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輕輕擁住她纖細的身子。
真難遇上小丫頭如此感性的時刻……
陶夭夭吸着鼻子,長長地鬆了口氣:“太好了,總算不要把你給辦了。”
爲嘛聽起來怪怪的感覺……
曲瀾擰眉,拉過陶夭夭瞅了瞅。
這丫頭小臉紅得不得了,眸子亂瞥,就是不看他。
他好象沒辦法體會出她話裡的信息。
他的大掌,不知不覺在她柔軟的肚皮上用了點力氣:“昨天怎麼了?”
“中暑啦!”眨眨眸子,陶夭夭訕訕地笑了笑,“幫雪華看了幾天房子,週六搬家,在太陽底下跑了一天,結果就吐成狗了。”
“不接我電話!”曲瀾忽然嚴肅起來,“我當時登機,後面不能通電話。夭夭,你讓我擔心得二十四小時沒睡覺。“
“嗚嗚……”陶夭夭內傷又尷尬,“都是我媽那個逗比……下次不會啦!”
他男人的氣息太濃,陶夭夭有些呼吸不通暢,她伸出手,推了推他:“你身上太熱……熱死我了。”
“夭夭,我才洗了冷水澡,不熱。”曲瀾淡淡一笑。
可手心傳來的熱量,讓曲瀾一愕。
他拉開空調被,試探着她胳膊腿的體溫,面色微微一變。
她身上確實熱。
不正常的熱。
曲瀾起身:“夭夭,你在發熱,需要看醫生。”
陶夭夭壓根沒料到,這一個中暑,居然鬧騰得這樣嚴重。
嘔吐好了,腹瀉好了,結果發燒了……
大半夜的,曲瀾沒有送她去醫院,而是叫了個人過來公寓,幫陶夭夭看病。
一開門,容川爽快而調侃的聲音傳來:“曲瀾你個千里眼,我才從北美回來,時差還沒來得及調過來,就被你從牀上挖起來了……”
“一年就麻煩你兩次,就有意見了?”曲瀾挑挑眉,“快點,幫我老婆看看……”
“老婆?你什麼時候有老婆了?”容川怪異的目光,掃過曲瀾,最後落上正伏在椅背上的陶夭夭。
“已婚兩月。”曲瀾淡淡一笑,瞅着陶夭夭,“這是我老婆陶夭夭。夭夭,這是一個朋友,容川。”
“嗨——”陶夭夭纖細的胳膊,細微地搖了搖,“容先生好!”
“是你?”容川一張申字臉,因爲張大嘴,變成由字臉。
滿眼的不置信。
燒得有些昏沉,可陶夭夭還是注意到容川的變化。她眨眨眸子:“我們認識嗎?”
“有嗎?”曲瀾不動聲色地瞄瞄容川,“應該不會。”
落水自救的那一次,估計是這丫頭有生以來,最不想回憶的片段,又何必讓容川扯出那件傷心事。
容川粗獷有型的臉,掠過淡淡的驚奇。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曲瀾一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曲瀾回給容川的眼神,卻略含警戒。
“你們在打啞謎嗎?”陶夭夭試探着,“有什麼事,我不能知道的嗎?”
“男人的事。”曲瀾不着痕跡地把事情圓過去。
容川合作地點點頭:“嗯,男人的事……”
“呃。”陶夭夭含糊地應着,歪着腦袋,輪流看着。
這兩個大男人之間,似乎有秘密……
她不能知道嗎?
診斷完,容川拿了兩瓶藥給曲瀾:“是體內積了熱氣。她昨天吐過,體內的熱毒應該都差不多了。可能是晚上吹空調的緣故,餘熱沒有完全散出去。吃了這個藥,出點汗就好了。”
說完,容川含笑打量着公寓:“這公寓不太適合新婚居住,曲瀾你什麼時候摳門成這樣……”
“呃?”陶夭夭忍不住擡頭,“容先生,別這樣說我老公。等我們有了錢,自然就會買大點的房子住了。”
“……”容川一愕。
曲瀾沒錢?這是C城最大的笑話了……
但容川亦是人精,他不回答陶夭夭,而是着實看了曲瀾一眼。
曲瀾回他一記警告的眸光。
容川瞭然地大笑:“陶小姐說得是。曲瀾,你別用殺豬的眼光看我。我立馬麻溜閃人,還你們夫妻的二人世界。”
然後,容川提了他裝藥的小箱子。果然像避禽流感似的,大步向外面走去。
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曲瀾,小蒙和我一起回國的。”
“哦。”曲瀾頷首,“謝謝你帶她回來。”
正在喝白開水吃藥的陶夭夭,忍不住瞥瞥曲瀾。
他神色如初,俊臉依然溫暖如玉,看不出一絲波瀾出來。
曲瀾的淡定,讓陶夭夭不由自主認爲,曲瀾是爲了避免和夏小蒙結婚,才趕緊抓住她陶夭夭閃婚的。
唉,她腦袋燒暈了,纔會有這種想法……
真有些坐不住,陶夭夭吃完藥,立馬軟軟地趴回牀上。
她瞅着曲瀾:“你們真的沒騙我什麼?”
揉揉她柔軟的髮絲,曲瀾溫和地笑了笑:“夭夭,我怎麼會騙你。”
幸好,她問的是騙,不是瞞……
眨眨眸子,陶夭夭揚高小腦袋:“要是騙我……哼!”
陶夭夭一把拉過空調被,準備睡覺,眼睛卻瞄着空調。
曲瀾拿起控制器,關掉空調,把公寓的門窗全部打開,讓夏天的自然風吹進來。
“你不怕熱嗎?”靜靜地瞅着他,陶夭夭眼睛有些熱,心裡有些莫明的躁動。
她覺得,他似乎把當成孩子般疼……
現在七月初,暑熱的季節,而且城市的水泥地,更加讓C市熱得像蒸籠。
不開空調,她會好得快,但曲瀾一定熱得睡不着,更有可能中暑。
揉揉她的小腦袋,曲瀾似笑非笑:“你以爲我像夭夭,長得豆芽似的,太陽曬曬就蔫了。”
“……”本來心內感動得一踏糊塗,一聽這話,頭昏腦脹的陶夭夭,立馬拼盡最後的力氣,支撐着爬起來。
她雙手抓住曲瀾的胳膊,朝自己腰上一放,氣得腮幫鼓鼓的:“豆芽?曲先生你個八百度深度近視眼。看不見就算了,你摸摸。我這就算不是大榕樹,也算得上小白楊了。”
“呃?”眸子一閃,曲瀾一雙手配合地爬上她細細的腰,眸中深意越來越濃,“好像是比豆芽粗那麼一點……我看看,是不是和豆芽一樣白……”
說完,曲瀾作勢要掀開她薄薄的睡袍。
“……”臉色大紅,陶夭夭小心翼翼往後挪了挪,眼花花地瞅着曲瀾。
她忽然俐落地往牀上一倒:“曲先生,我已經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