少的功夫。
這支隊伍當中有十幾名星核境長老,他們的精神力都十分強大,別說弄出點什麼動靜,哪怕是泄露丁點氣息,都很大可能會被發現。
爲此,狴犴精心佈下了一個能夠掩蓋一切動靜和氣息的陣法,而且盡最大可能讓陣法與山體融爲一體,不露出半點破綻。
同時,鍾厚利用自己體內剛種下的土屬性‘開關’種子,對附近的山體動了些許手腳,讓山體滑坡顯得更加自然。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如何趁着混亂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混入隊伍當中。
這一切,隨便一個環節出現紕漏,都有可能功敗垂成。
至於失敗的後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不過這僅僅是第一步,第二步纔是關鍵。
弟子與弟子之間相互不認識,甚至沒見過面的情況時有發生,畢竟一個宗門內,弟子的數量實在太龐大了。
所以,突然出現三個陌生臉孔,大家並不會感到奇怪,只會以爲剛剛的意外把隊伍給打亂了。
而事實上,剛纔的意外確實已經把隊伍衝得七零八落了,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整齊劃一。
但是,三人的修爲卻無法僞裝。
因爲鍾厚和費天宙身體的特殊性,導致被外人看到的僅僅只有後天九層,司徒浩更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後天八層,這些事實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
而這次真武秘境試煉賽,能爭取到名額的全都是星殼境後期,修爲稍弱的早被淘汰出局了。
如此一來,這三個後天境界的雜役弟子,又是如何奪得試煉資格的?
所以,他們第二步就是要找一個藉口瞞天過海,讓他們的後天境界合理化。
果然,僅僅片刻,走在旁邊的一名內門弟子很快就發現的端倪,帶着一絲好奇與一絲疑惑上前問道:“這三位兄弟如何稱呼?”
說話之人能看出三人是一夥的,而三人之中,費天宙的年齡最大,所以對方表面上向三人詢問,眼睛卻落在了費天宙身上。
費天宙向對方拱了拱手,不急不緩的微笑道:“在下李天一,這兩位是在下的結義兄弟,杜子二,陳十三。”
李天一是費天宙,杜子二是司徒浩,陳十三是年齡最小的鐘厚。
名字當然是胡編亂造的。
沐騰稍微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三人的名字,於是道:“在下沐騰,今天能有緣與三位同行,是沐某的榮幸。不過恕在下冒昧問一句,三位是哪位長老的弟子?”
“家師逍遙子。”費天宙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爆出了一個令人無比震驚的名字。
本來只是一句隨便的試探,卻換來了這個結果,讓沐騰當場驚呼了起來道:“逍遙酒鬼?額。。。對不起。。。對不起。。。一時口誤。。。一時口誤。。。”
話音剛落,沐騰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逍遙子再怎麼樣都是真武殿長老,沐騰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可不敢對他老人家有絲毫不敬,特別是當着別人弟子的面,更應表現出該有的尊重。
“無妨。。。家師喜好杯中之物,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沐騰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彷彿想到了什麼,於是繼續問道:“我聽說逍遙子長老他老人家雲遊四海已經多年,一直無緣拜見凝聽他老人家的教誨,實在可惜。待試煉賽結束,能否爲兄弟我引薦引薦?”
話說得很隱晦,一般人還真聽不出來。
意思就是說逍遙子都消失不知道多少年了,啥時候收的你們這幾個徒弟?就算真收了,看你們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左右,哪怕天賦再好,頂天就是一名星表境的外門弟子,有什麼資格參加這次的試煉賽?
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信的。有本事帶我去見見你家師傅,是龍是蟲一見便知,如果推脫,證明你們在說謊。
秘境令牌說不定是你們用卑鄙手段,從其他內門弟子手上奪過來的。
沐騰越想,越覺得事情另有隱情,他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把此事上報了。
不過幸好,他暫時還沒有懷疑三人的身份,只是懷疑三人並非逍遙子的徒弟,懷疑三人身上令牌的來源罷了。
費天宙聽出對方話裡有話,心中冷笑,表面卻不動聲色的道:“師傅行蹤飄忽不定,當年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發現我們兄弟三人天賦異稟,才決定把我們收入門下。恰逢這次真武秘境開啓,師傅又感覺我們修煉已經有所小成,所以費了點功夫,爲我們兄弟三人爭取來了一個機會。
至於沐師兄想拜見家師。。。做弟子的不敢代家師應允,只能待我稟明家師之後,等家師決定。不過前提是家師尚在宗門,否則我們也無能爲力。”
見費天宙回答得滴水不漏,沐騰乾脆挑明道:“既然如此,能否拜見逍遙子長老,那隻能看緣分了,強求不來。不過恕我直言,真武秘境裡面危險重重,以三位的修爲恐怕很難有命活着出來。”
這回不等費天宙搭話,鍾厚就一拳轟了過去,把一個初生牛犢不怕虎,青春熱血少年的模樣完全表現了出來。
沐騰猝不及防,一下子就被轟退了十幾步,還不小心壓倒了幾個正在閒聊的吃瓜羣衆。
見這邊發生打鬥,很多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來。
“我們的安危就不勞沐師兄費心了。”鍾厚收起拳頭之後,還十分臭屁的懟了回去,讓沐騰頓時啞口無言。
“原來三位修煉了高明的隱匿之術,看來是我多慮了。”
沐騰雖未受傷,但卻已感受到了鍾厚那一拳的強大,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青,討了個沒趣,最後只能訕訕的離去。
當吃瓜羣衆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後,紛紛嘲笑沐騰多管閒事。
不過同時也對鍾厚三人逍遙子徒弟的身份多了幾分好奇。
畢竟逍遙子可是一個傳奇的人物,他的徒弟能簡單嗎?
這一場戲,包括其中的臺詞,都是早已商量好的,只要有人懷疑,就把這一套全部搬出來。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場戲才演了不到一半,沐騰就灰溜溜的走了,連帶很多心思各異的吃瓜羣衆,也把心中所想收了起來。
沐騰已經做了出頭鳥,下場有目共睹。別說鍾厚三人的身份已經解釋清楚,也展示了自己的實力,證明了自己這次的參賽資格,就算還有值得懷疑的地方,也沒有人願意站出來自討沒趣。
至於逍遙子的名字,自然是從侯元子的記憶中得知。
此人神秘莫測行蹤飄忽不定,借來招搖撞騙正好合適,反正誰也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