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芩聽見他聲音的那一刻,有了幾分清醒,理智什麼統統都跑出來。
雖然剛纔他已經表白了,但是並不是他表白了,她就能跟他發生關係,有時甜言蜜語是一把雙刃劍,一如當初莫西顧追她的時候,她就是敗在甜言蜜語中,否則他不會有機會傷她這般深。
現今白衍森這麼一個有身份地位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不能有?爲什麼會選擇她這個離過婚,還帶着孩子的女人?
這有點太突然了,如果真有結婚的打算,別說她還沒有再婚的念頭,就算有,那也是需要了解,進一步深入瞭解,錯了一次,不能再錯第二次了。
白衍森不見她有行動,停下親吻她脖子的動作,擡起頭看見她清徹的眼神,“怎麼了?”
“白衍森我們先冷靜一下。”她說。
那張五官分明的臉突然冷了下來,明顯的不悅,“冷靜什麼?”
“太快了,我非常混亂。”她混亂的言無倫次。
白衍森壓着她,皺着眉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那眼神帶着審視,蘇惜芩也清楚楚,在這個關節上,她突然這麼殺風景的叫停,任何男人都會冷臉,她只好解釋:“我們好好理清一下。”
“清理什麼?我說的還不清楚?”白衍森的語氣已經偏冷淡了。
“不是,只是我們這樣太快了。”
“咚咚”一道亮堂的敲門聲在這個時刻突然響了起來,“蘇蘇,白白,你們幹嘛鎖門?”
莫錦天奶聲奶氣聲音透過門板傳進兩人耳裡,蘇惜芩趁機說:“錦天在叫了,你先起來。”
白衍森臉黑的不能再黑,但並沒有起身離開,壓着她居高臨下的睥睨着,近距離之下,那雙能把人吸進去的眼潭涵括了多種情緒。
一直以來害怕他眼神裡的犀利,只得撇開頭,過了幾秒,白衍森往牀的一邊翻過身去,躺着。
蘇惜芩趁機從牀上坐起來,低頭整着衣裳,然後下牀跑向門口,呼了兩口氣,覺的平靜下來了,手才搭上把手擰開門。
門口邊,小傢伙耳朵貼在門板上,一副聽牆角的作勢,在門突然打開後,小身子猛地一直,但是他的舉動還是落入了蘇惜芩的眼底。
“錦天,你在幹什麼?”
“白白進去這麼長時間也不出來,你們在幹什麼啊,把我一個人扔在客廳裡。”
小傢伙理直氣壯的掩飾着他剛纔的小舉動,蘇惜芩也沒去理會小傢伙心裡的小九九,而是擔心被小傢伙看出什麼,就喊着小傢伙進來。
莫錦天也就大搖大擺的邁步進來,走進來一眼就瞧見了躺在牀上的白衍森,蹬蹬的跑過去,,兩隻小肉手搭在牀邊沿上,眨着大眼。
“白白,你怎麼了?是不是沒哄好蘇蘇?”
本是閉着眼睛的白衍森微眯開眸子,聲音低啞不待見的說:“你不出現已經哄好了。”
莫錦天尷尬的撓頭,呵呵笑:“那你現在再哄,我在一旁幫你。”
白衍森閉上眼睛,不搭理他,莫錦天垮下臉,白白生氣了嗎?
走過來的蘇惜芩見狀,順口就說:“錦天,我們出去,讓他休息一下。”
蘇惜芩知道他是因爲剛纔被她拒絕而生氣,不如兩人都冷靜一下,或許會有緩轉。
於是拉起莫錦天的手,“錦天,我們出去,讓他休息一會。”
說着,白衍森張開眼,朝蘇惜芩看過去,不敢跟他迎視的蘇惜芩拉起小奶包快速的往門口跑去。
“白白,你好好休息啊!”莫錦天一步三回頭的叮囑着。
隨着一陣‘砰’聲隔絕了小奶包的聲音,白衍森突然覺的煩躁,身體裡深處的那團火依舊在燒,躺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最後起身朝浴室走了過去。
母子倆從臥室出來,蘇惜芩坐在沙發上,臉依舊紅的像煮沸過的蝦顏色,小奶包烏溜溜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蘇蘇,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蘇惜芩趕緊用手貼着臉頰,“有嗎?”
“有啊,好紅啊!”說着,小奶包的小爪子往她臉上貼過去,“還很燙呢?是不是發燒了?”
說着,小肉手覆在她的額頭上,探了幾秒,喃喃自語:“沒發燒啊!”
蘇惜芩羞澀的不知道說什麼,拉下擱在她額頭上的手,“可能是熱的,一會就好,你玩你的去。”
小傢伙的目光瞟向空調,“可是空調還是挺涼的,你怎麼就熱呢?”
“你怎麼那麼多話,我洗臉去。”說着,蘇惜芩也不理會小傢伙的目光,站起身,往衛生間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小奶包一副狐疑,蘇蘇今晚很不尋常,突然,腦海中想到一個問題。
該不會白白向蘇蘇求婚了?
想到這,小奶包高興的跟什麼似的,以後,他就可以跟白白一起生活了。
……。
走進衛生間,蘇惜芩雙手撐在流理臺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接下來她該怎麼面對?
他說要她當他老婆,她剛從一段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並沒有再婚的打算,可他偏偏這樣出現了,她該怎麼做?
他家人能同意她嗎?現在老太太是認爲錦天是他的兒子,事情肯定會有揭穿的一天,待揭穿的那麼一天,事情會怎麼樣?還有她是個離異的身份,白家人又怎麼可能接受她呢?
白衍森真的就那麼喜歡她?
突然間,蘇惜芩覺的自己被一團亂麻纏住了。
九點多鐘,她哄睡了莫錦天,只能回自己的房間。
臥室裡白衍森依舊在牀上躺着,只不過他身上已經不是剛纔的衣服,而是穿着一套睡袍,他哪裡來的睡袍?
她放輕腳步,走到跟前。桔黃色的燈光下,緊閉雙眼的那張臉孔鋪上一層暖色,即時棱角突出的臉孔也顯的柔軟了許多。
濃眉下的深邃眼眶比平常人要往裡凹陷,鼻樑如歐洲人那般高挺,緊閉的雙脣很薄,腦海中浮現書中一句話,薄脣的男人生性薄涼,他生性會薄涼嗎?
其實細細察看之下,他整張臉比例非常均勻,就像是雕刻出來的,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喜歡她呢?
就在她打量出神的時候,擱在身側的那隻手一把伸過來,在她反應守來時,人已經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蘇惜芩想從他懷中掙扎出來,頭頂卻傳來一聲:“別動,讓我這樣抱着。”
她怔了一下,隨後也就不動了,偷看了他一眼,然後換了個姿勢,躺好。
近距離之下,他身上飄着沐浴後的清香,那香味很熟悉,是她專用的洗浴液氣味。
男人得不到發泄的情況下,只能衝冷水澡。
他寧願衝冷水澡也沒有強迫她,心不由的軟了下來,糯糯的問。
“你這睡袍是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