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攬緊懷中纖細的身子。灼亮的黑瞳,靜靜地瞅着面前白皙的腦門。
他已經這樣靜靜地堅持一個小時了。
人生三十年,從來沒有此刻的充實美好。
果斷人生如棋局局新。
明明他這幾天狂吃飛醋,度日如年。卻沒想到昨晚後,會翻身農奴把歌唱。
他靜靜地思索一個小時,也沒想明白,老婆大人到底是怎麼忽然就想通徹,願意疼他這個老公了。
懷中似乎發出聲細細的嚶嚀聲。
曲瀾薄薄的脣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好睏。”懷中發出慵懶的抱怨聲,雖然在抱怨,卻有些甜美溫柔。
像春風拂臉般,讓人一顆心都癢癢的。
曲瀾屏息靜氣,不希望自己的呼吸聲,炒醒她。
傻丫頭大概已經悄悄愛上他了吧……
“好累。”陶夭夭細聲細聲地說,不知是說夢話,還是真的醒了。
曲瀾正想小心翼翼拉開她看,陶夭夭已經自動轉過身來,一雙滑溜溜的小手,悄悄撫上他腹間,摸來摸去,呢喃着:“以後不會再肚子疼了吧……”
曲瀾又好笑又感動。
心中潛伏的驕傲,卻似氣球般膨脹起來。
“昨晚大概累了。”陶夭夭還在含糊着自言自語,“我摸都摸不醒。呃,我再摸摸……”
曲瀾身子一緊。
卻強忍着,而且悄悄合上眸子。
這種待遇,他求之不得,絕壁不會讓自己打破這麼美麗的畫面。
她果然愜意地摸了又摸,最後落上他膨脹起來的地方,似乎有些小小羞澀,停了那一下。
然後,她又咕噥起來:“果然,早上的男人不能碰呢!啊……”
她一碰觸,那裡立即如氣球般猛脹。嚇得陶夭夭渾身一動彈,雙手雙腳齊出,立即讓自己成功後退三十釐米,然後連滾帶爬地下了地。
曲瀾的手撈了個空。這才小小遺憾地睜開眼睛,含笑凝着地上的老婆大人。
她背窗而站,睡衣短短地吊着,勻稱的身子,有一大半露在空氣中。被窗外的陽光,反射出瑰麗的光暈。美得動人。
但最美的,是她脣畔燦爛的笑容。
“嗨,曲先生早!”陶夭夭小臉慢慢紅了。
曲瀾那吃人的目光,她承受不起……
曲瀾眯眯眼眸:“還是曲先生?”
“曲瀾,早!”陶夭夭十分受教,立即改稱呼。
“曲瀾?”他沉吟數秒,嚴肅地擡起頭來,“我爺爺和我媽才這麼喊我。”
“呃……”陶夭夭皺眉——那她要怎麼喊?
想了想,她臉紅紅地瞅瞅他,做了很大很大的讓步:“老公,早!”
唉唉,爲毛她忽然覺得,大清早地喊老公,好像有點煽情……
薄薄的脣勾得幾乎打結,曲瀾含笑凝着那張越來越紅的小臉。他略一沉吟,長身而立。
優雅地走向她,彎腰凝着她,揉揉她的小臉:“喊瀾哥哥。”
“……”陶夭夭傻眼。
喊他老公都不行,非得喊瀾哥哥?
他長臂一伸,摟緊她:“不喊也行,夭夭……”
他眸間淡淡的挪揄,手就不規矩地探入睡衣:“不喊就再來一次。”
“……”陶夭夭小臉一糾結。小手緊緊抓着曲瀾不規矩的大掌,“再來一次就上班啦!”
“哈哈——”曲瀾忽然蹦出大笑,睡衣幾乎被他挑掉,他輕輕握住她圓滿的美好,一臉渴望,“那就叫瀾哥哥。”
陶夭夭默默咬牙。
他們一大早的,非得研究這個稱呼嗎?
喊他老公,他還不行,非得要瀾哥哥。真是個任性的男人!
陶夭夭細聲細氣冒出句:“不許這麼任性……”唉唉,他還在揉她那裡,這話也沒法子說了。
“夭夭可以一直任性。”曲瀾聲音低低的,“我偶爾也任性一下。”
聽得陶夭夭心裡一顫。
唉,哪個女人不喜歡一直任性。她這顆心有點不聽使喚的跳。
快要蹦出心口了。
原來她只要付出一點感情,得到的寵愛,就會如此滔天駭浪,幾乎把她卷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糾結半晌,她臉紅如霞,小腦袋快壓扁了心口,終是磨出三個低低的字:“瀾哥哥——”
“哈哈——”曲瀾大笑,恣意飛揚,神彩非凡。
他大掌一移,從她前面移向背部,一把抱起,利落地再次滾入被單中……
一個小時後,陶夭夭坐在總監辦公室出神。
眼睛亮亮的,小臉紅通通的,背脊挺得直直的。
果斷男人的話能相信,母豬都能爬上樹。
不是說她只要喊聲瀾哥哥,他就馬上和她上班麼?
結果那一聲瀾哥哥,喊得曲瀾有如一隻餓狼,撲上她這隻小綿羊,吃幹抹淨,就剩點骨頭渣子。
就這剩的骨頭渣子,還痛得不得了。
唉唉,可關鍵是,變了個人似的曲先生說了,以後都要喊瀾哥哥,錯一次要懲罰一次。
她倒不怕他懲罰他,他那麼溫潤的男人,八成不會太懲狠了她。
可陶夭夭害怕,曲瀾把造人當成對她的懲罰。
那可糟了!
好吧,瀾哥哥,她今兒不專心幹活了,就專心練習這三個字。
不就是瀾哥哥嗎?
喊聲哥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不定她下次還喊他小瀾瀾。
電不死他麻死他。
凋戲老公大人,是身爲老婆的特權。
不用白不用。
自己不留着凋戲,難道還留給別的女人凋戲?
哼哼,要是哪個女人敢來凋戲她老公,她九陰白骨爪侍候。
正神遊四海的陶夭夭,滿心都是旖旎情思的陶夭夭,越想越臉紅的陶夭夭,忽然擡起頭來。
她瞅着門口的唐小甜:“小甜怎麼了?”
唐小甜臉色有些尷尬。
她忽然退後一步,指指旁邊:“陶總,有人找你。”
“誰?”陶夭夭瞅着門外邊。
現在她好歹也算個人物了。於私,是恆天國際的孫少奶奶,一般人不敢找;於公,是恆天國際鳳凰子公司的總監,外面的人沒有預約也休想見到她陶夭夭的真面目。
“是……”唐小甜糾結着。顯然,她似乎有些難以找到合適的稱呼。
陶夭夭站了起來:“看來是個大人物。小甜你別糾結了,我親自出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