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向比託斯:“比託斯大人,您和賀穆大人商量一下,趕快寫封信送到皇城和奧多蒙去。”
“寫什麼?閣下。”
“我們給他來個‘惡人先告狀,’”我轉轉眼珠說:“就說現在迪那奎亞已經沒落到吃不上飯的地步了,成了一個弱國,而瓦索卡納不遵守《帝國法典》和《貴族協定》,非法佔據迪那奎亞的城邑,還故意挑起事端要入侵迪那奎亞,這是大欺小、強凌弱,如果傳揚到其他帝國,會讓人恥笑彭匹赫納帝國不公平、不遵守規矩。希望帝國能出面管管這件事,嚴肅處理瓦索卡納。注意措辭,儘量地說得可憐一點,把瓦索卡納說得十惡不赦,再多奉承維卡門斯皇帝陛下和京克斯侯爵一點。”
“可……這,是爲什麼?”
“您別忘了,如果瓦索卡納要向我們開戰,他們必定會向奧多蒙和帝國申請,必須得獲得帝國的批准,否則就是非法入侵。如果他們拿到帝國的批准,就可以聯合其他伯國來討伐我們,那樣我們可受不了。如果我們先告狀,帝國就有可能不管這事,帝國不管,奧多蒙自然也不好意思插手,這樣我們就只面對瓦索卡納,稍微好辦點。”
“啊,我明白了。閣下,我不得不承認,您很狡猾。”比託斯面無表情地說。
“比託斯大人,我們現在是弱國,生存第一位,如果不狡猾一點,我們活不下去。這事兒還得麻煩您親自去皇城去一趟。”
“遵命,閣下,我會辦妥的。”
“弗羅比讓大人,您的財務司查查賬,看看我們拖欠了多少皇城的賦稅?”
“不用查了,閣下,”弗羅比讓說:“十一年了。開始皇城還派人來催繳,後來看到迪那奎亞的樣子,就再不來了。我們現在財政也很吃緊,最多隻能補交一部分,也無力全部補交。”
——在所有的封國中,公國、侯國、伯國都要直接向皇帝交稅,子爵以下向所在的公、侯、伯國交稅。
“別別,別都補。”我說:“您陪比託斯大人也去趟皇城,帶上三年的稅款,就說,迪那奎亞一直對帝國很忠心,衆所周知的原因,迪那奎亞拖欠了稅款,實在是無力交納。現在稍微有了一點收入,先補交一部分,以後如果有了更大的發展,國力恢復了,一定把其他拖欠的稅款都補上。”
“屬下明白了。遵命,閣下。”
“胡伯大人,這段時間抓緊練兵,我想一場戰爭不可避免。”
“遵命閣下。”
“對了,我們現在有多少軍隊?”
“閣下,9600多人。”
“嗯?我看來報名參軍的人很多啊,怎麼才……”
“閣下,我們目前的人數,恰好維持軍費的收支平衡,如果再多,就要追加軍費了,咱們財政還是吃緊啊。”
“胡伯大人,把軍隊擴到12000人。”
“人沒問題閣下,但是錢……”
我眨眨眼:“也許可以在別的地方削減一下預算。”
弗羅比讓說:“閣下,我建議把用於各城邑鎮村恢復農業生產的預算取消,追加到軍費開支裡。”
“不不,不行,農業、畜牧、漁業的預算一點都不許減,那個只能加不能減,因爲那是我們吃飯的基礎,經濟發展的命脈。”我眨眨眼睛:“先把維修斐雲納宮後宮的預算削減了,反正各國貴族早都不來了,也不用接待住宿,就我和奴僕們住,湊合着就行了;然後把重修國內橋樑、公路的預算削減掉,都加到軍費開支裡。”
稅務大臣奧根說:“閣下,我反對。我們想發展和各國的商貿,沒有好的道路怎麼行?這些年來,迪那奎亞的橋樑幾乎都被毀了,公路也毀了,您又不是不知道……”
“奧根大人,發展商貿需要和平安定的環境,現在就要大兵壓境了,怎麼搞商貿?好的道路,我們是需要,但是現在不行。否則一旦我們在邊境打輸了,敵人就會順着我們修好的橋樑、道路長驅直入,直接衝到迪那奎亞城來。”
“啊……好吧,閣下。”
“鹿發羅大人,現在軍隊的鎧甲、武器都裝備得差不多了,讓製造司全力製造弓、弩和箭矢,多造,裝備軍隊。”
“閣下,屬下不太明白,”鹿發羅說:“軍隊一般都是重視鎧甲和金屬武器,弓箭使用很少,因爲近身格鬥用不着弓箭……”
“嘿嘿,鹿發羅大人,我可不同,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做法。”
“好吧,遵命,閣下。”
“綠髮大人,從今天起抓緊組建、訓練箭隊,各軍團都調500人到南軍去參加箭隊訓練,同時各軍的士兵都要學會射箭,你負責訓練他們,辛苦一下!”
“是,主人!”綠髮回答很響亮。
“好了各位,開始行動吧。又一場暴風雨要來了,但願我們齊心協力能挺過去。天神保佑迪那奎亞!”
比託斯說:“閣下,我不明白,您爲什麼非要打這個仗?”
“哦,首先我不能把自己的公民交給不友好的國家;其次,通過這個事兒,也許,嘿嘿,我們能再收回個城邑。”
“但願如此。”比託斯搖着頭,似信非信。
比託斯、弗羅比讓乘着飛艇去皇城了,我提心吊膽地等,我怕皇帝那裡批准瓦索卡納徵伐迪那奎亞,那可就糟糕透了!
到了第七天,比託斯、弗羅比讓二位大人回來了,帶回來皇城政務部轉發的皇帝批文,內容很簡單:你們伯國之間的事情皇城不管,也不插手,自己協商解決、自行處理;處理不了,就找節制的侯國;侯國處理不了,就找節制的公國,反正皇城不管。
看了批覆,我頓時大喜,哈哈,瓦索卡納,你他媽糗了,等着老子的!
可高興了不到三天,瓦索卡納就來挑戰書了,內容也很簡單:既然我們達不成協議,開戰,瓦索卡納軍隊將開赴迪那奎亞一決雌雄,除非迪那奎亞交出四名兇犯,否則決不罷休!
原來瓦索卡納要求皇帝發令討伐迪那奎亞的請求被駁回,就決定自己出兵,用武力來“協商解決”,反正他們現在比迪那奎亞強大。
邊境的消息也很快傳來了:瓦索卡納集解了17000人的軍隊,已經開到迪那奎亞邊境;最可惡的是,迪那奎亞的墨兒列城邑的霍卜芬斯子爵竟然帶着3000人加入瓦索卡納軍隊,一起攻打迪那奎亞!
我看了情報,氣得破口大罵:“叛徒,混蛋!真他媽無恥……”
凱諾急忙提醒:“注意風度,閣下!”
我定定心神,盤算了一下,敵人至少兩萬,我們只有一萬二,還不能都出動,還得有留守軍隊,最後決定留下兩千人,由卜勒利安子爵、德維龍子爵率領,防守城池;其餘所有的軍隊出動,去播欠那城,在那裡和瓦索卡納開戰。
“閣下,他們的人是我們的兩倍,勝算不大。”胡伯擔心地說:“您有什麼好辦法?”
“唉唉,打仗有時候也不能只看人數,只能到了再說了。”我有什麼好辦法,心裡也沒底。
到了播欠那城,軍隊駐紮,福斯•丁諾帶人出來迎接。
我問情況,福斯說:“閣下,敵人已經開進迪那奎亞邊境了,目前駐紮在墨兒列城西南。他們派了兩股軍隊來試探性攻擊,都被我們給擊潰了。現在我已經把播欠那節制的領地內所有的壯丁、奴隸都武裝起來,但也只有5000多人,而且戰鬥力不行。據探子說,他們明天或後天就要全力進攻播欠那,如果你們不來,我們只能打守城戰了。”
胡伯說:“有沒有這裡的地圖?”
“有。”
地圖攤開了,我們看着,研究如何對敵,制定作戰計劃。
衆人圍着地圖研究了一陣。
突然,金髮說話了,她指着地圖說:“我們人數少,需要避免不利因素。這裡是一條山谷的開口處,留索谷地,象喇叭口一樣的,可以在這裡列隊,能進能退;騎兵在兩邊坡上,適合衝鋒,還顯得人多。我們可以儘量發揮弓箭手的作用,大量殺傷他們,等他們挫了銳氣,我們再衝鋒,只要擊潰了他們的中軍,我們就能贏。”
胡伯吃驚地看着金髮:“你好像對使用地形很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