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炳良也不以爲意,一揮手,說道:“去將貨物給搬下來。”他轉頭對張建洋說道:“先進裡面喝點酒?這天寒地凍的,不要說在外面跑,就是在這裡呆着,也是夠冷人的。”
張建洋擺了擺手,說道:“鄒老闆客氣了。”
似乎想到什麼,鄒炳良有些尷尬,忙說道:“請放心,我們這裡的夥計還是信得過的,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差錯,這一點還請您一百個放心。”他乾笑了一下,嘆氣說道:“現在生意並不好做,特別是在這種異國他鄉,有時候一天也未必能談得一筆生意,還要受到其他人的欺凌。”
見到鄒炳良大倒苦水的樣子,張建洋只是淡笑,受到欺凌是肯定的,但說到一天未必淡成一筆生意,張建洋倒不相信了。
商人逐利,鄒炳良沒有足夠的利潤,他會冒險到這裡來做生意?
只是像這種大倒苦水的技兩,一慣是商人最拿手的,張建洋直接忽略了。
幾個夥計這時候走到卡車後面,先是將帆布掀開,然後將貨櫃門打開,然後像是活見鬼一樣,全都是眼睛呆滯地盯着裡面,發出驚叫。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們死死地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鄒炳良見到平時辦事靈巧的夥計,現在卻有些毛手毛腳的,頓時有些不高興,叫道:“你們幾個磨磨蹭蹭想幹什麼?”
“不……不是,老闆,最好你過來看一下。”
一個夥計的哆嗦聲,終於讓鄒炳良感覺到不對,他先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建洋,然後這才小跑過去。
等見到卡車上裝着的東西,泰山崩塌也不變色的鄒炳良,臉上變幻着各種神色。出於一名出色的商人,他最終還是平復了澎湃的心,板着臉說道:“看什麼看,還不將門給關上?”
從卡車上跳下來,鄒炳良看向張建洋的眼光不同了,單憑他剛剛看到的,這將是一筆連他也沒有辦法拿下的生意。但不要緊,他拿不下,並不代表沒有人拿不下來。他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容,小心翼翼地說道:“您看,是不是將卡車調一下頭,直接將車尾倒進到倉庫裡面。”他搓着手:“您也知道,這裡人多眼雜,難免……難免……”
張建洋彈了彈雪茄,然後將雪茄扔到腳下踩滅,說道:“有煙嗎?”
鄒炳良被張建洋這一問給弄得有些呆愣,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快速地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包煙來,說道:“有的,有的。”
張建洋從裡面抽了根叼到嘴上,點燃後猛吸了幾口,這纔是走向卡車上,然後將卡車調好。
接下來的點數,張建洋都是平淡地站在哪兒看着夥計們忙活,而鄒炳良則是在張建洋旁邊不時陪笑着,他說道:“周先生,我已經給城裡的幾個朋友去了電話,他們正在趕過來,吃下您這一批貨,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張建洋只是點頭。
鄒炳良小心地說道:“周先生還是厲害,恐怕一個人弄的量,就頂得上半數的冒險團隊一天的收穫了。”
“想要有這麼大的收穫很簡單。”張建洋叼着菸頭,平淡地將殺氣騰騰的話說出來:“黑吃黑就行,多殺些人,多搶幾個團隊,自然就有了。”他毫不忌憚地說道:“對這些老毛子,沒有什麼客氣的,只是殺了百來個人。”
鄒炳良在旁邊艱難地吞着唾沫,感受到張建洋這平淡卻殺氣騰騰的話,露出一個笑容。
其實張建洋當然知道鄒炳良打的這一點小心計,無非就是見到自己一人,又是帶着數十億的核晶還有變異草藥,動了小心計而已。像這種能夠在異國他鄉做生意的人,沒有一些手段誰相信?否則他早就讓人給吃到連骨頭也沒有剩下了。
張建洋這一句話,無非就是敲打一下他而已。
鄒炳良聯繫的幾人來得很快,全都是俄羅斯本地人,帶着的保鏢都是三四星的,每一個人都是露出彪悍之意。
交易比張建洋想象中要順利,報了自己世界銀行的賬號,片刻間數十億就落到自己的戶頭上。
等到交易一完成,鄒炳良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說道:“周先生,您看現在天色已經晚了,要不要我幫你安排一下住處?也正好慶祝一下交易成功,我想怎麼也是同胞,在這裡遇上既是是有緣,請務必讓本人盡一盡這地主之宜。”
張建洋搖了搖頭,說道:“這裡有什麼辦法可以最快速度回國,最好是抵達北都市。”
怎麼也是在這裡呆了幾年,鄒炳良對這裡也是熟悉非常,說道:“最快的,可能就是從這裡有公路直達莫斯科,然後乘坐航班返回國內。”
“這裡沒有公路直達國內邊界一帶的嗎?”
鄒炳良搖頭:“沒有,核大戰前倒是有幾條高速可以抵達邊界,但也知道,現在是核大戰後,又有過地殼運動,這些高速公路早就不存在了。”他沉吟了一下,眉頭一擰,說道:“當然,還有一條非常快速的道路,只是非常的兇險,就是不知道周先生……”
兇險在張建洋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他淡淡說道:“說!”
鄒炳良說道:“其實從國內有直飛這裡的航班,當然,這個所謂的航班,並不是我們所知道的航班。這麼說吧,其實就是一艘飛艇會往來於國內和米茨克這裡。一般是一個星期纔有一趟,而且票價非常不菲。還有,這飛艇的航線,剛建立不久,這個可靠和安全性……”
只是想到張建洋剛剛就進賬了數十億,鄒炳良又是訕笑,似乎所謂的不菲,在張建洋的面前,卻算不上。
“飛艇?”張建洋也有些驚訝,從這裡到國內的邊界,還有數千公里,用飛機這麼快的速度,還幾乎不可能穿越。可是偏偏竟然有人敢用飛艇來做這種載客的生意,確實是超出張建洋的意料之外。
張建洋敢肯定,用飛艇來橫越數千公里的人,絕對是十足的瘋子。
有了這一個消息,對於張建洋來說,已經足夠了,他走出這裡,想了想,指着這一輛越野卡車:“鄒老闆,按你說的,相見既是有緣,這輛車就當禮物送給你了。”他哈哈笑了笑,然後大步離開。
鄒炳良被張建洋這舉動弄得一愣一愣的,但這一輛卡車他還是認識的,絕對的軍工貨,市面上不少於百萬。
望着張建洋遠去的背景,鄒炳良苦笑,老實說,張建洋是他完全看不透的一個人,他鄒炳良確實不是什麼善渣,可是面對張建洋時,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時刻被一股滔天的殺氣包圍着。
想想看,能夠在這裡隨意地殺掉上百餘人,搶到如此多貨的人,會是簡單的角色?
更何況,對方能夠孤身一人出現在這裡,就代表着絕對的實力。
這一筆收購,鄒炳良也有數億賺,他可不想到最後弄了個人財兩空。這就是鄒炳良雖然想將張建洋給滅口,卻不敢動,最後只能乖乖地成交的原因。不要認爲他叫來的這些俄羅斯人會是什麼好鳥,一個個都是亡命徒一樣的存在。
……
進了城裡,張建洋先是到餐館裡海吃了一頓。
從餐館裡出來,先給自己買了幾套衣服,然後找了一間旅店,用熱水給自己洗個澡,洗掉這一段時間來的塵埃。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小城市裡處處都是燈光,絲毫不忌憚會不會引來變異獸。
像飛艇這種新鮮而且古怪的東西,張建洋只需要隨意問一下人,很快就知道鄒炳良所說的是真的。找人問了一路,張建洋很快就來到了小城市邊緣城區裡,看到了一個如同雪茄形的巨大影子懸浮在空中,正在寒風中輕微的擺動着。
這裡的建築物都非常的低矮,飛艇就停在一處廣場上。
張建洋走到這裡,還可以看到一些俄羅斯人正對着這飛艇指指點點,不時怪笑幾聲,然後就是搖頭遠去。在他們看來,這一艘飛艇就像是一個笑語,在這裡複雜的環境當中,只要離開這裡,絕對走不了多遠,就會因變異獸襲擊而墮落。
連飛機都不敢啓動針對這裡的航線,更何況這飛行緩慢的飛艇?
在廣場上,張建洋找到了售票處,裡面還亮着燈。
張建洋走到售票處,看了看這臨時寫上去的中俄文的售票處三個字,有些苦笑,無論怎麼看也像是餘業的。而且這所謂的售票處,根本就是臨時用一個鐵皮組成的小屋,絲毫不能給人有一絲安全感。
而且讓張建洋絕倒的是,售票的竟然是一個小男孩?
好吧,張建洋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開始變得瘋狂起來。
“先生,有什麼事嗎?”
也許張建洋的樣子,並不像買票的人,小屋裡呆坐着的小男孩用生硬的俄語說着。
換了其他人,早就放棄轉身就走了。可是張建洋不同,在他看來,安不安全是一回事,反正在張建洋的眼裡,恐怕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稱得上兇險或者不安全的說法了。
“飛艇什麼時候起飛,還有多餘的票嗎?”
毫無疑問,張建洋的一句詢問,讓這小男孩眼睛亮了起來,馬上用麻利的普通話說道:“有票,當然有票。”他興奮地望着張建洋,說道:“先生,你需要來一張嗎?放心,我們的飛艇非常的安全,要知道我們可是從臨海市一路飛行到這裡。”
(三更,爆了上面的菊花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