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回軍營,一看,竟然還是被指派紮在尼族大營的旁邊,只是這次有了地方,不用再爭邊界了。
第二天,軍隊準備再次出動和敵人決戰,可敵人的大營門口掛起了帶着大白“×”的旗子,類似我國古代的“免戰牌”,拒絕交戰。
大家都搞不清怎麼回事,結果,京克斯很快得到了情報,說敵人在等埃裡的火山女王火焰阿莉絲,阿莉絲兩天或三天就會帶着後援趕到。
我疑惑了:“侯爵大人,您是說你們苦戰了兩天,對面的軍隊裡卻沒有火焰阿莉絲?”
“那個惡魔女人根本就沒來,埃裡是主帥吉揚巴森·謙開雷納伯爵。”
“怎麼回事呢?”
“不知道。據被俘的海盜說,阿莉絲去海上的某個秘密地點會見女神希爾拉,本來會提前趕回來參加決戰,誰知道這個女人的船遇到了風暴,回來晚了,就用海鷹給吉揚巴森傳信,讓他按時和我們開戰。該死的,她的船爲什麼沒沉沒在海上!”京克斯焦躁地轉着圈兒。
歐林斯帕特伯爵說:“侯爵大人,我們不能指望老天幫我們,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對付阿莉絲吧,這個女人來了,敵人就會羣情振奮,她太有號召力了。”
京克斯說:“我這就下命令,繼續掉預備軍隊來增援,我還得在人數上壓倒他們!”
我心裡想,白癡,人數不是取勝的關鍵。
開始發放糧草軍餉了,我讓林勒斯帶着士兵去領,結果空手而歸。
“閣下,他們說沒我們的。”林勒斯回來報告說。
我跳起來:“什麼?沒我們的?怎麼回事?”
“發放軍餉的圖冒勒伯爵說,糧草的數量有限,這次沒有迪那奎亞的。對了,還有尼雅戈蘭納的也沒有,讓我們等下一批。”
“得什麼時候?”
“說大概十天以後。”
“十天?十天戰役都結束了,我們也都餓死了!”我說:“我去找京克斯侯爵問問。”
我和胡伯到了中軍大帳,見了京克斯,問:“侯爵大人,爲什麼沒我們的糧草?”
“哎……不是沒有,是這次沒有,我們的糧草有限……”京克斯說。
“有限?可我聽說奧多蒙的一些軍隊都領了雙份的,對了,還有明番切爾的也領了雙份的,這是怎麼回事?”
圖冒勒說:“因爲他們前兩天作戰勇敢,給予獎賞,所以給了雙份。”
“作戰勇敢?我們作戰不勇敢嗎?”胡伯惱了:“我們在奧多蒙河邊和敵人激戰了兩天,傷亡慘重,把敵人的艦隊、飛艇和陸軍消滅,我們不該立功受獎嗎?我們沒有要求,只要正常數量的糧草,可你們給他們雙份,卻讓我們捱餓?你們這是對迪那奎亞的侮辱!”
“沒辦法,胡伯大人,”京克斯說:“這次數量有限,只能等下次。”
我說:“那麼,我們也沒糧草了,這期間你們讓我們捱餓是不是?士兵沒飯吃,怎麼打仗?”
圖冒勒一笑:“你們自己想辦法,也許可以讓迪那奎亞送來。”
“圖冒勒伯爵說得也是,你們先自己想想辦法……”京克斯也笑嘻嘻的。
我看看歐林斯帕特,我覺得這位老大人似乎還公正,可他也一臉的無奈。
“你們這是歧視,卑鄙的歧視,看不起我們迪那奎亞!”胡伯咆哮起來。
“哎哎,胡伯大人,好了,”我攔住了胡伯:“既然侯爵閣下和圖冒勒伯爵閣下讓我們自己想辦法,那就自己想辦法吧,我們回去。”
從大帳裡出來,胡伯氣得白鬍子亂抖:“混蛋!當迪那奎亞強盛的時候,他們在我們面前唯唯諾諾,現在竟然如此地蔑視我們……”
“唉!胡伯大人,您得知道,弱國沒有發言權的,誰讓迪那奎亞沒落了呢。”我聳聳肩。
回到大帳,我對莫倫哥說:“莫倫哥大人,派人到鄰居尼族的兵營,請蓋拉尼沃軍長來一敘,就說有重要的事情和他商量。”
過了一會兒,蓋拉尼沃、鬥芒森、霍萊爾狄巴還有一男一女兩名尼族軍官來了,我把他們接進大帳,坐定之後,我讓士兵給他們每人倒上杯果酒。
誰知道蓋拉尼沃端起來一聞,放下了:“對不起伯爵閣下,戰爭沒結束,我們不能喝酒!”
“哎,好吧,來點果汁或苦葉茶?”
“苦葉茶吧。”
我讓士兵給換了,說:“請軍長和兩位師長大人來,是想商量一下我們的吃飯問題,畢竟我們是同命相憐,我聽說你們也沒領到軍餉。”
“沒有,他們說讓我們等下一批,十天以後。”
“那麼,貴軍一定有儲備了。”
“沒有,我們的糧草也用完了,昨天我開始下令讓士兵一天只吃兩頓,兩天後得減爲一頓。”
“士兵不吃飽怎麼打仗?餓着肚子掄刀都沒力氣。”
“我們已經習慣捱餓了……”
銀髮憤憤地說:“叔叔,我就不明白了,尼族士兵拼命作戰,用血和生命換來那麼多錢財,可怎麼還是生活這麼差,還要經常捱餓?”
“唉,蒙希莉亞,這個,我也不是太清楚,可這是現實。”
我說:“可總不能一直這麼餓着。你們準備怎麼解決呢?”
“暫時沒好辦法。我們想,是不是可以到附近的鎮村去買點,雖然我們的錢不多……”
“唉唉,這倒是個好想法,但是,我可不想買。”我對林勒斯揮揮手,林勒斯過來,把一張哈高尼伯國的地圖放在桌子上,我指着地圖說:“各位看看,這裡,在烏撒蘭西面大概有30戈(40多公里)的地方,有兩個鎮子,靠近奧多蒙河的支流拉魯裡河,這裡是哈高尼的糧食產區之一,他們的倉庫裡一定有很多糧食,也會有很多牲畜。我們去‘借’一點……”
霍賴爾狄巴看看地圖:“我帶100人,就能把這兩個鎮子變成廢墟!”
“唉唉,霍賴爾狄巴大人,哈高尼是奧多蒙侯國節制下的伯國,是迪那奎亞的盟友,奧多蒙聯軍又是你們的僱主,都不是敵人,我們是去借糧食,又不是去侵略掠奪,所以不能殺人、放火,我們只要糧食。”
“可他們不給怎麼辦?”
“所以我纔要你們和我們一起行動嘛,你們尼族軍隊可是有很大威懾力的哦。”我笑嘻嘻地說。
蓋拉尼沃看看我,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這茶真不錯……”
在中軍大帳裡,圖冒勒暴跳如雷地對京克斯吼着:“侯爵閣下,您得嚴懲迪那奎亞和尼雅戈蘭納的軍隊,他們竟然到我的兩個鎮子去搶劫,搶走了260大車糧食還有無數的牲畜,天哪!這簡直就是無恥的侵略和掠奪……”
“哎……這個……這個麼……”京克斯好像沒主意了,看看歐林斯帕特伯爵,又看看衆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緊不慢地說:“圖冒勒伯爵閣下,首先,是侯爵閣下和您讓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吃飯問題,我們是服從命令;其次我們沒有掠奪,我們只是去借了些糧食充軍餉,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三沒搶女人,四沒搞破壞,您說我們是侵略和掠奪可不對。”
“借?哈,借了,你們什麼時候還?”圖冒勒吼着拍着桌子。
“十天以後啊,”我仍然笑嘻嘻地:“侯爵閣下和您不是說了嘛,下一批軍餉十天之後到,到時候我們不要了,您直接留給那兩個村子等於還賬。瞧,問題解決了,兩全其美。”
“你……你這個無賴,混蛋,我要和你決鬥!”圖冒勒氣急了,伸手要去拔劍。
我坐在椅子上沒動,雙手一攤:“隨便。我隨時恭候!”
“住手!”歐林斯帕特伯爵吼道:“他們把糧食都運來了,而且他們的確也缺糧食,就等於是補充軍餉了,他們也沒違反軍紀,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畢竟我們面對強大的敵人,不讓他們吃飽飯,怎麼打仗?!”
這位老伯爵一開口,圖冒勒頓時沒了脾氣,愣在那裡。
京克斯急忙打圓場:“哎哎,好了好了,圖冒勒伯爵閣下,這些糧食我會算在你們的軍餉數量裡的,也就等於聯軍給迪那奎亞和尼族軍隊補發了糧草,就這樣吧。”
圖冒勒氣得嘴歪眼斜,一句話說不出來。
從大帳裡出來,胡伯高興地哈哈大笑:“伯爵閣下,我真佩服您,您可真有辦法!”
我哼了一聲說:“誰要惹了迪那奎亞,讓我們不痛快,他們也別想好過!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否則,讓他們欺負慣了,我們會永遠擡不起頭來。”
“您說得對,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