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謀殺

“我瞧這個下人就很伶俐懂事,不如就請男爵大人轉贈給我家犬子吧。”

愕然地看着面前尊貴的客人,安迪小少爺有點懵了。

這個男人一上來就要帶走自己的小僕人,這是什麼意思呢?

不顧父親嚴厲的眼光已經飄了過來,安迪皺起眉頭,還是忍不住張口:“尊敬的伯爵大人,我的傭人不僅愚笨,而且有點腦袋不靈光,莊園裡有很多比他聰明懂事的傭人呢,您再挑選幾個別的吧!”

終於從發呆中清醒過來似的,澈蘇迷迷糊糊地看了看身邊挺直了腰板的小少爺,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幾乎是同時,對於未知危險的天生感應,已經令他悄悄地退後一步,將身子隱藏到了少爺的身後,就像任何一個卑微膽怯的下人一樣,垂下了睫毛,避開了面前那道如影隨形、似錐子般的目光。

微微一笑,根本不理睬安迪小少爺的言語,溫賴特伯爵只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霍爾男爵:“令郎好像不太捨得割愛?”

稍稍猶豫了一下,霍爾男爵看了看一向驕縱的三兒子驚詫不滿的臉,心知安迪其實一直挺喜歡他的這個小僕人,不由得小心笑着:“是啊伯爵大人,他身邊這個賤民的確腦袋不甚靈光,不如我再挑幾個年紀大一點的送給令郎……”

傲慢地截住了他小心翼翼的話,溫賴特伯爵微禿的前額昂起來,聲音放低了,卻在這衣香鬢影的宴會中顯得格外陰沉而清晰:“不,我就要這一個。——我喜歡年紀小一點的。”

踏前一步,他冷冰冰的手指不由分說撫上小澈蘇的臉,流連了一下才縮回。愕然地往後一躲,小澈蘇沒能躲開他的撫摸,晶亮的眼睛驀然瞪大了。

忽然飛快地擡起胳膊,他皺着眉頭用力拿衣袖擦了擦自己剛剛被碰的臉!

溫賴特伯爵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陰沉,而霍爾男爵回味着他方纔的話,卻是一呆:他、他喜歡?!

疑惑地看看兒子身邊那個小傭人脣紅齒白的漂亮面龐,霍爾男爵心中一緊,隱約想起了帝國貴族中對於這位伯爵大人私生活的一些荒淫傳言,一時間如同醍醐灌頂,汗如漿出。

慌忙不露聲色地讓笑容堆滿了自己的臉,霍爾男爵連連點頭:“好的好的,沒有問題,過兩天您起程回去的時候,我就叫這個小傭人跟隨您一起前去。”

溫賴特滿意地笑了笑,終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男爵大人,聽說皇家工程部的質檢主管的位置已經空缺了好幾個月,我覺得,貴府大少爺是有相關資歷的,似乎需要一個引薦的機會吧?”

……

“澈安,澈安?”輕聲卻急促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這一次站在門口的依然是胖胖的廚娘珊歷,可是和方纔滿臉笑意不同,好心的廚娘現在已經是滿眼恐懼。

一把拉過來她身後的小澈蘇,胖廚娘眼淚都快要掉了下來:“澈安,不好了,真的不好了!”

“珊歷大嬸你慢慢說,怎麼了?”詫異地從農機旁走過來,先是拉過小澈蘇確認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和不妥,精壯的中年男人才開口問道。

“方纔在前廳,你家的小澈蘇不知怎麼,被這次來做客的那個伯爵大人看中了,要了去當他家少爺的傭人!”胖廚娘慌慌忙忙地道,手不安地搓動着。

沉吟一下,澈安打量一下自己的兒子,小澈蘇也擡眼看看他,不安地點了點頭。

“嗯,這是有點突然,不過,有什麼值得這麼着急的嗎?”他苦笑一下,“我們的身份,的確是可以被主人們隨便送來送去吧,只需要在戶籍管理簿上重新登記一下去向。”

焦急地跺了跺腳,珊歷大嬸看了看懵懂的小澈蘇,用力把他爹拉到了一邊,湊在他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才放大了聲音:“要不是剛纔無意中聽見伯爵家的幾個隨從在外面嘻嘻哈哈地滿嘴髒話,我也根本想不到這些,那個伯爵大人,根本就是一個惡魔加變態!”

靜靜地站在那裡,似乎被珊歷大嬸的話衝擊到嚇得完全不能思考似的,中年男人半晌纔回過神來,慢慢地回身看着自己的兒子。

被父親眼裡的怔忪驚到,小澈蘇訝然擡頭直視着他,明澈的眼睛裡全是不解,輕輕拉着父親粗糙的大手,他疑惑地看着兩個大人。

“澈安?澈安?”急切地晃了晃呆滯的中年男人,珊歷大嬸出着主意,“你趕緊的,晚上連夜去求老爺吧,再叫小澈蘇到小少爺那裡去央求,安迪少爺和老爺撒潑哭鬧的話,也許會有用!他一直對小澈蘇挺是迴護,剛剛在大廳裡還爲這個和伯爵大人頂撞。現在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不然後天一過,不僅你們父子要被迫分離,小澈蘇他……”

猛然打了個冷戰,胖廚娘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小聲哽咽起來,“據說那位老伯爵大人家裡,可是經常有漂亮的賤民男孩子悲慘死去,總是悄沒聲息地就埋了,連個囫圇屍體都找不到。”

已經快到午夜,庭院裡唯一一顆未被砍伐的大樹裡,忽然飛出一隻夜驚的鳥雀,發出一聲不詳的悽慘鳴叫。

下人房灰慘慘的陰影裡,中年男人一動不動地站着,似乎被這無力抗爭的命運擊垮了脊樑。

半晌他低沉的聲音才緩緩響起來,顫抖而怯懦:“珊歷大嬸,謝謝您的好心。可既然老爺已經當面同意把小澈蘇送人,斷無再收回命令的可能吧。——就算安迪少爺再不情願,他爹敢違背伯爵大人的意思麼?”

“可是,可是……”珊歷大嬸焦急地衝着他吼起來,“你難道就這樣看着自己的兒子被送給那個伯爵大人,你也不怕,不怕——”

“珊歷大嬸,您去歇息吧。”苦笑截住了她的話,澈安輕輕搖頭,身軀佝僂着,顯得有些窩囊,“這就是我們賤民的命運,輪到誰頭上,誰又有什麼辦法呢?”

關上門抱着兒子,澈安沒有再開燈,即使是那盞昏暗的下人房原配燈,也再也沒有亮起。

一片黑暗裡,一大一小兩父子相擁而坐,懂事的小澈蘇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握着父親的手——和怯懦的言辭不同,那手一直很穩定而有力,成片的繭子粗糲卻溫暖,讓今晚一直忐忑不安的他終於感到了些安心。

不知多久,慢慢把懷裡已經沉沉睡着的小澈蘇放在了簡陋的牀上,男人望向了窗外一團漆黑的夜。

即使沒有任何燈光,男人的眼睛在暗夜裡也依然亮得驚人,有如倫賽爾星球上最偏遠的戈壁灘中上空孤獨的星光。

清晨的朝陽一樣升起,霍爾莊園因爲昨晚的宴會而歇息得很晚的貴賓和主人都在沉睡,只除了那些依舊要早起準備服侍他們的傭人和廚師廚娘。

早早地備好了豐盛的早餐,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整個莊園里人聲漸漸沸騰,遠道而來的貴賓還沒有起身的跡象。得到主人霍爾男爵的示意,一個下人鼓起勇氣,敲了敲似乎依舊在沉睡的伯爵大人的厚重橡木房門。

敲門聲響了很久,也沒有迴應的跡象。

得到回報的霍爾男爵猶豫了一下,心裡有種奇怪的不安,終於令人撞開了緊閉的房門。短暫的沉默和震驚後,首先發出尖銳的恐怖慘叫的,是兩個走在頭裡的女傭,緊着着,一臉慘白的男爵大人也踉蹌着退出了房間,趴在了門邊劇烈地嘔吐起來!

——雕花的胡桃木大牀上,五十多歲的伯爵大人大睜着空洞無神的眼睛,渾身沐浴在暗紅色的血色海洋裡,除了胸口致命的一個血洞,慘不忍睹的下身,也同樣有一個巨大的空洞。

紛亂的牀單已經被鮮血染得通紅,襯着僅餘的一點雪白真絲花紋,顯出了一點對比強烈的殘忍。

不過十幾分鍾後,神色緊張全副武裝的一組皇家警察和幾個憲兵隊的專案調查精英掌控了整個莊園,開始全面搜尋一切罪案的蛛絲馬跡。

身份尊貴的伯爵在全帝國數量也不是很多,這種地位的人被謀殺本身已經足夠轟動整個朝野,更何況這種手段殘忍、作案高明的兇殺就發生在皇城中,怎麼不叫位高權重的貴族們人人自危?

隨着檢查偵破的進行,皇家警察局專案組的頭目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門是從裡面拴上的,洞開的窗戶只可能是唯一的歹徒出入路徑。

可是,草坪外正對着貴賓客房窗口的攝像頭居然被人爲提前破壞,莊園嚴密而昂貴的安全監控系統也在昨天夜裡遭到了某種強大的入侵,以至於負責監控的侍從一晚上看到的都是被植入的替換全息圖像,而案發現場的所有地方,都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跡:兇手明顯地知道該怎樣隱去和銷燬指紋及腳印,就連兇器也沒有隨手拋下,而是被冷靜地隨身帶走。

從傷口破壞程度看,那應該是類似普通多用軍刀的匕首,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除了手法乾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外,整個謀殺現場沒有顯出比別的案件更加不同之處。

不像是突發的入室搶劫或者臨時起意,這明顯是經過了周密的策劃和佈置,從動手者的身手看,竟似是專業的殺手或者軍人?

作者有話要說:

救命啊,殺人了……

大家不要亂猜,都猜對了,我好沒有成就感,555555555

烙鐵之刑集體排斥老爹對不起第一 個宿命敵人第三 冊星雲修好的機甲弗恩的憤怒補完篇徹底解決的危機新式機甲試駕補完篇對不起我要殺了你老爹對不起加更溫柔小攻都是我的錯深夜盜賊被俘戰爭的隱憂補完篇還是要處死我嗎誰更快一些誰更快一些深夜盜賊烙鐵之刑突生變化秘密審訊突然開啓的戰爭失去默契審問補完篇誰更快一些深夜盜賊聯邦王牌機甲師暫時免死開戰激燃吧皇家工程院賽徹底解決的危機他沒有心的連載繼續梵重vs新人開始集訓突然的天災一起生存二十年的承諾失去默契此皇子非彼皇太子領先九秒水刑首次搭檔補完篇題外話反目成仇突生變化鬥智鬥勇題外話你願意做我的搭檔嗎晚上的書房補完篇激燃吧皇家工程院賽究竟是誰惜敗餐後甜點補完篇新式機甲試駕補完篇激戰到最後激戰到最後你是那個小男孩走出監獄突生變化深夜的校園潛行二十年的承諾都是我的錯還是要處死我嗎我要和你一起去失去默契深夜的校園潛行老爹對不起許你不跪拜補完篇許你不跪拜補完篇暫時免死你願意做我的搭檔嗎皇子殿下出場皇宮藏嬌補完篇雙雙上天最新補完篇被襲暫時的妥協他沒有心的突變分離出艙激戰首次搭檔補完篇走出監獄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徹底解決的危機閱兵典禮預備皇太子的失敗戀童癖的伯爵醫院軍校分離互毆溫柔小攻烙鐵之刑走上戰場戰爭的隱憂補完篇秘密審訊第三 冊星雲流落異域領先九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