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蘭斯洛是對的。”秦旋寂對着秦波危險的一笑,“小妹,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秦波抖了一下,看看周圍的人。喏諾的道:“二哥,我現在是特級法師了。”
“哐當——!”秦旋空的杯子翻倒在桌上,“小妹,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秦波把心一橫,索性大聲道:“兩件事。第一,我現在是特級法師了,法力七級。第二,我和青凌已經在一起了。”
“噗——。”江踏風這回把整口的水都噴了出來。流晶暉嫌惡別過臉。蘭斯洛呆呆的問:“你這些天不是都和我們在一起嗎?”
“咳咳!”秦旋寂乾咳兩聲:“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我閉關結束後。”
秦旋寂再次清清嗓子:“那是成爲特級法師。我問的是第二件事。”
秦波死死低着頭,擡都不敢擡:“都是那個時候。”
“噗——唔!咳!咳!咳!”江踏風第三口水剛準備噴,流晶暉操起他衣服下襬就堵住了他的嘴,他被嗆的拼命的咳嗽。蘭斯洛順手接過他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最遠的桌角。
秦旋寂的臉霎時變的鐵青,秦旋空“砰——”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嘩啦——!”可憐的桌子當即破了個大洞,四條桌腿吱吱呀呀的堅持了一會兒,轟然倒塌。茶杯乒呤乓啷的碎了一地。
一隻圓圓的茶杯蓋滴溜溜的滾到秦波腳下,晃了兩晃後“叮咚”倒下。
沒人出聲。
江踏風悄悄的站起來,拉了拉流晶暉,再拽着蘭斯洛趕緊溜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門被關上後,秦旋寂閉了閉眼睛:“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特級法師的事,少祭祀們都能看出來。其他人我只告訴過大姐,然後就是黑市的林礁知道。另一件麼……”她偷偷瞥了秦旋寂一眼,“姐姐知道,大祭祀和少祭祀知道,還有世家的人應該也都知道了。”
秦旋寂冷笑一聲:“那就是說全大陸都知道了。”
秦波徹底蔫了,可憐兮兮的縮在椅子裡。嗚——,青凌,我害怕!
“你找千源博雅幹什麼?卡斯納找你有什麼目的?千源博弈又和你說了什麼?”秦旋寂一串串的提問像雨點一樣砸下來。
秦波抖抖索索的說了花園裡的遭遇,一分都沒保留。
秦旋寂聽後冷笑連連:“你真能啊!成了特級法師,厲害了是不是!”
“嗚——”秦波抽抽噎噎的哭起來,“你們都那麼忙。青凌忙,你也忙。我有什麼辦法。我知道我笨,嗚——”前世她看動畫片《黑X警長》。裡面的貓頭鷹法官判刑時說,大象和野豬犯了不勞而獲和掠奪他人勞動成果罪,罰XXXX。河馬認罪態度較好,減刑XXX。後來她就知道了,這個認罪態度一定要好,哪怕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先放低姿態總是保險的。那《黑X警長》裡面的河馬不就是哭的稀里嘩啦的看着可憐麼,其實壞事也沒少幹。
秦波越哭越傷心:“又沒人告訴我,特級法師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嗚——。我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要拼命放大他們的失誤,突出自己的無辜。
秦旋空率先投降,他慌慌忙忙的遞給秦波一條手絹:“小妹,別哭了。我們沒怪你。你纔多大,那裡懂這些彎彎繞繞!方少祭祀也真是的,怎麼都不問問你?”
說的好!秦波接過手絹,響亮的醒了醒鼻子。禍水就應該東引。方青凌這個混蛋,現在滿腦子都是XXOO,就該好好教訓教訓。這些事就讓能幹的男人們去操心吧。
秦旋寂早在她哭的時候,臉色就和緩下來了。聽了秦旋空的話,他的臉“唰”的沉了下來。方青凌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和小妹的關係弄的全大陸皆知。卻又對小妹的處境不聞不問,他到底把小妹當成什麼?若只是玩玩,他們秦家雖然都是普通人,但也不是任人欺負一聲不吭的孬種!
“小波,你先上樓休息吧。”秦旋寂對着她臉色稍雯,“這些事你就別多想了。”
“哦!”秦波乖乖上樓。看都沒看在大廳裡擠眉弄眼的江踏風一眼。
回到房間,秦波取出六芒星:“青凌,你在嗎?”
“我在。”六芒星那頭很快傳來回應。
秦波嗚咽了一聲:“你有空最好到凝海灣來一趟。我二哥和三哥回來了,我剛剛說了我們的事。”
“他們說什麼了?”那頭方青凌的聲音變得急切起來。
“三哥把桌子敲碎了。”秦波老老實實的彙報。
“……”那一頭沉默了一會兒,“我會盡快趕過來。”
方青凌收起六芒星,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人選,最終還是去了白渺淨那裡。
白渺淨正樂呵呵的做着鍊金試驗,對某人的拜訪很是意外:“你都忙完了?”速度真快啊!
方青凌黑着臉,踱了半天步子才道:“旋波的三哥砸壞了一張桌子。”
“哦。”白渺淨放下刻刀和秘銀,手指敲了敲桌面:“讓我猜猜?憨厚的秦家老三爲什麼發這麼大的脾氣。是和你有關?”
“旋波告訴了他哥哥我們的事。”
“這有什麼值得發脾氣的。”白渺淨怪叫,“她已經成年了。”
“對呀!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方青凌煩躁的踱着步子,“她已經成年了。我做的事完全合法。”雖然他和白渺淨都覺得他沒做錯什麼。可秦家人發怒是事實。他們到底是旋波的家人,是割捨不掉的塵緣。將心比心,如果暗衡不喜歡旋波,他也會很苦惱的。可是隻有知道了問題出在哪兒,才能好好的解決掉。現在他都不知道秦家人爲什麼對他不滿,又該怎麼準備呢!這萬一要是起了衝突,又或是秦家人表面同意,心底不平。那些可都不是他想看見的。所以他纔要找人商量,結果白渺淨也比他好不到哪裡去。真是的,要是暗衡還在就好了。
想到這裡,他心裡又是難過又是煩。怎麼這些朋友裡連一個成了家,有了伴的都沒有!太不像話了!難道他要去問衛修元嗎?天哪!暗衡一定會笑的再次活過來的。
方青凌越想越煩,步子越踱越重。白渺淨連忙攔住他:“別把我的地板踩壞了。讓人進來重鋪可麻煩了!”他看着方青凌實在是頭暈,“要不,我們去找問新問問?他和阿羅也算是定下來的伴侶了。”
“我和他不熟。”方青凌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人生大事,熟不熟有什麼關係!”白渺淨拖着他就走,“他在連雲山待了幾十年,最擅長處理各種紛爭了。妖和妖的,妖和人的,人和人的都擅長。”
兩人來到連雲山,雲問新正悠閒的坐在山峰上修煉。滾滾的雲海從腳下的山崖邊蔓延開,蒼翠的青松上蹦躂着歡快的松鼠,一派人間仙境的清幽。
“哼哼!你到清閒的很那!”白渺淨妒忌的落下身形,“一年到頭,你這兒事最少了吧!”
雲問新睜開眼笑笑:“聽說你最近也很清閒那。”
“我那是苦盡甘來。”白渺淨清清嗓子:“事實上,我們是有很重要的事來請教你的。”
“什麼事?”雲問新笑讓着,請他們坐到石桌旁上。手一晃,取出一個酒壺和三個杯子,斟滿了三杯酒:“這是山裡野果釀的,口感還不錯。”
方青凌乾掉一杯酒,咬咬牙將事情說了一遍。
雲問新沉默了。他在這裡雖說偏遠,但消息也算靈通。方青凌和秦旋波關係密切的事,他也聽說過。秦旋波幾次見雲寂大祭祀,都是他帶着去的,也知道她的身份並不簡單。只是歷代少祭祀都沒有伴侶陪伴到終身的,方青凌如此看重這件事,顯然用情至深。若是日後有變故,只怕他難以承受。他自己不就是和阿羅分開了六十多年麼。
“你倒是說話呀!”白渺淨喝了三杯酒,見他還不出聲就急了,“人家兩情相悅,你幫個忙又怎麼了?”
雲問新回過神,給方青凌道歉:“……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接着話鋒一轉,“至於你擔心的,其實不是什麼大事。要知道,基本上所有顧家的男人,聽到妹妹、姐姐、女兒有了要成婚的伴兒,都會很不開心的。”
“真的?”方青凌疑惑的問:“不是出了什麼事?”
“不是。”雲問新胸有成竹,“只要你招惹了他們的妹妹,他們就會生氣。換句話說,任何一個男人和秦旋波在一起,她的哥哥們現在都不會開心。”
“那就這樣一直生氣嗎?”白渺淨問,“家庭成員不和睦怎麼行?”
“沒事。”雲問新老神在在,“這時,你只要打不還口,罵不還手。讓打架就打架,讓幹活就幹活。基本上他們折騰不了幾天。只要你態度很好,家裡的女性成員這時就會幫你說話了。尤其是母親,大多數母親這時會狠狠的責怪自己的兒子,然後拼命的給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最後,這家人就可以搞定了。然後你就得去和這家七姑八姨的親戚見面,禮物要足足的帶,活要多多的幹,食物要大口的吃。一般來說,最後都會皆大歡喜的。畢竟自己家女兒喜歡,誰捨得讓寶貝女兒生氣呢?”
他說完,滿滿了幹了一杯酒:“西部有不少人和半妖混雜居住的村子,常有這種糾紛。有些半妖或是妖族心高氣傲,拉不下臉,一時鬧僵了。男的教唆着要私奔,女孩子哭的要死要活的,說不能丟下家人。都是我去解決的。我跟他們說,想娶人家女兒,姿態就得低些。你想想,人家養了十幾年的姑娘,後面的四五十年就這麼活生生的歸了你,給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受點氣算什麼?那些想明白了,忍下氣的,後來和岳家的關係都好的不得了。”雲問新又幹了一杯酒:“我倒是想讓人刁難我。可……”
白渺淨搶過他手裡的酒壺:“誰說沒人刁難你,都刁難了六十多年了。堪稱全大陸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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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三更在八點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