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的小腦袋,揚得高高的,眉眼彎彎,得意地笑了:“曲先生,被欺騙隱瞞的感覺,怎麼樣啊?”
曲瀾的俊臉,瞬間騰上n條黑線。
這傻丫頭機靈得不像話,居然藉此來反擊他的隱瞞。
不過,被隱瞞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曲瀾漸漸明白,老婆大人得知他身份的真相,爲嘛這麼大反應了……
陶夭夭心情那個好啊:“對,媽,你太英明瞭,曲先生牙痛!而且牙痛得厲害!”
真不賴,爺爺牙痛了那麼多次,總算輪到曲瀾“牙痛”了。
別以爲她陶夭夭好騙。哼哼!
“真的牙痛?”蘇曉慧緊張起來,放下手提包,一下子拉着曲瀾,來到咖啡廳外面。就着太陽的光暈,打量着曲瀾,“痛的話,是要看醫生呢!”
陶夭夭忙忙點頭,心裡那個得意:“媽,快送他去看醫生。最好把牙拔掉,就一勞永逸了。”
哼哼,自從知道真相的那天開始,此刻最揚眉吐氣哈哈。
誤把大舅子當情敵,這智商絕壁是硬傷啊!
估計曲瀾一輩子都沒這麼糗過。
想玩欺瞞,她陶夭夭也會嘛……
“如果牙痛得厲害,真要拔牙呢!”蘇曉慧那個焦急,拉住曲瀾,左看右看,“曲瀾,瞧這丫頭生氣歸生氣,其實還是很愛你的。瞧,多關心你。”
曲瀾臉上的黑線n條。
活到三十歲,走遍五湖四海,見過三六九流,他以儒雅矜貴之態,以無害的形象,欺騙世人,從對手裡搶過多少權益。
今天居然第一次被騙,而且還是自家老婆大人。
他輕輕撫額:“岳母,我不是牙痛,只是有點牙酸。”
還有些心酸,有點尷尬……
“真的?”蘇曉慧這才鬆開曲瀾,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認沒事,這才長吁一口氣,“這丫頭就是調皮。曲瀾,委屈你了。”
曲瀾含笑凝着陶夭夭的背影。
那傻丫頭就似打了狗血般興奮,就因爲佔了上風。
可這傻丫頭爲嘛好好的哥哥不喊,偏偏要把陶越喊成“牛先生”。
更詭異的是,陶越和夭夭一樣,外貌上既不像陶潛,又不像蘇曉慧,讓他完全沒朝大舅子這一條路上想……
正在這時,電話響了。
蘇曉慧這才笑坎坎地回到櫃檯,拿起話筒:“陶越啊?我是你媽……真不容易,你居然會記得打電話回來……夭夭那丫頭到家了……啊,你撞斷三根肋骨?和人打架?我的天——陶越,你都三十三了,應該穩重了,幹麼和人打架。”
聊到這兒,蘇曉慧朝曲瀾揮揮手,示意她這個電話要打很久。
曲瀾在旁一字不漏的全聽到了。
原本已經淡定,這會兒只覺烏鴉滿天飛。
他力氣好象沒用多大,這個大舅子,怎麼就斷了三根肋骨呢!
不過當時看到夭夭雪膚外露,他的確怒從膽邊生……
依照夭夭這護兄的程度,依照陶越戀妹的程度,顯然他曲瀾悲催的事還在後頭。
脣角抽了抽,曲瀾決定先和老婆大人商量商量……
“岳母,我先上樓。”曲瀾頷首,走向樓上,逮老婆大人去。
這丫頭坑死他了。
這大舅子的啥仇啥怨,都不知道以後怎麼解。
還斷了三天肋骨,傻丫頭知道,不找他拼命纔怪……
下午四點多,咖啡廳沒人,蘇曉慧打電話的聲音,一直傳到二樓:“我說陶越,你怎麼不把打架的精力,用在追女人上面,讓我抱孫子呢。瞧你連夭夭都比不上,好歹這丫頭傻歸傻,還給我帶回個像模像樣的女婿——”
曲瀾才走到三樓樓梯間,電話就來了。
“曲先生,你要不要先來看看。”杜子鍔的聲音有些焦慮,“老爺子氣兒挺大……”
“明白了。告訴老爺子,我十分鐘內到。”曲瀾平靜地打斷杜子鍔的話。
站在樓梯間,略一沉吟,曲瀾依舊走上四樓。
陶夭夭正趴在被子上,呈大字狀。
放下手提包,曲瀾附身,輕輕抱了抱老婆大人:“夭夭,恆天國際收到凌北帆起訴的傳單,我先去看看。”
“我也去。”一聽凌北帆三個字,原本想當鴕鳥的陶夭夭,立馬一骨碌爬起來,“等我一起。”
長臂固住陶夭夭纖細的身子,曲瀾溫暖如玉的臉,綻開淡淡笑意:“現在還沒到和凌北帆面對面對峙的時候,夭夭先不急着出手。這點事,你老公我出馬就行。”
歪着脖子想了想,陶夭夭點頭:“行,給你一個機會去打趴那個臭男人!你要是不行,再換我上。nnd,咱都放過他了,結果他倒窮追不放。不整死他,我就不是陶夭夭。”
這丫頭纔是牛氣轟轟啊……曲瀾頷首,似笑非笑地凝着她氣呼呼的小臉,鼓鼓的腮幫:“謝謝夭夭給我以功折罪的機會。”
原本意氣風發的陶夭夭,聞言縮了縮脖子,嘟囔着:“要不要將功贖罪,我還得看看我哥的意思。”
“……”曲瀾撫額。
撞斷了三根肋骨的大舅子,這下估計會成爲他的夢魘……
淡定地笑了笑,他揉揉她的小腦袋:“夭夭,我晚上再和你談談大舅子。”
第一個要談的,是老婆大人爲嘛喊大舅子“牛先生”。
大舅子的運氣和手段似乎都非同一般,有點牛。
但無論如何不應該成爲自家妹妹喊成“牛先生”的理由。
十分鐘後,曲瀾拿着手提包,來到恆天國際六十樓。
杜子鍔不在自己辦公室。
略一沉吟,曲瀾回了自己辦公室,放下手提。
大步向董事長辦公事走去。
可不,曲老爺子正擰眉站在窗前,看着凌天地產的方向。
瘦削而精神的臉,此時竟流露心事。
而苦逼的杜大總裁,似乎被董事長罵了,正雙手垂着,乖乖站着,不敢吭聲。
“爺爺——”曲瀾含笑推開門,踩着優雅的步子來到曲長柏向前,做了個擁抱的姿勢。
“哼!”曲老爺子沒好氣地閃開了。
曲瀾頷首:“凌天地產的事,我親自處理,爺爺不用擔心。”
“喲,真不容易,還記得恆天國際遇上事情了。”曲老爺子見着孫子先損上幾句才痛快。
他俐落走到辦公室門口看了看,這才折回來:“那丫頭呢?要是自家女人都帶不回來,那也別回來見我了。”
曲瀾薄脣微勾:“爺爺放心,我會讓夭夭儘快給爺爺泡咖啡。”
“那還差不多。”老爺子慢慢嚴肅起來,指指辦公桌上,“你看看,這凌天地產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起訴恆天,起訴你老婆……凌天這是過好日子過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