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領大人,”禿狼四號騎着馬跟在我後面,結結巴巴地說:“以、以後打、打仗,您、您別別別衝在前前面,讓我和、和鼬鼠二號先、先衝,我、我們是……”
“現在你們不是奴隸了,是我的手下,大家都一樣,”我說:“打仗如果首領不衝在前面,後面的人怎麼提起鬥志?”
“哦,那、那好吧……”
賀穆老頭說:“這樣不行的,宇天龍勇士,如果想讓他們不是奴隸,需要赦免證書,得由他的上級或伯爵大人給開具赦免證書,並且張榜公佈,他們才能真的獲得自由。否則,別人看到他們身上的迪那奎亞奴隸標記,仍然會把他們當奴隸抓起來。”
“不好意思,這個我弄不了。”
“如果我們能回到迪那奎亞,我給想行辦法。”賀穆說。
一直跑到下午,都快到那道死火山了,旁邊出現了個村鎮,四周寨牆高聳,上面還架着火炮,有人站崗,看上去戒備森嚴。
賀穆勒住馬說:“宇天龍勇士,我們去那裡!”
“去那裡幹什麼?”
“我這次是奉伯爵閣下之命出來收租稅,我已經收了7家,這家也得收,這裡是克里格拉騎爵的鎮子,我們可以在那裡過夜。”
“好吧。”
賀穆帶着我們跑到護城壕溝跟前,賀穆從揹包裡掏出個紙捲來打開雙手舉着,對着寨牆上高喊:“我是文部司大臣賀穆•韋朗斯,封迪那奎亞伯爵大人的命令來收租稅,快開門!”
吊橋放下,我們過了吊橋,緊閉的寨門開了個縫,從裡面出來個軍官模樣的士兵,賀穆把紙卷給他看,他看了看,急忙給賀穆行禮:“賀穆大人請進!”
寨門開了,我們催馬呼呼隆隆地跑了進去。
我們被讓進了一間大房子,裡面有很長的木桌,我們靠着賀穆坐在桌邊,阿奇蹲在我身後,但是它的樣子實在太扎眼,屋子裡涌進來一大羣人,大概是來看阿奇這個魔物的。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材高大的塔圖人進來了,有一米八多的大個子,褐色的皮膚,一部大鬍子,身體魁梧健壯,腰裡帶着劍。
他走到賀穆對面:“啊哈,賀穆大人,又見面了,您還是來收租稅?”
“是的,克里格拉騎爵大人,”賀穆起身,手按在肩頭給他行禮,克里格拉也起身還禮。
克里格拉看看我們:“賀穆大人,您帶着這些人,可不像您的隨從,怎麼象一羣乞丐?或者象土匪。這位還帶着一隻這麼奇怪的大狗,也許根本就不是狗……”
“沒什麼奇怪的騎爵大人。您要知道,現在迪那奎亞人手不夠用,我們只能招募一些勇士來幫手。這些是最好的勇士,他們保護我不受傷害。至於宇天龍勇士的狗,那也許是隻變種的狗,反正……就是多了幾隻翅膀和眼睛而已。”
“哦,這樣……”克里格拉騎爵半信半疑。
“我們來說正事吧,”賀穆從揹包裡掏出賬本來翻着:“您已經5年沒交全租稅了,糧食也沒交,所以這次……”
“這次我還是給你三分之一,賀穆大人,這個沒得商量,”克里格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迪那奎亞已經不能領導我們了,更不能給我們提供庇護,我們能繼續交稅已經很不錯了,因爲我們要恪守作爲一個貴族的承諾。所以,這次還是照舊,只有三分之一。”
“呃,那、那好吧,您知道,我也是例行公事,現在兵荒馬亂的,收稅的都跑光了,所以只好我們這些老傢伙……”
我插嘴說:“聽騎爵大人的說法,您是有錢,足以完稅,但是您不肯給,對吧?”
“哈哈,可以這麼說,怎麼樣呢?”克里格拉毫不在乎。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我一攤雙手:“這裡是武士的天下,根據《武士協定》,似乎一切可以靠決鬥來解決,但是在這個租稅問題上,我卻不知道怎麼解決。”
“啊?哈!很好解決,”克里格拉騎爵一拍桌子站起來:“你可以代表迪那奎亞向我挑戰,我們決鬥,如果你贏了,我就足額完稅;如果你輸了,這三分之一也沒有了,你敢嗎?”
“這個……”我看看賀穆:“大概需要賀穆大人授權。”
“我覺得可以。”賀穆站起來,右手放在左肩上:“我以迪那奎亞伯爵杜卡珀•芒畢亞斯閣下的名義,授權給宇天龍勇士,讓他代表迪那奎亞城邦向克里格拉•維墨騎爵挑戰。”
我疑惑地問:“賀穆大人,您這麼相信我?別忘了,如果我輸了,您連三分之一都沒了。”
“我想,我能收回全部。”賀穆笑眯眯地看着我。
“好吧,但願我不會讓您失望。”我手按在肩頭對克里格拉一彎腰:“克里格拉騎爵,宇天龍代表迪那奎亞城邦向您挑戰。”
克里格拉也手按肩頭對我一彎腰,然後轉身,張開雙臂對身後的那一堆人說:“大家聽着,我現在接受宇天龍勇士對我的挑戰,如果他贏了,我足額完稅;如果他輸了,我們就一個尼都不用交了!”
“嗷嗬——!”衆人歡呼起來。
把桌子調開,中間就是一大塊空地,克里格拉拔劍在手,說:“宇天龍勇士,你可以選擇你的武器。”
我走到旁邊的兵器架子那裡,拔出一根長矛,提起右掌對着矛頭一劈,矛頭掉了,只剩下一根雞蛋粗細的棍子,我在手裡掂掂:“用長矛怕傷了人,所以,我就用這根棍子。”
“哈哈,那是您的選擇,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克里格拉說着,舉起劍,拉開了格鬥的架勢。
他往前一衝,劍奔我胸口刺來,我舉着棍子,用掤勁一彈他的劍刃,當地一聲,他的劍差點脫手,我趁機往前一送棍子,正中他胸口,啪地點中,他往後蹬蹬退了兩步。
他瞪着眼看看我,怒吼一聲,又衝上來,舉劍就砍。
我雙手舉着棍子,崩、挑、攔、拿、扎、掃、劈、點,槍法和棍法混用,棍子象暴雨一樣噼裡啪啦打在克里格拉身上,把他打得搖搖晃晃,不停地叫喚,揮劍猛砍猛刺,可他只巴望靠力量取勝,劍法實在太差,如果他遇到冰鋒萊婭那樣的武士,恐早就被殺了。
我決定趕快結束決鬥,所以看到他又一劍刺來,棍頭往上一翻,正中他的手腕,啪地一下,他的劍噹啷落地,我往前一杵,棍子戳到他的肚子,他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又往前一送棍子,棍頭在他額前停住了。
“哇嗬——!好厲害!”一片喝彩聲。
他坐在那裡愣了片刻,我收回棍子,他站起來,舉起右拳在胸口上捶了一下:“宇天龍勇士,我認輸!你是我見過的攻擊方法最好的武士,簡直不可思議!”
莫倫哥大聲喊着:“克里格拉騎爵,如果我們首領手裡是根長矛,你現在已經被紮成蜂窩了!”
“我知道,謝謝手下留情,佩服!”克里格拉把手按在肩頭對我行禮,我也學着還禮,然後各自歸位就坐。
“拿錢來,完稅!”克里格拉大叫着。
一個人拿上來一個大錢袋,賀穆笑眯眯地翻着賬本算賬,之後克里格拉如數付清了租稅,我看到裡面竟然有不少金幣。
賀穆一臉的興奮,給克里格拉開具了稅單,簽上字:“五年的稅您都交清了,騎爵大人,我代表迪那奎亞伯爵謝謝您。”
“不用謝。現在太亂了,賀穆大人,”克里格拉說:“錢也不好掙了,我們的牲畜買不出去。這次完了稅,下次可不一定能夠了。如果這種亂象持續下去,不是有錢不想給,而是想給真的沒有錢了。那些該死的盜匪,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