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鐘聲一響,漠海城中所有的居民心裡,都閃過一絲沉甸甸的感覺。
鐘聲九鳴,漠海城方圓千里內,聽到鐘聲的武者都要趕回來。
至於千里之外,鐘聲傳不過去。
這是要有了不得的大事要發生,九鳴之音,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隨着這鐘聲迴盪開來,不光是東面主城門,還有西門主城門,都轟然洞開,所有人心神凜然,用最快的速度進入城內,至於那些前一刻還因爲不能出城,嚷着要個說法的武者,瞬間啞了火,老老實實的返回城內,甚至心生感激。
什麼說法,鐘聲九鳴就是最有力的說法。
能夠讓漠海城鐘鳴九次示警,必然是漠海之中有大變故要發生。
這個時候出城,那不叫出城,叫活膩歪了,想送死
看着城門口重新恢復秩序井然,楊隊長雖然稍鬆一口氣,但是心情卻更顯凝重,心底長嘆,這一次恐怕是真的兇險極大了,否則,城主府也不可能冒冒然的敲響警鐘,而且還是九鳴。
要知道,他在漠海城守衛三十年,只有二十年前,才聽過一次鐘鳴,而且還是一響。
就是那一次,荒獸鋪天蓋地而來,爲了守衛漠海城,多少袍澤命喪當場,城衛軍幾乎損失殆盡。
而他,也正因爲那一次,才得以嶄露頭角,得以從一名普通的城衛,升任守衛隊長。
“這一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能活下來”看着那些井然有序的邁上城牆的守衛,楊隊長心底暗歎。
沉吟少許,楊隊長搖了搖頭,旋又朝着城門口大喝道:“都加快點速度”
維護城門秩序,纔是他的職責。
金黃色巨石鑄就的漠海城城主府,看上去通體宛如金鑄,輝煌大氣,震撼人心,精神意志不夠的,在看到這府邸時,只怕會直接頂禮膜拜。
此刻,城主府中央大殿之中,血蠍和師狂赫然在座,在他們身側,還有着幾個看上去實強橫無比,但滿臉風霜之色的強者。
豔魂、絕槍、亙木、金剛盡皆在坐。
他們,都是漠海城有數的強者,是各自隊伍的首領。
看來,不光是血蠍和師狂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其他人也有所感,齊齊聚集在城主府,或通風報信,或商量對策。
衆多強者齊聚一堂,氣氛不僅沒有預料中的火爆,反而稍顯沉悶,所有人都沒有開口,而是將眼神投向那高居主位的中年男子。
只見那中年男子國字臉,劍眉入鬢,一對龍目炯炯有神,坐在那裡巍然不動,卻自有一番威勢散發當場,將這些桀驁不馴的強者盡皆壓制。
他坐在那裡,那他就是那裡的主宰,這一方天地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他,自然是這漠海城的第一人,城主凌嘯。
“在這危難關頭,各位肯仗義相助,等漠海城過了這一劫,凌某必有重謝”這時,凌嘯緩緩開口,語氣沉穩,顯示出不凡的氣度。
“凌城主言重了,我既然帶着手下在漠海城討生活,自然就該出一份力。”說話的是血蠍,聲音平和,擲地有聲,有巾幗不讓鬚眉之態。
“獸潮在即,我狂獅責無旁貸。”血蠍的話音剛落,師狂緊跟着表態,好像生怕落後半分。說完之後,又轉眼看了看血蠍,輕聲道:“這一次,又可以並肩一戰了”
血蠍依舊冷目以對,沒有理他。
“哈哈,這獸潮來就來罷,正好可以讓手下的兒郎們好好活動活動”這時,金剛大笑着說道。
此人人如其名,身材高壯,比師狂還要大上一號,能有兩米多高,腰圍差不多有普通成年人三個大小,全身肌肉虯結,肌體表面泛着金芒,實力很是強大。
聽他言語,戰意沖天,是個活脫脫的戰爭狂人。
“但憑凌城主吩咐就是。”這時,自進這大殿開始,便不時用挑釁似的目光看向血蠍的美婦沉聲開口道。
說罷,眼神又淡淡的掃了一眼血蠍,似乎在說,你能做到的,我一樣能做到。
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美女,便是豔魂小隊的隊長,沒有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所以一向以豔魂稱呼。這也是一個狠人,實力非凡。
能以一介女流之身,組建一支冒險小隊,在漠海城生存下來,不狠一點只怕是連渣都剩不下來,早就被人吃得屍骨無存了。
別看現在這大殿之上,一個個的好像很和氣,那是因爲獸潮將近,有共同的敵人,一旦獸潮退去,只怕都就沒這麼和諧了。
方纔豔魂的舉動,便可見一斑。
面對着豔魂挑釁,血蠍冷哼一聲,便將頭轉到一邊,一副懶得和她計較的模樣。
豔魂也不以爲意,隨意的坐了下來,一雙美目朝着其餘幾人打量過去。
話說回來,豔魂和血蠍倒也沒有什麼衝突,不過就是自從血蠍來到漠海城之後,漠海城第一美女的頭銜便從豔魂頭上跑到血蠍身上去了。
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自然想分出個高下來。
一山不容二虎,說的就是這個情況。
更何況還是兩個極強大的母老虎。
不一會,剩下的絕槍、亙木盡皆表態,兩人一個身形挺拔,無論是坐還是站都像是一柄鋒利的長槍,有一種鋒芒無敵的味道。另一個則是氣息平靜,坐在那裡,就像是一株亙古長存的古樹,強不可測。
“好,各位的心意,凌某人一一記在心裡,願我等齊心合力共渡難關”待得衆人都說完之後,凌嘯長身而起,朗聲道。
說話間,無盡的戰意如同出鞘的利劍一般,直插雲宵,頓時風起雲涌,風雲色變。
感受着凌嘯的威勢,衆人盡皆心神凜然,眼前的中年男人竟然已經強大到了這個地步。
除此之外,未免有些慶幸,既然獸潮時有藍巢湖的介入,那麼城主的修爲自然是越強越好
這樣,生存下來的希望也就大上很多一<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