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做夢

“什麼!!!你再說一遍!”雨南震驚。

雖然他知道郭翔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但仍是想確認一遍。

“子興可能要被開除了!”郭翔認真得說道。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雨南試圖讓自己冷靜些。

“你早上沒來,所以沒看到動靜。幾個警員氣勢洶洶得來了我們學校,弄出了很大騷動, 溝通了一番, 老文把子興叫到了辦公室, 我們在上課, 具體得說了什麼也就不太清楚, 只知道警員開車把子興帶了去。”哲明耐心地講訴自己知道的經過。

“……根據一些人的消息,子興昨晚好像酗酒和人打架了。”郭翔隨後又附耳對雨南說。

雨南聽到昨晚,心裡咯噔一下, 問:“子興現在回來了嗎?”

“中午第一節課的時候回來了,被叫到了教導處, 有一段時間了, 也是從裡頭出來的一名學生會的學長告訴我, 子興可能要被開除的!”郭翔再次小聲的道。

“那麼嚴重?”雨南抓住唯一的消息來源問着。

“聽說打的是附近XX學院的學生,引起了衆怒, 反應給了學校。……你知道星院對內向來算是寬鬆,但是在外邊,形象重於一切。”郭翔道。

“那名學生傷得怎麼樣?”雨南問道重點。

“聽說給酒瓶砸破了頭,現在在醫院縫針。”郭翔沉重地說着。

雨南聽後,頭皮發麻, 緩了一陣, 對郭翔說道:“回頭聊, 我去教導處看一看。”

郭翔點點頭也不去勸。

子興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聽着李校長的一番言論, 一副語重心長得態勢,最後的那一聲嘆息後的內容, 表示了整段說話的目的。

“學校這次沒法在偏袒你了,你必須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

邊上的老朱更是氣憤得在數落自己,說破壞了學校的聲譽,說是平常管教不認真聽,不仔細去思考得結果。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態勢。

之後的內容索然無味,子興早習慣了他們這套,不過無奈,身爲後輩,一名學生,也只能耐着性子陪他們走走過場了。

擡眼看向窗外,笑了起來,因爲他見到了自己最好的兄弟,靜靜得站在外邊等着他,那副憂慮得神情表示出了他的關心。

朝窗外揮了下手,向老朱方向努了下嘴,表示了自己的無奈。雨南窗外注意到了子興的動作,也陪他笑起,比了個吃飯的手勢,表示道:還沒吃飯吧?你走運了,兄弟今天我做東。

教導處的李紀民注意到了子興的視線,也朝窗外看了去,見到了在比手勢的雨南,雨南良好的鏡頭感告訴他,李紀民在看着自己,不過他選擇了忽略,繼續和子興傳遞着信息。

說得興起的老朱終也發覺了不對,停下,皺起眉道:“子興,你有在聽嗎?你這樣的學生該還是懂得尊敬師長吧?”

子興正眼看了下老朱,盯着老朱四五秒,看得老朱有點發虛,才道:“聽到了~,說了那麼長得時間不就是開除兩字嘛~。師長?你們好像已經稱不上了吧,後天我就會搬出學校,你們就別再囉嗦了,我這人脾氣有點不太好。一早到現在還沒吃飯,盡聽廢話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完站起,也不理李紀民和老朱的表情,打開了門,笑着和雨南招呼,準備離去。

“你這像話嘛!哪還像一個學生說的話。……雨南,你要幹嘛去,現在是上課時間!”老朱對着門口怒吼。

雨南迴頭向其微笑道:“已經請假了,不勞費心。”

然後和子興兩人離了去,也不在意老朱在後邊說什麼了。最後還是李紀民讓老朱冷靜了下來,笑着道:“好了,朱主任消消氣,年輕人總是這樣的,……他們是沒法站在學校的立場去理解的。這事先告一段落吧。”然後回到了辦公室,泡了壺茶,替老朱解渴消氣。

“好像和他們聊的不是很愉快。”雨南說。

“想着就是開除我,還得坐着讓我配合他們當聖人,實在演不下去了,要不是等你來,我早就發飆了。”子興說。

雨南奇道:“你知道我要來麼?”

子興笑:“我知了蘭汀,你到校後,她就給我短信了。”

雨南這纔想起進到班裡的時候,蘭汀確是有意前來搭話,後來被郭翔的消息吸引住,就沒注意。

隨即又問道:“老朱他們說了要開除你?!那傢伙受了什麼傷?”

“嗯~,他們剛纔說話內容總結就是,提醒我不要打擾到同學們的正常學習,趁早捲鋪蓋走人。那傢伙嘛~……今早我也才發現他腦袋右邊橫着這麼一道口子……唉!”子興說着不禁也是嘆了口氣。

雨南臉色數次變幻,情緒莫名煩躁!

兩人來到館子,叫了些飯菜,子興主動提出今天不喝酒,改叫了飲料,說要留着癮等回去的時候痛快喝上一次,現在小酌怕自己控制不住。

雨南也沒再勸,陪着喝起飲料。

“是我自找的~。”子興突然冒出一句。

“額?”雨南不解。

“我把去找偉華的事和洛雪說了。”子興道。

雨南聽這一句,解了心中一半疑惑。

只聽子興接着道:“你把洛雪看得很準,她反應極大,憤怒得要命。”

“我也只是瞎估計……。”雨南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要是沒有之後的開除事件,雨南說不定會調侃子興兩句,此下自是沒有心情。

子興搖了搖頭說:“旁觀者清,你把我和洛雪的關係看得很清,我倒是盲目了,我以爲憑最近和洛雪的關係進展,不會因爲這種事情不愉快的,那個偉華在洛雪心目中的位置比我想象重要的多。”

“前邊的我同意,後邊的論斷草率了些,不一定是在乎偉華纔會憤怒起反應的,也可能似乎因爲你!”雨南道。

子興聳了聳肩膀,道:“現在也無所謂了……”

雨南沉默,他是說不出那種“離校後也能和洛雪保持聯繫,來個遠距離戀愛”的安慰話來。

“我被開除了,她現在多少能關心在乎下我了吧。”子興嗓音略啞,自嘲了番。

“不必這樣……,人生中變數很多。之後說不定有別的際遇能把你們兩人綁到一塊的。”雨南開言安慰。

從教導處出來,子興情緒首次沒有掩飾的開始低落起來。低頭看着碗裡的飯菜,食之無味。

“昨晚陪你去喝酒的還有誰?”雨南轉移話題,同時也想知道爲什麼事態會變得如此。

“……,我一個人喝得悶酒。”子興想了想,還是老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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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南的眼角不受控制地跳着。

“不關你事,是我點背,碰到那傻子。”子興說着,看錶情沒有變化的雨南笑道:“嘿~,昨晚在你屋子的是林菲吧?恭喜你啊,小子。……果然是要爺走了,你才能擺脫GAY的名頭啊。”

“昨晚我要是在的話,就沒這些噁心事了。”雨南說。

“行啦~,你是保姆麼?雖然李老頭和老朱沒有一句中聽的,但有一句話他們是說得對的。我不是小孩,能爲也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你非得這樣讓我更堵心啊!”子興故作不滿。

雨南壓下情緒,不在子興面前矯情,也給自己倒了杯,痛快的一飲而盡。喝入口中,才發覺他們剛纔倒的是飲料……

雨南開口道:“說!你怎麼會幹出這樣的蠢事!”

子興也調整了些情緒,笑起:“還記得附近的XX學院麼?”

“上學期聯誼的那所……和那邊的男生有些衝突。”雨南心裡有了脈絡。

“昨晚我一個人在附近的館子裡喝悶酒,碰到了兩男一女,看老子在那邊喝得死去活來,哭爹喊孃的,就羨慕起來。”子興誇張得說着。

雨南大笑,知道子興是不想讓自己受他影響,情緒低落,遂順着意配合起來。

“然後他們就過來,文雅的說了幾句不帶髒的髒話,我喝完酒的那勁怎麼忍得住,開口上下其罵,幸好他們間中有個女的,好讓我的口才得以更好的發揮。”子興說。

雨南笑着點頭,並不打斷。

“然後他們大男子的護花使命上了來,和我打到了一處,推拉間,我暈乎敲碎一酒瓶,朝一男子腦袋掄去,男子一聲慘叫,我也被另一男子踹到在地,然後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被我嚇跑了。當時我也沒細想,店老闆好心的扶了我起來,剛纔打鬥的時候他躲得及時,也沒留意具體情況,不過對於店裡的損害算得挺精,我墊付後,在那裡躺了會,酒醒了些,就一個人回校了。”

然後子興聳了聳肩膀:“誰想第二天早上我被郭翔吵醒,我以爲是班裡老師催我上課,便穿了件衣服下去,就莫名其妙地被警察帶了去,又去了趟醫院,纔回了學校。……真跟做夢似的~。”子興講着講着,也沒了說笑興致。

“我後天就走了。”子興補充了句。

“這麼急?”雨南有些接受不了。

“是我老爹急……,那傢伙腦袋這一道疤,答應通過私了賠付,是筆大費用,我沒法不驚動家裡。”

“你老爹會否……。”雨南問到一半。

“放心,他打不過我。”子興道。

雨南放心地點了點頭。隨後兩人大笑起來。

“一會我去處理些事,晚上來幫我收拾點東西吧。”子興推開盤子,擦了擦嘴。

“嗯。”雨南應道。

“……,這兩天回來睡吧,跟林菲講我借用幾天。”子興笑道。

“你不說,我也有這意思。她回校了,不用在意。”雨南說。

“哦~,該不是我破壞了你們好事吧?”子興說。

“你要再這樣說,可以不用把我當兄弟看!”雨南認真說。

雨南也知道自己受了心底那股情緒的影響,語氣重了些。但子興聽到雨南這樣說,心底卻有股暖意和快意。

結了賬後,子興要處理事情,兩人便分了開,約好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