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陶夭夭大吃一驚：“王阿姨怎麼這麼說？”
這話能亂說麼？
咖啡廳裡確實全部都是女孩子。
可無論如何，這些女孩子和凌北帆都扯不上關係。
特別是初戀失敗的關曉蓉，表面上嘻嘻哈哈，實際上對愛情和男人都是敬而遠之。
而且關曉蓉那個性就是硬梆梆的，甚至崇尚武力。
在她的管理下，哪有女孩子敢亂來。
更別說是凌北帆。最近凌北帆拿洛果果頭痛不已，哪還有心情來偷晴。
那完全不可能。
“真的。”陶夭夭越不當一回事兒，王阿姨越不放心，“夭夭，我一大早才拉開店門，凌北帆從我樓梯上下來。夭夭，凌北帆怎麼可能在我家過夜？他肯定是在你那幢樓的陽臺上爬過來的。”
“呃？”陶夭夭心中一跳，“當真？”
“真的。”王阿姨壓低聲音，“夭夭，我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和你開玩笑麼？那麼一大早，不是過夜，難道凌北帆一早坐了直升機，然後落在我樓頂，所以他從樓頂上下來了？”
一直走進咖啡廳，陶夭夭還心神不寧。
王阿姨說凌北帆從她家下來，肯定不會是假的。
那麼王阿姨的推測，十有八九成立。
任她怎麼想，都沒辦法接受，凌北帆和咖啡廳哪個女孩子發生那種事……
“夭夭來了。”丁小佳正挺着大肚子站在收銀臺，一眼看到陶夭夭，“要喝咖啡不？”
陶夭夭掃了眼咖啡廳——關曉蓉呢？
一眼看出陶夭夭的意思，丁小佳抿脣笑了：“曉蓉一大早在樓上練嗓子，老在那裡吼。結果吼完了，曉蓉說她身體不舒服，今天她放假。你快去看看她。她只說不舒服，就是不去看醫生，你好好勸勸她。”
“嗯。”陶夭夭點點頭，向樓上走去。
可她才走幾步，又停下了。
明博士？
她有好一陣子沒看到她，沒想到又過來了。
丁小佳一眼看到，壓低聲音：“她定了十號桌，每晚六點準時到。夭夭，你不在的那三年，她也是這樣。她不是陶越的同事嗎？是不是辦公室戀情啊？”
陶夭夭一震。
想起往事，她不知不覺多看了明博士幾眼。
這個看上去明媚大方的海歸大美女，憑藉自己的聰明和才氣，擁有一份所有女人都豔羨的高薪工作。道理上不可能回國快四年，依舊一直單身。
除非老媽說的是對的——這個明博士愛的是陶越，一直默默在等她老哥歸來。
想了想，陶夭夭忍不住凝着明博士。
今天沒時間，改天一定和她談談老哥的事。
陶夭夭正想着，明博士已經放下咖啡杯，走過來結帳。
經過陶夭夭時，她頓了頓：“你兩個孩子還好吧？”
“……好。”陶夭夭一愣。
很好奇明博士居然是這麼一句問話。
難道這位海歸美女，也注意到前一陣子，洛果果劫走雙胞胎的事？
怎麼有點奇怪的感覺……
明博士沒有停留，結了帳走人。
心裡想着關曉蓉，陶夭夭也不再關心明博士的去向。
她向樓上走去。
關曉蓉居然還窩在被窩裡。
看着關曉蓉慵懶的模樣，陶夭夭忍不住想着王阿姨的話。
“怎麼了？”陶夭夭笑着坐下，打量着屋子，“不舒服？”
屋子裡看不出任何痕跡。
也許王阿姨真的看走了眼……
“昨晚喝多了。”關曉蓉訕訕地笑着，“頭有點痛。夭夭，你還真來了。”
“喝多了？”陶夭夭心中一動，“你怎麼會喝酒？”
“哈哈，就是隨便喝點，誰知道就喝多了。”關曉蓉有些糾結。
她說想陶夭夭，是希望陶夭夭來，也是想把昨晚的事告訴陶夭夭。
可陶夭夭真的坐到她面前，她又不由自主地打退堂鼓。
她心有不甘，哭了好久。
可她已經不是孩子，早就過了任性的青春年歲。她心裡也明白，那真是一場陰差陽錯。
都說不清是該怪自己，還是凌北帆……
寂寞的人撞在一起，本來就容易出事。
“真沒事？”陶夭夭挑挑眉。
“真沒事。”關曉蓉一顆心，慢慢平靜下來。
看到夭夭，她想開了，昨晚的事，就當一個椿夢罷了，就當一件糗事罷了。
人生在世，誰沒出過幾回糗。
關曉蓉自以爲自己掩飾得很好，須不知陶夭夭早已看到她眉間的無奈，偶爾迷惘的眼神，偶爾飄忽的憂傷。
“真的只是醉了？”她追問。
“真的。”關曉蓉笑了，“醉的我一身都痛，起不來了。”
“……”陶夭夭竟無言以對。
曉蓉，說假話也要說圓一點呵。
醉酒是頭痛，不會一身都痛。
她也是女人，而且都兩個娃了，知道一身都痛是什麼意思。
曲瀾現在還會讓她一身都痛……
看着平靜的關曉蓉，陶夭夭安撫她睡下，告辭而去。
秦文武載她去曲家會所，接了曲瀾，回了別墅。
陶寶已經看了醫生，醫生也沒看出大問題，說可能是犯困，休息兩天就好了。
不過，陶寶還是懶懶的，不如平常好動，不如平常好胃口。
曲瀾一進屋子，就去和雙胞胎培養感情去了。
陶夭夭獨自上了樓。
來到書房，她關好房門，坐到書桌前面，拿起話筒。
深呼吸，她纔開始按號碼。
好一會兒，凌北帆的聲音傳來：“哪位？”
“我。”陶夭夭輕聲道，“我在家裡打電話。”
“夭夭？”凌北帆的聲音，瞬間多了幾分士氣，“果果造謠生非的事，我正在處理。會給夭夭一個公道。”
“洛果果造謠生非的事，曲瀾也在處理。”陶夭夭有些惘然，“我和你談的是另外一件事。”
“夭夭請說。”凌北帆的聲音，隱隱緊張起來。
陶夭夭深呼吸。
想了想，她試探着：“曉蓉把昨晚的事都和我說了。”
“……”凌北帆靜默了好一會，才緊張地道，“夭夭，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昨晚會發生這種事。夭夭，我想補償曉蓉，可是……我無從下手。”
陶夭夭心中一酸。
她只是微微一試探，結果就什麼都試探出來了。
“你惹誰不好，爲什麼要惹曉蓉？”她輕聲指責着，“凌北帆，如果你想要女人，一招手就是一大把。你爲什麼要惹曉蓉？她心裡一直很脆弱……”
“對不起。”凌北帆輕輕地，“真的對不起。”
“曉蓉是我親妹妹。我雙胞胎的妹妹。”陶夭夭聲音不知不覺沙啞了，“凌北帆，從今以後，我終於再沒有阻止曲瀾出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