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秦沫沫的心情五味陳雜,更多是緊張。
這幾天,她幻想過,幻想過與凌晨打離婚證的情形,卻沒想到,會在醫院相見。
她在想,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是昨天晚上嗎?爲什麼沒有打電話通知她。
可是讓她尷尬的是,她此時此刻還沒辦法去打離婚證,因爲待會還有針要打,還要檢查。
儘管她也很想立刻把離婚事情處理完,但是如果她太操之過急,恐怕會引起喬嵐芳的懷疑。
於是,只見她極其尷尬的說:“凌晨,不好意思,離婚證,我今天去不了,明天吧!”
秦沫沫話音剛落下,換凌晨尷尬了,他今天來不是爲了離婚,若是爲了離婚,他回來的時候就通知她了,不至於等到現在。
但是這話,他無法坦白!
因此,只見他笑着說:“不急,你好些了嗎?”
秦沫沫以爲凌晨是礙於她的面子,才說的不急,所以她勉強的笑了笑說:“我沒什麼事,你公司還忙吧!你先去忙,我明天上午十點鐘會在民政局等你。”
凌晨見秦沫沫趕她走,迫不及待的說:“明天,歐洲那邊有幾個重要的客戶過來,我明天恐怕沒時間。”
秦沫沫緊蹙眉頭問:“那後天呢?”
凌晨深吸一口氣說:“我再通知你。”
秦沫沫說:“我前面拖了你好些天了,如果你有時間,就把這事辦了吧!佔用不掉你多少時間。”
凌晨輕輕的“嗯”了一聲。
隨後,便把自己帶來的那束百合花放在她病牀旁的桌子上。
接着,他便轉身離開了,只是在離開的時候,他心口異常的難受。
看着秦沫沫如此風輕雲淡的模樣,甚至比度假回來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還要難受。
終於,他還是失去她。
即便他們的離婚證還沒拿,但他還是徹徹底底失去了她。
秦沫沫現在連鬧都不願跟他鬧了。
這個時候,凌晨才明白,明白自己錯過了最好的道歉時機。
這個時候,凌晨才明白,秦沫沫不鬧騰是因爲想徹底放棄了。
他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說:“沫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利用你的。”
秦沫沫聽着這句遲來的道歉,心裡又何嘗不難受,何嘗不心痛。
但她依舊笑容滿面的說:“嗯,我知道了。”
凌晨看着秦沫沫的笑容,許久沒有換氣,這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他這輩子再也不願意體驗。
他想上前抱抱秦沫沫,想親親她,想跟她說,請她原諒。
可是當他看到秦沫沫若無其事坐臥在牀上看書,他寸步難行。
儘管他一點都不想離開這個病房,還是不得不轉身離開。
凌晨剛剛把門拉開,有個小護士進來了,她是來替秦沫沫查體溫的。
查完體溫之後,秦沫沫轉身看了一眼凌晨放在一旁的百合花,說:“林護士,這百合花我病房裡不好養,送給你吧!”
醫院裡,護士小姐接到病人轉送鮮花的情況很多,所以護士臺上總會有很多鮮花。
護士小姐看着這麼一大捧百合花,眉開顏笑,連忙捧起鮮花向秦沫沫道謝。
秦沫沫只是笑着說,不用謝。
這是凌晨第一次給她送花,也是秦沫沫第一次認真收男孩子的花,卻被她轉送出去了。
病房外,凌晨並沒有即刻離開,而是在走廊裡的木椅上休息。
當他看到小護士捧着自己送給秦沫沫的百合花,開開心心從病房走出來的時候。
他臉上的表情很尷尬,也很失落。
接着,他便聽到護士對同事說:“秦小姐送的花,好漂亮呢!”
不遠處,凌晨聽着護士小姐的話,苦苦的笑了。
笑過之後,凌晨便起身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秦沫沫一直在等凌晨的回話,等他通知自己去打離婚證。
可是她一直等到出院,等到一個禮拜之後,凌晨都沒有給她通知。
漸漸地,秦沫沫心裡有點不樂意了,她弄不明白凌晨究竟在想什麼。
既然孟夕顏都回來了,爲什麼他還不盡快辦理,就不怕她像上次一樣反悔嗎?
雖然她根本不會反悔,可這事情一天不辦,她就一天沒有辦法和凌晨斷乾淨,心裡就像有根刺似的不舒服。
或者,凌晨只是怕他男子漢大丈夫反覆提離婚傷面子,所以等她主動嗎?
終於,秦沫沫忍不住了!等了一個星期的她,無奈之下撥通了凌晨的電話號碼。
況且她手中還有一份離婚協議需要與凌晨探討,她還是找個時間約凌晨見面,把協議簽上吧!
電話通了,凌晨歡快的喚了聲沫沫,從凌晨的聲音裡,秦沫沫聽得出來,凌晨的心情很好。
聽到他的聲音,她無奈的揚起嘴角,原來她不在,他真的很開心。
秦沫沫不知道,凌晨並不是因爲她不在而開心,而是因爲她打電話過來,他纔開心。
接着,秦沫沫說:“凌晨,有件事我想跟你談談。”
凌晨聽着秦沫沫說有事談,立即說:“嗯!那我去接你回家。”
秦沫沫聽着凌晨說接她回家,連忙解釋:“不用了,不用了。”
隨後,只見凌晨有些失落的說:“那我們晚上找家餐廳見面再談。”
秦沫沫又說:“用不着這麼麻煩,你在公司嗎?我現在去你公司。”
最後凌晨只好無奈的答應秦沫沫,讓她來盛唐集團。
半個小時以後,秦沫沫來了,包裡還揣着那份擬好的離婚協議。
當他推門而入的時候,凌晨不知是開心,還是失落。
今天的秦沫沫,從頭到腳的裝扮加起來,都抵不上他給她買的半條褲子貴。
只見她的頭髮輕輕紮成一個馬尾辮,身上穿着很普通的牛仔褲,運動鞋,還有奶白的色呢子大衣。
只有那張臉蛋依然和原來一樣很乾淨,沒有任何粉黛。
秦沫沫見凌晨一直盯着自己,尷尬的朝他笑了笑,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工作了。”
凌晨慌忙解釋:“沒,沒!”
秦沫沫心想,既然沒有什麼工作,爲何不去打離婚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