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兄弟的事我不想知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葉千炎眼中精光一閃,“我葉家始祖還活着嗎?”
“死了,很久了。”血凰一愣,下意識的回答道。
“他怎麼死的?”葉千炎又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血凰微微搖了搖頭,“也許是他想死,所以才死的吧,他是我們人族有史以來最強的能力者,就連我父親都奈何不了他...”
“奈何不了的意思多了,抓不住也是奈何不了,而抓不住,不代表完全打不過,殺不了...”葉千炎若有所思,低聲嘀咕道,“你給我的圖紙構建的暗靈力領域,可以消弭‘星衍域界’的效能,而且還是永久性的消弭,那也就是說,按照這個圖紙構建出的暗靈力領域,就是一個全新的領域空間...”
“對,沒錯,這個圖紙只是領域構建的基礎圖紙,初代焚天戰團和範老鬼的手裡,還有升級的圖紙,能借助量子力學裡的量子糾纏相關學術,構建出可以支持能力者能力不依靠‘星衍域界’的全新控制引擎...”
說到這時,血凰突然停了下來,臉色微微一變,趕忙端起了茶杯。
“如果把‘星衍域界’比作一個超大型的控制引擎,那它所覆蓋的太陽系範圍,太陽系領域,就是一個整體的超科物品,太陽是這件物品的能源,其內的所有能力者,都是使用這件物品的...”葉千炎手中的茶杯突然一抖,“我好像懂了點什麼...你要是老老實實和我說,真心實意願意輔助我,你最後想得到的都能得到,你敢賭嗎?”
“我...”血凰張了張嘴,雖然感覺自己好像已經說漏嘴了,但是葉千炎的話,又讓他感覺自己好像還沒完全說漏。
“高手死於話多,話本身是沒直接傷害能力的,但是爲什麼高手還會死於話多呢?”葉千炎放下茶杯直直的看向了血凰的眼睛,意念一動,資料庫空間之中,藍紫色的光點憑空浮現,將兩人視野內的宇宙彙總圖變得有些扭曲了起來。
“我敢把圖紙先給你,還敢讓你開啓最高級別的防禦,我就有在失去了控制境界後,依舊能對付你的實力。”血凰眼睛一眯,嘴角微微揚起,“就算你是完美級的極致控制,沒有控制境界,你的念力強度也就只有不足十噸,而我的品級,可是滿級百品的,就算不使用極致控制的純肉.體力量,也有超過十噸的實際效能...”
“那就試試看?”葉千炎冷冷道,“不知道被我的暗靈力完全滲透的源能星核和意志星環,是不是還能被消弭掉?如果萬一消弭不了我的意志能力...”
“曹!你...你個兔崽子!”血凰一拍大腿,臉色陡然大變。
“怎麼樣,要不要賭一把?反正你也不知道暗靈力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這誰都不知道的答案的賭局,纔有意思嘛,賭贏了更有意思。”葉千炎似笑非笑道。
“小兔崽子!算你狠!”血凰一時氣急,嗖的一下從座椅上蹦了起來,“範老鬼已經死了,製作機甲的圖紙就只有初代焚天戰團那幾個老不死的手裡有,而且大概率是在我父親手裡!”
“嘿嘿,原來還真是他們在暗中搞炎龍集團呢?衝着傑斯去的啊...”葉千炎恍然大悟道。
“是衝着你來的!行星級的裝甲專家,在太陽系是挺稀有的,但太陽系外卻多的是!而你信得過的專家,就只有傑斯!”血凰沒好氣的怒道,“沒有任何一個求你辦事的人,可以強迫你!因爲他們最終想要的東西,只有你願意給,他們才能得到,如若不然,就算機甲造出來了,也只會是一個縮小版的‘星衍域界’!奴役者也只是從銀環帝國變成了你而已!”
“所以也就是說,你們繞了這麼一大圈,最終的目的就只是爲了製造出一個我們葉家和銀環帝國都不會奴役你們的機會?”葉千炎的臉色又開始轉冷,這個最終的事實,讓他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一定非要是葉家,只不過只有你們葉家,承受住了其他勢力的內卷而已。”血凰沉聲道,“人類的敵人,永遠都只有人類自己。銀環聯盟每次都會察覺到我們人族誕生的原力掌控者,但他們從來沒有主動出手過,因爲生命自有出路,與其殺掉一個很瞭解的對手,釋放出不瞭解的對手再去花費大量的代價探知,還不如不予理會。而真正斷送希望的,一直都是我們自己。”
“沒有哪個人在品嚐了神的力量後,還願意再回歸到凡人層次的,再加上銀環聯盟的目的...銀環聯盟只是將太陽系改造成了天堂,不出去就有機會得到一千年的壽命和千年的神的體驗,而且只要能達到行星階,都會得到銀環聯盟額外賜予的賞賜,進入其他天堂觀光享受的機會,只有到千年之後,身體和靈魂都消耗到極限後,銀環聯盟纔會開始回收工作。”
“只可惜,願望許的再美好,也總有要面對現實的一天。我們人族的修煉天才還是很多的,許多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短短兩三百年就能成就行星階,然後離開太陽系進入宇宙大世界後才發覺了自己奴隸的身份,不管走到哪裡,額頭上都有一個被奴役者的標籤,根本不會被宇宙大世界所接受。”
“能力強的傢伙,出去了還有機會回來,能力弱點的,出去了不是死外面就是再被其他的勢力奴役...你想啊,額頭上貼着奴隸標籤的我們,去到宇宙大環境中,連個平等交流的機會都得不到,別人看我們的眼神,不是鄙視就是瘟神,要麼直接就是一個會喘氣的宇宙幣,任人魚肉的悲催玩意...”
“其實拯救世界,就是在拯救我們自己罷了,可就算是我,都難以說服自己,真正的去解放我們人族,爲人族拋灑熱血...”
血凰又坐回了椅子上,癱軟成了一團。
雖然說了好多好多話,又累又氣人的,但不知怎麼的,他心裡還有種暢然的感覺。
也許是孤獨太久了,從來沒有個可以聊天的對象?
也許是心裡憋着太多的秘密,把自己憋出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