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明的心跳因爲兒子的話莫名的加速了。半晌，他才蹦出幾個字：“什麼事？”
在顧北辰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微微蜷起。面上卻不露任何痕跡。
在他的注視中，顧北辰終於淡淡的開口：“你一直讓我找的人，有消息了……”
聽到這個話，顧長明的心跳彷彿漏了一拍，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寂靜了。恍惚間，他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你說什麼？”明知道兒子不會重複說的話，可他還是忍不住再次問了一聲。
顧北辰眼裡浮現幾縷淡淡的無奈。“那個人，有消息了。”沉默了片刻，看着父親明明震驚卻故作平靜的樣子，他難得耐心的重複了一遍。
這下，顧長明是真切的聽清楚了。垂在身側的手已經微微握成拳頭。
“她……她還活着麼？”許久，顧長明方纔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卻已經沙啞的厲害。
二十年了，他們分別二十年了，而他卻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找了那麼多年，始終沒有任何音訊，似乎從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跡了。
如果老天能再眷顧他一點，讓他知道她的消息，哪怕……哪怕不能再見到她，他也滿足了。
“不知道。”可誰知道，顧北辰卻給出一個這樣的答案。
顧長明再次震驚的看着他，很少會從兒子口中聽到不確定的答案。
在父親疑惑不解的眼神中，顧北辰纔開口：“只是查到她十年前曾經在日本出現過，之後又沒有消息，還在繼續追查。”
顧長明垂眸，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其實他在想，十年前纔出現過，那麼說明十年前她還活着。
可是後面呢……會不會又遇到什麼事情？
她其實年齡很小，生團團的時候，才二十歲，如今二十年過去，也就四十歲。
記憶中她的身體也很好，可畢竟他們分開的時間太長了。世事變化無常。誰能保證會一直順利？
“你不要亂想，我會幫你查出來。”顧北辰淡淡的說着，他不願意看到他這個樣。
自從上次大病一場之後，他對他的要求一直很苛刻，這些年來情況稍微好轉，他纔對他放鬆了要求。他絕對不允許有其他事情影響他的身體。
按照他的計劃，他最少還要陪他們二十年，怎麼能輕易被打擊。
聽到兒子這麼說，顧長明心裡踏實很多，只要是兒子承諾的事情，一定會辦到。當然也知道他在擔心自己的身體。還記得他住院那會兒，他每天晚上都陪護，一直陪了三個月。
爲了兒子，他也不能沮喪。這麼想着，顧長明臉上緩和了許多。
“嗯，那就交給你了。”顧長明拍拍兒子的肩膀。心中五味雜陳。
今天對他來說，衝擊實在有些大，先是女兒忽然詢問她媽媽的時候，之後馬上又查到關於她的事情，這或許都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你只要等消息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準亂想。”顧北辰八大的命令。可許多時候，人的思維都是不受控制的。
有些事情，越是不想，卻越是不由自主的從腦海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