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銳風思罷了多時,越想越睡不着,他索性起了身,走到書桌前,伸手在桌子底下摸了摸,找到一個小小的按扭,不過綠豆般大小,輕輕一按。
“嗒”一聲微響,那張桌子從中間分開,露出一個夾層來,他伸手從面拿出一個精緻的木盒。
盒子上還有密碼,十二個小孔,每個小孔都裡像是插着一支髮釵,邊緣鋒利,需要按着順序輕輕轉動,如果轉錯一下,那些鋒利的邊緣就會立即被啓動,裡面的東西也都成了碎片。
他依舊按照順序擰動,第十二支被擰完的時候,“嗒”一聲響,盒子的蓋子自動彈開。
那裡面放着一幾張薄薄的紙,有些發黃,像是已經存了許久,但都非常的平整,上面的字跡也非常的清晰。
他伸手拿出那幾張紙來回的翻看,最後目光在其中一張上停住,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怎麼把她給忘了?看起來,是該派上用場了。
想到這裡,他提筆寫了一張小小的字條,隨後走到窗邊,打了一聲呼哨。
隨後,一道灰色的影子掠了過來,落在他的窗口。
這隻鳥比鴿子大三分之一,看上去十分的兇悍,一雙眼睛閃着寒光,骨碌碌轉來轉去。
鄭銳風把一小塊肉遞給他,那隻鳥很快伸脖子一啄,很快吞到了肚子裡。
隨後,他把剛纔寫的那張字條塞進了鳥腿上的一隻小竹筒裡,很快,鳥兒吃完,拍了拍翅膀,就消失在夜幕中。
不到半個時辰,宮中的一處院牆內,一個女人還沒有睡着,忽然聽到夜空中有微響。
她立即睜開眼睛,走到窗邊,剛剛推開窗子,一道影子落在了她的窗臺上,她看着那隻鳥微微愣了一下神,隨後解開那隻小竹筒,把裡面的字條倒了出來。
事隔這麼久,她終於等到了消息。
透過窗子,看着茫茫夜色,她微微笑了笑,明亮的眼睛燦若星辰,一眨一眼都是風情。
隨後,她換了一身衣服,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帶,趁着夜色,快步出了門。
黑暗中靜悄悄的,她一路向東,直走到禁軍侍衛住處的所在,對於這裡的地形,她已經暗中觀察過多次,這還是第一次來打實戰。
她膽大心細,根據印象,很快找到了那個人的房間,走到後窗處,很快,
她擡起手,素手纖纖,肌膚細膩潔白,指尖上的紅色蔻丹鮮豔如血,在燭光裡閃着詭異的光,她再次回頭看了看殿內,確定無人,這才慢慢在窗子上敲了兩聲。
裡面有輕微的聲響,窗子被推開,露出一張年輕的男人的臉,他一臉的欣喜,笑吟吟的看着她,低聲說道:“蓮妹”。
白鳳蓮淺淺笑了笑,男人一彎腰,把她拉進了房間,剛剛站穩便一把摟住她說道:“可想死我了……”
白鳳蓮微微掙了一下,嬌嗔道:“表哥……你弄疼我了。”
那男人轉身關了窗子,急忙回來吻了吻她的脖頸,他沒有看到白鳳蓮的眼睛裡飛快閃過的鄙視和譏誚,方纔的那些濃情蜜意,和眼睛中的柔情,都像風一般,掠過沒有痕跡。
男人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樣,他用力的摟着她,恨不能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嘴脣在她的身上拱來拱去,手指開始靈活的撥她的衣服。
白鳳蓮拿捏的非常準,在男人焦急的時候,伸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指尖,眼睛看着他,嬌滴滴的說道;“表哥,你得先把這身衣服給脫了,不然的話……蓮兒可不願意呢。”
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侍衛服,笑了笑說道:“這可是我熬了多少年才坐到的位置,到你眼裡卻是不成了,也對……讓人知道你私通侍衛,的確是不得了的事呢。”
他嘴裡這麼說着,手上卻不是那麼回事,早已經撥開了白鳳蓮的衣服,手指探了進去。
白鳳蓮嬌哼了一聲,動人心魂,她微紅着臉說道:“嗯……侍衛怎麼了,我根本不會嫌棄呢,以前……只是……會想到以前,想起你做侍衛吃的苦,我就……啊。”
她驚呼了一聲,男人在她的酥胸上輕輕咬了一口,聽到她這麼說,男人愈發興奮,喘着粗氣說道:“好蓮妹,知道你最疼我,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這樣,你……你……最好。”
“嗯……”白鳳蓮悠長的呻吟了一聲,頭微微仰起,微黃的燭火中,她的側臉線條流暢精緻,美豔不可方物。
一雙眼睛眯起,波光閃動如同星辰,小嘴微微張開,急促的呼吸着說道:“表哥……表哥……我的心裡只有你啊。”
男人一聽,愈發動情,用力的摟她在懷,脣如雨點般落在她的身上,一邊吻一邊說道:“蓮妹,我至今未娶,又費盡周折到這深宮中來,最想的……還不就是你嘛。你要知道,爲了你我可是什麼苦也吃得。”
他說着,雙手把白鳳蓮的上衣脫了乾淨,雪白的肩膀閃着盈潤的光,細細的腰身,如同精美的玉瓶一般。
他雙眼冒火,吞了一口唾沫說道:“我的好蓮妹……當初,真不應該讓你進宮來,你可知道,我得知你進宮之後,夜夜無眠,整個人都瘦得脫了相,曾經一度只想求死,那種相思的滋味,真是入骨啊……”
白鳳蓮摟了男人在胸前,頭往後昂着,長髮飄散,她呼吸急促,嘴裡細細碎碎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當初的事情……也是不得己……”
她嘴裡這樣說着,心裡卻是無邊的冷意,只是,男人根本看不到她此時臉上的神情。
要不是因爲他當年貪圖富貴把自己送給了別人,要不是因爲他家道中落,好賭成性,天天都有追帳的人,他也不會到宮中來當侍衛,至於說什麼思念——那更是騙騙小姑娘的,這套把戲拿來對付自己,未免太小瞧自己了。
她心裡恨着,臉上的表演卻是十足,眼皮抖動着,眼睫毛顫動,一滴淚珠掛在睫端,將落不落,捨得人心疼至極。
男人急忙捧起她的臉,親吻着她的眼睛說道:“好蓮妹,不要再想以前難過的事情了,更不要哭了,我一直都會陪着你的,放心,我一直都會。”
“表哥,”白鳳蓮擡起頭,眼睫上掛着晶瑩如鑽的淚珠,好不可憐,“如今之計,還需要你忍痛助我,讓我成爲皇上身邊的寵妃,這樣我們的將來才能夠有好日子過,纔可以……好好的有機會在一起。”
男人沉吟了片刻,摟了摟她的肩膀,“我雖是捨不得你,不願意讓你去陪那皇帝,但也不願意讓你在這裡受人欺負,如同沒有根基的浮萍一般,你說得對,目前最重要的是站穩腳跟,有了地位和權勢,一切都有可能。”
白鳳蓮把小臉扎入他的懷中,軟軟糯糯的喚了一聲“表哥”,隨即便嘴角浮現一絲冷冷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軒轅帝沒有上朝,這幾日也着實有些累,有些煩,更何況,純貴妃還病着,他實在沒有心思。
現在的純貴妃就是他心尖上的肉,要星星不給月亮,他真是想天天摟着她,和她廝守在一起,可現在她傷病未愈,他也只能忍着,着實有些難受。
此時正值隆冬,眼看快要過新年,宮裡已經開始有了年味兒,宮女太監們開始弄些彩紙用來剪各種花樣,貼在窗紙上門上,格外的喜慶。
軒轅帝一路走來,遇到好幾撥人去領彩紙,他想了一下說道:“來呀,轉道司器坊。”
走在最前面的禁軍侍衛得了命令,立即轉向向着司器坊走去。
走到半路,禁衛頭領說道:“啓稟皇上,前面的路有些繞遠,屬下知道有一條近路,不知可否改行那裡?”
軒轅帝一聽,早點拿了東西,也好早點回去見純貴妃,便說道:“好,哪裡近就走哪裡,儘快。”
“是。”
禁軍頭領一聲令下,隊伍在他的引領之下再次改變了方向。
走着走着,軒轅帝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他以爲是梅花,仔細一聞又不是,他心中奇怪,從窗子裡看了看,忽然看到不遠處有一樹繁花,像是在春日中怒放一般,當真是極美,連周圍的單色調都被渲染了。
嗯?他心中立即來了興趣,這是哪裡?
想到此處,他說道:“停。”
禁軍侍衛頭領急忙過來說道:“皇上,有什麼吩咐?”
軒轅帝說道:“去查看一下,此處乃是何所在。”
“是。”禁軍侍衛頭領轉身離去,走到宮門前看了看,然後又返回來說道:“皇上,此乃是宮中妃嬪的所居之處,屬下不敢貿然闖入。”
“噢?”軒轅帝微愣了一下,妃嬪所在之地?爲什麼自己完全沒有什麼印象?
他立時來了興趣,從轎子上下來,吩咐衆人等在外面,他只帶了禁軍頭領,慢慢的向宮院中走去。
正在院中打掃,見到他來,微愣了一下,隨後急忙扔了手中的東西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