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觸的瞬間,曲瀾心中微暖。
陶夭夭清麗俏皮,性子其實有些大氣。
她的脣軟軟的,讓人情不自禁想更深入一些。似有涌涌暗流,輕輕掠過心房。
這丫頭好象走神了,他壓上她的脣,她居然毫無反應……
“不行,我要立即馬上現在就去找雪華談談。”深思中的陶夭夭猛地坐正,“唉喲——”
她一坐正,小嘴撞上他高挺的鼻子了。
疼!
陶夭夭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疼!
曲瀾所有的旖旎情思,瞬間灰飛煙滅——他的鼻子被她撞歪了。
曲瀾壓根沒想到,他第一次吻她,會被傻丫頭一不小心,撞個兩敗俱傷。
捂着脣,陶夭夭瞄着曲瀾,訕訕地含糊着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在幫我係安全帶。”
系安全帶?
曲瀾俊臉微微抽搐——她得有多走神,才能把他剛剛那個動作想象成系安全帶。
“還疼嗎?”她眸子淚光閃閃,“我也疼。”
真是個傻丫頭!
曲瀾含笑搖頭,忍着痛。他略一彎腰,替陶夭夭繫好安全帶,這才坐好開車。
“記得去接雪球回家啊!”陶夭夭細聲細氣提醒。
曲瀾俊臉一抽。
唉,老婆大人的嫁妝啊!
他實在無法忍受牀上睡了只貴賓犬:“夭夭,我們沒時間養它……”
陶夭夭默默地看着他俊美的側臉:“曲先生,我以爲你很有愛呢!”
“……”曲瀾嘴角抽搐。
他沒時間養動物,就說明他沒愛了?
沉吟數秒,他讓步:“雪球的事,夭夭說的算。”
他曲瀾每天花半個小時接送一隻貴賓犬,如果被媒體知道了,大衆不知得把貴賓犬的價格炒得多高。
“我就知道曲先生蠻有愛心滴。”陶夭夭立即不失時機地讚美,還大氣地拍拍曲瀾寬寬的肩頭,以資鼓勵,“幸虧曲先生還記得AO制,老婆說的算。”
孩子都是誇出來滴,不知道能不能誇出來個超級好男人……陶夭夭摸摸鼻子,認真地想着。
回到飲食一條街,曲瀾竟特意去旁邊大超市買了水果,帶到咖啡廳去。
一看女婿的心意,蘇曉慧心裡那個感動呀:“咱夭夭纔不記得給我們買水果呢,還是女婿好。”
“媽——”陶夭夭的無力感又來了,“我們週末去測試下血型。”
“測什麼血型?”蘇曉慧一愕。
“看我是不是媽親生的。”陶夭夭扯開個無力的笑容,二話不說朝裡跑,抱雪球出來:“曲先生,我們趕緊走。天涯咖啡廳的店長嫌棄我喝了她太多免費咖啡。”
蘇曉慧又好笑又好氣:“你爸說了,兩人週末沒有特別的活動的話,就來家住兩天。”
“曲先生也有自己的媽要陪。”陶夭夭飛快破壞老媽的好算盤。一邊拉着曲瀾飛快上車,生怕老媽再來打擊她可憐的自尊。
曲瀾含笑踩上油門,心思一動,問:“你哥哥不在本市?”
“我哥在魔都。”陶夭夭眸子一暗,有些傷感,“哥不許我和凌北帆談戀愛,要帶我去魔都定居。可是我不同意,爸媽也不同意……後來,我哥覺得我不聽話,傷他心了,好幾年沒回來了。”
他好象又碰到她的傷口了……
略一沉吟,曲瀾輕笑:“下次我去魔都,帶夭夭一起去。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真的?”陶夭夭眸子一亮,“曲先生真是個好人!”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於贏得了“好人”二字。曲瀾想起陶越房間裡,照片後的字,眸光一閃:“你哥很愛護你。”
“嗯嗯。”陶夭夭拼命點頭,“這世上再沒有人能像我哥那樣疼我了。我媽有一次開玩笑說,我一定是哥上輩子的情人。這樣說吧,哥每一個女朋友,都是因爲吃我的醋,才和哥分手的。可惜我辜負了哥的期望,如果當年聽他的,跟他去魔都,我現在就不會被凌北帆劈腿了。”
可是,她如果去了魔都,也就不是他曲瀾的老婆了……曲瀾淡淡一笑:“可是如果你一直和你哥在一起,你哥就一直不會有女朋友。”
“是哦!”陶夭夭想着,嚴肅地點點頭,“我相信哥這回應該談上女朋友了……曲先生,停——”
陶夭夭忽然大喊一聲。
尖銳的剎車聲,打破了路邊的寧靜。
車停穩,曲瀾揉揉陶夭夭的長髮:“還沒到家。”
陶夭夭飛快把雪球塞給曲瀾:“雪華住這裡,我去找找她。你等等我哈——”
然後,她飛也般地下車,飄向花園裡面。
今天不把雷濤那件事弄清楚,她晚上一定睡不着。
關雪華正在給寶寶收拾睡覺,一看到陶夭夭,又驚奇又欣喜:“夭夭,晚上怎麼有時間來了?你不忙着應付百萬設計案嗎?”
陶夭夭不答,左顧右盼:“雪華,你老公呢?”
“他去幫個員工。”關雪華盈盈笑着,把寶寶安置好,走了過來,隨手遞給陶夭夭一瓶水蜜桃果汁,“那個員工在這裡沒有親人,他身爲老大,不幫說不過去。”
“他那個員工是女的還是男的?”陶夭夭故意追問。
關雪華好笑地瞄了瞄她:“夭夭,要幫個下屬,還分男的女的嗎?夭夭,我懂你的意思。不過我告訴你,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出軌,雷濤絕對不會。我有信心。”
“可是……”陶夭夭覺得有必要提醒。
“夭夭,沒什麼可是。”關雪華拍拍她肩頭,“夭夭,對男人要有信心一點。如果你對他疑神疑鬼,你得不到他的尊敬,也顯得自己沒有自信。幸福的生活來之不易,可不能被猜忌破壞掉。”
陶夭夭糾結了,是她太敏感了嗎?
雷濤對那個少女真的沒有非分之想嗎?
她心裡真的很不安穩。可看看關雪華溫柔幸福的模樣,陶夭夭覺得,自己如果認定雷濤出軌,簡直在謀殺關雪華。
最後什麼也沒說,陶夭夭懷着心思離開關雪華家,爬上曲瀾的車,輕輕嘆息。
“怎麼了?”曲瀾踩上油門,凝着後視鏡裡的她。
神采飛揚的老婆大人,今晚好像心事重重。
陶夭夭歪着腦袋,認真地看着曲瀾:“曲先生,你會不會讓女人隨便親你?”
曲瀾一震,他凝着滿腹心事的她:“馬上到家,要親要上,夭夭說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