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勇點點頭,他拿了錢衝還在門板後偷看的那少年人招招手,那少年縮着脖子,似乎有點害怕,但是看到曲勇手中的錢,眼中全是貪婪,終於慢慢的走過來,低着腦袋。
“哎”曲勇出身農村,他太瞭解段鄉下少年的心思了,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剛接觸了花花世界,他們渴望着新鮮刺激好玩的東西,而這一切都是要錢的,所以在曲勇小時候,他常常看到鄰居家的孩子因爲偷家裡錢被打屁股,甚至他自己爲了買了一包康師傅方便麪也偷過錢。
“我問你一個問題,就給你一百塊錢。”
“一百塊,。”那少年看曲勇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白癡,有錢的冤大頭,對於他來說,一百塊錢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額了。
“對。”曲勇拿出第一張紅人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吃驚道:“這就是第一個問題,。”
曲勇道:“你記住,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如果你不能回答好問題,我是不會給錢的。”
“我叫高遠。”那少年趕緊回答道,眼睛死死的盯着曲勇手上的錢。
“高遠,志存高遠,,這個名字不錯。”曲勇依約將錢給他,然後道:“第二個問題,你和那老人傢什麼關係。”
那少年高遠一把搶過錢,對着太陽左看右看,可憐他哪裡分辨得出這錢的真假,不過是大人們都這麼做,他也就學着做了,看了一番裝模做樣的認爲這是真錢,才道:“那是我爺爺。”
“好。”曲勇又給了他一百塊錢,道:“第三個問題,你見過仙女嗎。”
高遠明顯的遲疑了一下,他想要扭頭去看他爺爺,但是曲勇立即喝道:“我數三聲,你要是不回答,錢就不給你了,一。”
高遠一着急,脫口而出道:“我見過,我爺爺病了後,都是我去給仙女送東西的。”
“哎”曲勇摸摸他的腦袋,那頭髮油膩膩的,但是他一點也不在乎,他看着這少年高遠,心中想着卻是曾經的自己,當年的自己,爲景泰於爺治病,記得四姑娘也拿出一個信封,對他說,一針五十塊,一共是兩千七百五十塊,他當時接過那筆錢的時候,覺得那牛皮信封特別的沉,裡面的錢特別的多,那時候的他在四姑娘眼中是不是也如今曰這少年般模樣。
“老闆,老闆,我”高遠欲言又止,他不明白爲什麼這闊氣的老闆突然不給錢了,反而來摸自己的頭,不過他不敢反抗,還是老闆生氣了,突然不給錢了。
“我不是老闆。”曲勇想要解釋,但又覺得沒了意思,他將一百塊錢給了這少年,然後又點了一千塊錢,說道:“這裡是一千,你想不想要。”
高遠嘿嘿笑道:“老闆,你要我帶你們進山。”
“你很聰明。”曲勇道:“如果你表現的好,等我們回來後,我還會再給獎金。”
“好,不過不能讓我爺爺知道,他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就算那老人已經垂垂老矣,可在少年高遠的心中依然是威嚴和棍棒的代名詞,他心中實在充滿着無限的恐懼。
當晚,他們就準備在村裡的招待所住了一夜,這種招待所還是當年“大躍 進”時期建起來的,到現在多少年過去了,總算沒有倒下,招待所裡也只有一個拄着柺杖的老頭,叫張老頭,他昏着眼拿出個登記本,要曲勇登記身份。
他老老實實地寫完自己幾人的信息後,忽然發現在自己幾人的頭上還有一個名字,他問道:“這個喚作雄霸的人,也是今天在這裡住宿的。”
“他,不是哇,他是昨晚住這裡的。”張老頭道:“往常一個月都沒一個客人,最近倒好一下子來了兩撥,嘿嘿”
“雄霸。”千十九爺忽然心中一動,問道:“那客人長什麼樣子。”
張老頭一翹大拇指,道:“那可是條真正的漢子,身高起碼兩米以上,兩隻眼睛一瞪人,比山裡的老虎還嚇人,威風的緊啊。”
千十九爺喃喃道:“身高兩米,不怒自威,,難道真的是雄霸來了,,這不可能啊。”
曲勇見他神態都有些變了,奇道:“十九爺,這雄霸是什麼人,怎麼名字如此古怪,。”
“我們回房再說。”千十九爺不放心道。
等安頓好了,曲勇再三追問下,千十九爺才緩緩說道:“雄霸這個名字,也許曹先生不熟悉,但是全先生,你不可能不熟悉的。”
衆人目光望向全有仇,後者喝着酒,說道:“簡單說,我取這個名字,就是爲了他取的,有仇,就是和這個雄霸有仇。”
直到現在,曲勇才知道,原來全有仇這個古怪的名字由來,只聽其繼續說道:“他除了是我的仇人,也是北方太子幫的生主,也就是他們口中稱呼的迦樓羅,這個人的武功我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恕我直言,真刀真槍幹起來,我們四個人加起來,也未必是他一招之敵。”
“這麼厲害,。”曲勇倒吸了口涼氣,他很清楚全有仇的槍法,這話從他口中說出,分量實在太重了。
全有仇道:“有人說,他已經到達不滅境界了。”
“這樣的人突然來到這偏僻的小山村,難道他和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哎”
所有人的眉頭不禁越發的緊鎖了,一個侏儒啊呀已經這麼難對付了,再來個不滅的雄霸,要救出曹毅簡直是登天還難了。
他們在村裡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發了,看得出來,衆人睡得都不好,尤其是全有仇,他眼中佈滿血絲,仇恨之色溢於言表。
“這個人能有這樣的槍法造詣,很可能是被自己的仇恨逼出來的,但是仇恨的力量是一把雙刃劍,他今後想要再進一步已經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曲勇在心中暗暗估摸道:“這道理,想來他自己也很清楚,所以他纔會投靠了四姑娘,想要藉助她的實力來爲自己復仇吧。”
山路崎嶇,不過風景倒也還好,卻看兩邊古木有鳥鳴,高山下流泉,頗有一番景緻,衆人倒是沒有想到,在安徽的這個地方還居然還有這種未被現代文明所破壞的自然生態區,不過在這種地方如果沒有當地人帶路的話,想要不迷路都不容易呀,曲勇今晨出發前已經問過了高遠,那個雄霸並沒有找人帶路進山。
曹世貴嘆氣道:“但願這些所謂的仙子真能如你所猜測的那樣,他們和侏儒啊呀有關係。”
曲勇道:“根據四姑娘給的消息,侏儒啊呀應該就在這深山中,他這個人,雖然武功高絕,但是因爲身段關係,爲人自卑,他所馴養的這些女孩,恐怕除了平曰裡能夠出來,購買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再也不可能得見天曰,哎,這也就是我們要在這茫茫深山中找到他的唯一線索。”
一直走到正午時分,那少年高遠走到一棵兩個人都抱不過來的老槐樹下,再也不往前走了,他說道:“就是這裡的,我們每次交換東西都知道這裡,再也不允許往前走一步,也不允許多說一句話。”
“就是這裡。”曹世貴眼見着茫茫森林,皺眉道:“你說的仙子在哪裡啊,她們人呢。”
高遠着急的分辨道:“我不知道,從來只有她們找我們,我們不被允許找她,主動找她們,你們相信我啊。”
曲勇左右看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道:“你別急,錢我們肯定會給你的,你先說說看,她們離去的時候,走的是哪個方位。”
“那邊。”高遠一指西北方,“她們每次離去都是往那個方向去的。”
“那邊。”曹世貴道:“那邊是峭壁,再往前可是萬丈深淵,她們怎麼會是在那邊啊。”
高遠理所當然道:“她們是仙子,仙子自然會仙法,當然能住人不能住的地方呢。”
“好了,就到這裡吧。”曲勇對曹世貴使了個眼色,將錢付給高遠,道:“你先回去吧,一天之後你再來這裡,如果說看到我們還在,你就會另外再得到一千塊錢的獎金,但是如果你敢說出去我們的行蹤,不僅這往後的一千塊錢你拿不到,而且我們還會回來拿走之前給你的錢。”
“如果你們不在呢。”那高遠貪婪道。
“我們一定會在的。”曹勇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信心十足道。
等那少年高遠走了,千十九爺道:“你們都是明眼人,我是瞎子,不過瞎子用心眼看人,有時候比用眼珠子看人準得多,我聽得出來,他說話的口氣神態倒也不像是在說謊,只是這個地方這裡,在懸崖下,怎麼能住人呢。”
曲勇道:“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所謂的仙子們利用繩索之類的工具爬下去,第二種她們根本就不是住在下面,她們不過是做出個樣子來騙騙那些村裡人,讓他們更加相信她們就是仙子,也是爲了更好的隱藏自己真正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