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轉身來，眸光微滯，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喬欣然。
喬欣然一步步的走近他。然後在他跟前站定。微微仰頭，看着他，說道：“把衣服脫了，我看看……”
她再次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顧北辰抿了抿脣，耳尖有些紅。顯然有些不明白她爲什麼忽然說這個，眸子不由自主的變得深沉下來。
喬欣然明顯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臉也忽然燒起來，嗯……她的話似乎令人有些想入非非。
可她的目的確實不是那樣啊……
“今天，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想看看……”喬欣然咬了咬脣，坦白的說道。
只看到顧北辰的臉色倏地冷下來，幾乎是一瞬之間，喬欣然就感覺他的狀態變了。
“知道了什麼？”其實不問，他也能猜出來，因爲剛纔慕唯說的時候，她似乎一點都驚訝，反而是緊張和擔憂。
可是即便心中已經有很多確定的答案，還是希望能從她的嘴裡親自證實的說出來。
喬欣然看了他幾秒，沒說話，只是兀自的伸手開始扒他的衣服，那麼殘忍的事情，她沒有辦法說出口。
顧北辰感覺身體都僵直了，卻沒有辦法阻止她，她的眼裡那麼倔強固執。
喬欣然低着頭，不去看他的眼睛，衣服很快就剝落了，他的身體，她已經見過很多次，以前從來不會輕易去注意這些。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可現在，再那麼仔細的檢查，在他的後背，還是隱約可見那些痕跡。儘管已經很淺很淺，不注意看，根本看出來，可現在對於喬欣然來說，她卻看得那麼清楚。
她的眼裡迅速浮起一層水汽，幾乎要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伸手輕輕的撫上去，感覺自己的手在發抖，她不敢用力觸碰，彷彿害怕自己稍微一用力，他就會疼……
喬欣然的手一貼在顧北辰的皮膚上，後者就明顯僵硬了一下。想要轉過身來，卻被她低聲呵斥了一下：“別動！”
不知不覺，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哽咽。顧北辰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他站直了沒動。
喬欣然一點點的摩挲着，腦海裡全是那些喪心病狂的畫面。眼淚不由自主的一滴一滴的砸下來。
正常家庭的孩子，幾歲的時候，正是被父母疼愛的年紀。可是……
“還疼嗎？”喬欣然轉到他跟前，輕撫他的肌膚，哽咽的問着。
明明知道過去那麼多年，但她還是感覺到那些疼痛，當時他是怎麼支撐過來的？
“不疼了，很久之前就不疼了……”顧北辰終於控制不住的抓住她的手，聲音有些生硬。
“北辰……”喬欣然叫了一聲，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此刻，她覺得所有的語言都那麼蒼白無力。
“我沒事了……”顧北辰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之所以不想告訴她，就是不想看到她像現在這樣，不想看到她的心疼，還有她珍貴的眼淚，她已經爲他流了太多淚，他捨不得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他會跟她一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