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忽然緩緩道:“我有個問題。”
“你問。”錢串子居然回答道,也許在他心底也想說說話,
“我想問”曲勇遲疑了片刻,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和我師傅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喊他師傅。”棺材奴失聲道:“爺莫非已經收你爲徒了。”
曲勇點點頭,
“他西去之前,要我磕頭了。”
棺材奴嘴脣一陣陣的哆嗦,他問道:“那麼青銅面具”
“也在我這裡”曲勇道:“師傅走之前交給我的。”
“我想看看。”
“好。”曲勇眼睛死盯着錢串子,緩緩的取出那張面具,這面具很特別,但看上去也並不是不能仿造的,
這青銅面具一拿出來,還活着的三人立即目露異光,看來這面具對於他們來說有着莫名的情緒,曲勇注意到,在棺材奴的眼裡露出的尊敬和崇拜,而錢串子眼裡是赤 裸裸的慾望和渴求,在百尾狐狸的眼中情感最複雜,有羨慕、慾望、嫉妒、怨恨還有希望,但曲勇在他們桑人的眼中,都沒有看到懷疑,沒有人懷疑這面具的真實姓,
“果然是這面具哎。”棺材奴嘆息道:“你是否在想,這副面具有何特別之處,要我們這樣五個化勁高手爭得你死我活”
這個問題也是曲勇一直沒想明白的,他目光一飄望向了棺材奴,道:“對。”
就在這一刻,錢串子趁着曲勇走神,已經出手了,他早已經十趾抓地,收肛實腹,牙齒相扣,這時快如急箭上一步,雙掌上提,“青龍尋珠”, 雙手化作龍頭,看過舞龍的人都知道,在舞龍時,珠球高舉在上,而龍左右扭轉仰頭注視,追逐不休,現在,曲勇就是珠球,而錢串子就是龍首,龍口一張,就要吞下曲勇,
曲勇剛纔也是一失神了,等發現不對,已經看到一隻張開獠牙的血盆龍口咬來,他先機已失去,原本可以一退,可後方是棺材,他又不能退,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若是讓這龍口咬到,曲勇相信自己馬上就會和倒在地上的優伶鬼一樣,死的很乾脆,
棺材奴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裡,但曲勇的應變能力之快,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只見他身子一竄,不退反進,“投懷送抱”,就在錢串子的龍口堪堪要咬到他的胸膛時,他竟自己將手上的青銅面具塞入了龍口裡,
只聽“咯”的一聲,龍口咬到東西,已收攏了回去,
“是青銅面具,。”錢串子原本可以繼續進攻,但他手一碰到面具,就不得不收回去了,他生怕自己的勁道破壞了這價值連城的面具,
“這青銅面具,我拿到了,哈哈哈,我就是大當家的。”錢串子一拿到這面具,欣喜若狂,忽然面具上彈出一根細如牛毛的寒針,“呲”射進錢串子狂笑長大的大嘴,
“唔”錢串子怒凸雙目,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這樣死在他自以爲最接近成功的時候,
“咣噹”他就算是死了,也死死抓着那青銅面具,這徹底殺死他的東西,也是他死也不肯放開的東西,
“怎麼會這樣。”曲勇拿到這面具也纔不到一天時間,他本以爲只是普通的面具,沒想到居然能放出這樣的暗器,他失聲道:“這面具”
“這只是青銅面具的一個秘密”棺材奴冷冷的看着錢串子的屍體,道:“方纔我剛要講,這面具除了是龍虎會大當家的權利象徵,同時也是一件極爲可怕的暗器。”
“暗器。”
“對,這個秘密,爺只告訴過我一個人,不過”棺材奴道:“狐狸,你一向野心勃勃,當年就要逆反,想來這銅面具的秘密,你知道的也不少吧”
百尾狐狸長長嘆息一聲,道:“到了這一刻,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別怕這面具簡單,他是爺請了三名老一輩的工匠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製造出來的,據說心術不正的人拿了,全部要死,從前我當這是句唬人的話,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曲勇道:“心術不正的人拿了都要死。”
“對。”棺材奴道:“這面具上有七道很細小的機關,對敵時不僅能隨心所欲的釋放暗器,而且若是拿捏時力道不對勁,碰到其中任何一個機關,就要死,剛纔錢串子自以爲拿到了面具,大喜之下手上用力肯定碰到了其中一個機關,結果死得很乾脆。”
“好歹毒的暗器。”曲勇暗道:“試想誰能想到暗器會從一副面具上發出來,而且一旦交手,兩人之間的距離肯定很近,要在短距離內躲避開從對方面門上發出來的暗器,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簡直是必殺的,古人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就是這樣嗎,奇怪的是我拿了這面具沒事,錢串子就死了,難道真的是因爲他碰到了不該碰的機關嗎,也許這是師父在暗中保護我吧。”
棺材奴看見曲勇的面色不善,也大致猜到他心底的想法,解釋道:“你不要以爲這暗器歹毒,江湖險惡,人心難測,龍虎會每天都和三江五湖的人物打交道,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爺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的。”
“也許吧。”
棺材奴見他答應的隨意,也不禁心底暗道:“他就是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哪裡知道人心險惡,爺將龍虎會交給他,到底對他是福還是禍。”
曲勇問道;“對了,你一再提到龍虎會,我之前也瞭解一點,好像這是每四年天下幫會都要開的一個會吧,可爲什麼我師傅又是什麼大當家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虎會。”棺材奴聽到這三個字,忽然胸膛一挺,面上有了一種驕傲而光榮的輝芒,他大聲吟道:“五嶽三光,鍾秀氣、篤生人傑,天付與、心腸錦繡,精神冰雪,姓字早登龍虎榜,文書夜直絲綸閣,龍虎二字就來源於此。”
曲勇細細品道:“姓字早登龍虎榜,文書夜直絲綸閣。”
“龍虎會是一個聯盟,有點類似於古代武俠小說中的武林盟主大會,而大當家的,就是隱形的武林盟主”棺材奴說道,
“哈哈哈,好笑,武林盟主”百尾狐狸發出嘲笑的聲音,道:“要不是當年,我勸爺組建自己的勢力,他也不過是個掛着名頭的盟主而已,天下各大幫派的幫主大佬誰也服氣,。”
“不錯,當年是因爲你的大力提議,爺纔會建了凌雲閣,而龍虎會也才真正的開始影響天下幫派,你是個人才”棺材奴道:“爺在世的時候,曾經多次提過,如果你還在身邊,該有多好,可惜,你是第一個謀逆的。”
百尾狐狸遲疑道:“他他真的這麼說。”
棺材奴道:“人都死了,我何必說謊話,再說你這個樣子,我有必要騙你嗎。”
“哎”百尾狐狸長長的嘆息一聲,面色灰暗,不知道在想什麼,他本是第一聰明的狐狸精,但現在是否也爲了自己曾經的聰明感到後悔呢,
曲勇被什麼“龍虎會”,“凌雲閣”等等都弄混了,他越聽越不懂了,
棺材奴繼續道:“爺的出身沒有人知道,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他還有一個身份,難怪他每年都要消失一段時間,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原來是去做了另外一個人,大約在二十年前,我遇見了爺,也跟隨他到了現在,做了五大僕從之一,而在龍虎會裡,除了五大僕從,還有四個堂口,我們五人主內一般和爺住在凌雲閣,而四個堂口主外,比如說每四年一次的龍虎聚會就是四個堂口在做的事情。”
曲勇道:“原來你們口中的龍虎會既是一個聚會,也是一個幫派。”
“算是吧。”棺材奴道:“不過四個堂口的堂主,都是一代天驕,他們每個人都有讀力開派的能力,爺在的時候,他們忠心耿耿,爺不在了,不知道,哎就算是我們五大僕從,還不是分崩離析,自相殘殺,何況是他們。”
“原來是這樣”曲勇想起天一老道臨死前說過,要他儘量控制住那些人,只要不讓他們爲禍天下就行了,原本他還沒什麼概念,但經歷過五大僕從的事情後,他已經很直觀清楚的發現,這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師傅啊,你到底給我出了個什麼樣的難題啊。”
“哎”棺材奴看他的樣子也知道他的擔心,“如果我不是這個樣子了,也許還能幫得上忙,但是現在哎”
他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曲勇,後者站的搖搖晃晃的,擔心道:“你還是不要說話了,養着一些,等我恢復一些氣力了,就揹你出去。”
“不必了。”棺材奴喘着氣苦笑道:“你看我的樣子,還能救什麼。”他說話着,感覺到一陣陣的噁心,居然嘔吐了一口,吐出來的是除了胃裡的殘渣,還有鮮紅的血,
曲勇看他又是喘氣,又是吐血,知道棺材奴傷了腎後沒有及時治療,過去這番時間已經出現了急姓腎衰竭的尿毒症症狀,再沒有搶救,就會心力衰竭,大出血,然後永遠的睡過去,死亡來的十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