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好人,我不要你的秘密。”
瘋漢聽了,又哈哈大笑起來,丁傑這次卻聽到他的笑聲中那一抹無奈,這是一聲苦笑。
瘋漢淚流了下來,道:“小兄弟,我們出去吧。”說完就勉強站了起來,走到牢房窗子下,手掌平擡至胸,丁傑感覺到有元素源源不斷地自他的手掌涌出,他手印變換間,手中多了一把刀,紅紫黑閃爍盤桓,極具威勢,手中刀式變換。
“轟隆隆。”牢房後面的牆壁便被切成了碎粉塊。瘋漢右手一收,口中鮮血迸射,地上一大攤,左手一把拉上丁傑的手腕,然後帶着丁傑快速閃進了居民區之中,最後飛閃進了一座小屋之中。
“那邊,我看到他們過了那邊!”身後一陣士卒的追喊聲,良久,方停。
小屋許久無人使用,裡面充滿了蜘蛛網和灰塵,來回走動都使人感動呼吸困難。到了破廟,瘋漢身體一下倒了下去,然後是一陣咳嗽,道:“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丁傑又驚又喜,原來瘋漢會這等神功,在那個地牢之中也能召喚元素凝集成刀,丁傑趕緊將瘋漢攙扶起來,讓他躺在一個一張桌子上,只見他身上東一道西一道傷痕,有的是刀傷,有的是劍削,還有鞭痕和白白的像鹽一樣的東西,身上血污橫流,臉上傷痕筋肉翻飛,面容極其可怖。
瘋漢艱難地道:“小夥子,咳咳,挺好的,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被關進那牢的嗎?”
丁傑搖搖頭,嘆了口氣,道:“就像你說的,那個一副奸臉的人,設計陷害我。”然後一五一十地將在收容所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瘋漢,在說到董瀟瀟如何不相信他,以及後面倪雪來找他的時候,丁傑都不自覺地流下來眼淚,秦壽生是這麼的有能耐,而自己,就是一枚傻子。
“只是我與他無冤無仇,不知他爲何要這樣設計陷害於我。”
瘋漢聽完,嘆了口氣,道:“你不能怪那兩個女孩,怪只怪那個奸人太過厲害,小小年紀,咳咳,小小年紀便有這等心機。那奸人是否對那董瀟瀟早有情愫?”
丁傑點點頭道。瘋漢繼續說道:“他這樣設計你,就是要讓那女孩認定你已變心,然後才能將那女孩騙到手。”
秦壽生是爲了董瀟瀟纔去設計陷害自己的,丁傑大駭,一拳擊在牆上。董瀟瀟,我的小姐,你千萬不要掉進他的陷阱。
“咳咳,我快要不行,剛纔出獄,我幾乎耗盡了本體所有能量,咳咳。”咳着咳着,瘋漢又咳出了一口血,道:“我本名杜哲,我爺爺是個醫師,在一次出任務時爲了保護農家商隊身受重傷,還不幸掉落懸崖,但是他命大,竟被一個仙人救了,在懸崖上的一個洞裡休養。那仙人生的傾國傾城,心地更是善良,出身更是高貴,他自知沒有資格配得上她,雖有情愫,但打算養好傷便自行離去,離去的那天,他卻在樹林裡卻發現了昏迷的仙子。”
丁傑不禁問道:“只是這些於我有甚麼干係?”
“咳咳,挺好的,你安靜點,聽我說。”杜哲又一口鮮血噴出,說道。
“當時的仙子衣衫襤褸,滿身血跡,除了有情,仙子對他更是恩重,他便背起仙子,時忽有一人掠過,爺爺他受到驚嚇,一下把仙子摔進了一叢長滿刺的灌木中,那人走近我爺爺,張嘴便問他有沒見到一個受傷的女人,爺爺心神狂轉,便告訴他剛剛一個受傷的女人往那邊跑去,那人又見我爺爺手伸進了帶刺的灌木中,灌木濃密,他並沒有看到仙子,雖有疑問,但是還是刻不容緩疾馳而去。”
“我爺爺挖出了仙子,只見她滿身滿臉木刺,爺爺心疼,將她抱在懷裡,將她帶回了那個洞穴,誰知那個男子又折返一次,只是見到爺爺懷中女子臉上血污甚多,容貌已毀,認出不得。才悻悻離去。我爺爺小心仔細地照料着那位仙子,她原來是被仇家追殺,纔在這裡隱居,救我爺爺只是順手而已。”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爺爺感到能跟仙子天天在一起簡直就是處在天堂,直到有一天仙子發現她毀容了,臉上一顆一顆小小的血瘤,都是木刺拔了下來的後遺症,我爺爺一點也不在乎,仙子哭了很久,沒有跟我爺爺打招呼就直接離去了,我爺爺很傷心,不捨得這裡,於是就暫時在這個山洞住了下去。有一天仙子回來了,她帶了一部書給我爺爺。她說我爺爺跟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完全沒有嫌棄她的醜陋,還對她一如既往的好,她很感動。”
“我爺爺再次看到仙子,也哭了,勸她留下來一起隱居,仙女勉強答應了。但是她離開的那段時間每天都不敢照鏡子,並且以前對她恭恭敬敬的男人一個個都避而遠之了。他對爺爺產生了感情,但是感情越深,她就對爺爺越內疚,一個女人又怎能容忍每天將最醜的容貌給自己所愛的人看呢?”
“終於有一天仙子愛之至深的時候,跳崖自殺,幸得我爺爺及早發現,仙子對爺爺哭泣良久,爺爺見她傷心至極,自懷中掏出藥瓶,告訴仙子,在她離開那段時間,他便日以繼夜地研發這瓶能去傷疤的藥膏,只是怕她再次離去,才一直沒有拿出來,這次便給了她。過得些日子,爺爺按照仙子的書上所記練功來,武功已大有增進,仙子帶他一起回了自己的家。”
想不到杜哲的爺爺竟有這等神醫之術,能將久未合攏的傷疤治好。丁傑奇怪,但看見杜哲的樣子,又不敢問。
“仙子容貌依舊,家裡自然極其反對她與這其貌不揚的窮爺爺在一起,仙子便決定與爺爺遠走高飛。在這萬象城紮下了根,走之前拿走了家裡家傳的一部凝魔武學,便是我剛所使的噬焰天雷斬。到得我父親這一代,農家得知我們有仙子家的家傳武學,使用關係派農貴文到萬象城當得城主,然後逮捕了我全家,當時我剛新婚……咳咳。”
“修煉的人壽命與普通人不一樣,當時爺爺和仙子健在,農貴文無從下手,便設計使仙子家裡得知,讓仙子家裡的人來將他們一同帶走了,至今杳無音訊,我父母武學不精,法術不通,被農貴文折磨致死,我爸爸臨死前將那凝刀之術告訴了我,我在牢裡苦練近四十年,纔將練成。咳咳。”
“農貴文爲了得出秘密,將我妻子在我眼前虐殺致死,咳咳咳咳,我與他勢不兩立。咳咳……”由於過於激動,杜哲口中不斷溢出鮮血。
“農貴文就是現在的萬象城城主?”丁傑問道。
杜哲點點頭,道:“我覺得我再也撐不住了,這套刀法,我要傳將於你,希望你能幫我手刃仇人,枉我爺爺……咳咳……當初爲他們農家這麼勞心勞力,換來的卻是這等回報。”
“那邊沒有,你們到那邊去看看,這邊我們找一下,剛纔的確是從這裡經過的。”一個洪亮的聲音在外面發號司令。
“咚咚咚,裡面有沒有人?殺人重犯從死囚牢裡逃了出來,你們隨時有危險,趕快給我開門,窩藏重犯是死罪!”
“咳咳,沒有時間了,你扶我到前門去,咳咳,你給我記好這個地址:‘萬象城玉蓉街居民區第四排第四棟五樓半’,你千萬記好了。”丁傑將他扶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前面。走到前門,一隊隊步伐整齊的腳步聲更是聽得清楚。
“五樓半?怎麼會有五樓半?”
杜哲扶着門牆,不斷地咳嗽:“咳咳,不要多問,你現在到後門去,我大喊‘狗賊’的時候,你趕快從後門離去,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回頭,千萬不能回來。”
丁傑以爲他有什麼計謀,當即答應下了,走到後門靜等,外面步伐聲不絕。丁傑大氣都不敢出,外面的士卒可不是普通人,每一個都是種級五星左右的修煉者。
忽然小屋前面響起一陣巨響,丁傑只見木屑橫飛,便聽得杜哲的聲音嘶啞地道:“哈哈哈哈,狗崽子們,憑你們也想要抓住爺爺?咳咳,你奶奶的姓農的,爺爺我出來了,你還不出來?”
“在那邊,快過去。”丁傑後門這邊的士卒急急地往前面而去,後面暫時安靜了下來。過得一會,又聽另一人的聲音大聲傳來:“杜星,你這樣何必呢?若你早早將之交了出來,便不用受這樣的苦了。”然後停頓了一會,聲音略帶驚訝地道:“你竟然練成了,好,不怪得你能在那封元囚牢裡逃出來,太好了,挺好了,此人只准活捉!”
“農狗賊!你想要我家的武學?哈哈,咳咳……我給你!”農狗賊?莫非是農貴文?丁傑從小屋窗口偷偷往那邊看去,只見極大極盛的紅紫之光照亮了整個夜空,周圍空間所有的元素都開始不安分起來,源源不絕地傳導到紅紫之光身上,空氣蹦擊之聲轟隆隆不絕,聲勢極爲浩大,屋檐上所站之人臉色大變,趕緊閃身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