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瀟灑到酒店來接團團和裴景修,去祭拜晨雪的父親。
自從爸爸離世之後,晨雪一次都沒有來過墓園,不是不想念,是不敢來,不知道如何面對,在她的潛意識裡,是自己害死爸爸,至於現在爲什麼會來,當然是因爲有顧長明陪着,他給了她力量。
墓碑前,晨雪跪着,嚎啕大哭,彷彿像個失去寶貝的孩子。
顧長明看着心愛的女人那麼傷心,眼底也潮溼起來,只是這個時候,他不想勸解什麼,她實在壓抑了太久,那種壓力彷彿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她的心上。
至少這樣發泄出來,她會輕鬆很多。儘管還是有愧疚,可是逝者已矣,活人要繼續生活。
等她崩潰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時,顧長明纔將她扶起來,剛纔的那陣嚎啕大哭,似乎已經將她全身的力氣給抽乾。她無力的靠在顧長明懷裡。
“阿澈,對不起,這些年讓你承擔了那麼多,是姐姐對不起你。”晨雪淚眼朦朧的看着瀟灑,哽咽的說着。
瀟灑的眼眶也閃爍着淚光,只是作爲堅強男人的他,硬生生的將它們逼退了。
“姐,你不要這麼說,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也不要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其實爸爸的身體一直很不好。醫生都跟我們說過了。”此時,瀟灑的聲音裡也帶着哽咽。泄露了他偶爾纔有的脆弱。
晨雪的眼裡一片晶瑩。她覺得父親的死跟她關係很大,她難辭其咎。
“姐,你困了自己這麼多年,什麼樣的懲罰都夠了,我想,爸爸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你開心的生活,纔是他最想看到的。”瀟灑終究是沒忍住,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滴落。
這些年來,他姐姐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差,最後甚至失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念,他彷徨無措,卻無能爲力。如今,她能好起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支持的。
“阿澈說得對,你不要太自責了。岳父知道了也難過。以後我會陪着你。”顧長明低沉的說着。
這邊,團團早已經默默的淚流滿面,她最看不得那麼傷感的氣氛,又聯想到這些年來媽媽過得那麼辛苦,她也也別心疼。
“媽媽,以後我會對你好好的。你不要難過了。”團團過來握住她的手,哽咽的說着。
“好孩子……”晨雪摸摸女兒的腦袋,心情確實輕鬆很多。
尤其看到女兒那麼懂事,她做愛的男人,還在身邊陪着她。她……她此生已經滿足了。
顧長明看着墓碑,臉色嚴肅。半晌,他才說:“岳父,對不起,那麼久才能過來見你,那麼久才找到小雪,以後我會好好照顧她,絕對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語落,握緊了晨雪的手。篤定的說着。不光是跟他說,更是跟自己說。
從墓園回來,時間也不晚,才十點鐘。他們早上出發得早。在墓園裡待了一個多小時。
“阿澈,你要跟我們回A市嗎?”車上,顧長明若有所思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