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銀行,張建洋突然感覺外面的陽光是如此的燦爛。
以前的張建洋,需要錢的時候,總是和一個個朋友親戚裡借,哪怕是幾百塊,也會難倒人。何曾幾時,賺錢如此容易了?二千多萬,來得不費吹灰之力。現在張建洋總算明白了,人與人最大的不同是什麼,這就是賺錢的能力。
銀行卡里靜靜趟着的一連串零,讓張建洋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當然,張建洋是一個極喜歡現鈔的人,一共二千二百多萬的貨款,張建洋提了尾數換成現鈔,塞到了揹包上。
在沙城,千萬富翁不算少,也許在這中心區裡,你隨便砸倒一個,就是千萬富翁。核大戰後,無數行業消失,又有無數行業出現,懂得把握機遇的人們實在是太多了,很多新生的行業,造就了大量的億萬富翁。
這個核大戰後新生的社會,財富造成的兩極化太大了,漸漸演變成兩個極端。
想想沙城裡的富人們,他們甚至能夠吃到遠在萬里外的海鮮,僅僅是一隻龍蝦的價格,就是普通人一輩子的生活費。而窮人們,還在爲一個月幾百塊的工作而擠破腦袋,爲了一份一天三四十塊的臨時工,可以相互打起來,卻不知道,他們在富人的眼裡,還比不上一隻龍蝦。
有了錢,張建洋最先想到的,自然是給父母親們買點什麼。
做爲奢侈大街,這裡面的東西,都是平常極難買到的,很多還是其他國家的世界級品牌。
…………
鍾浩有些哆嗦地站在小巷口上,旁邊是紅狗,正在四處張望。
在他們的身後,是一輛豪華轎車,裡面坐着一個光頭,在這大熱天裡,還穿着西裝打着領帶,正抱着雙臂,閉目養神。而這輛豪華轎車的後面,是站着的十幾名黑衣大漢,他們冷漠地站在小巷的牆壁邊上,露出一股彪悍的氣勢。
現在的鐘哥,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風采,他頭髮凌亂,鬍鬚至少也有一個星期沒有刮過了。
紅狗更不堪,穿着一身破舊的衣服,偶爾張開吐氣的嘴巴里,幾乎看不到牙齒的存在。紅狗想像當年一樣,瘋狂地用牙齒將一名星戰士給咬死,在沒有牙齒後,真正地成爲了過去式。他不知道爲什麼自己這麼倒黴,收個數,也會被人揍到牙齒也快掉光,還報不了仇。
小心地瞄了一眼後面的光頭大哥,紅狗心裡忐忑,不知道自己這一趟過來是對還是錯。
這種等等,是折磨人的,至少鍾哥就這麼認爲。
也不知道多久,轎車上的光頭似乎失去耐性的時候,紅狗忽然興奮起來,說道:“光頭哥,來了,他回來了。”
連接着小巷的街道上,鍾浩再熟悉不過的皮卡出現,正向着小巷開來。
等到皮卡稍微靠近,鍾浩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因爲他正好看到皮卡側面上佈滿着的彈孔,到底經歷了多麼激烈的槍戰,纔會留下這麼多的彈痕?在這一刻,鍾浩想到了張建洋深沉不見底的眼睛,平靜的臉上,但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驚人的,讓人感覺到離死是如此的近。
自從鍾浩找來的星戰士林成被一下子放倒後,鍾浩終於是怕了,他不過是一個放高利貸的小角色,犯不得連自己的命給填進去,所以債要不回來,汽車也被人開走了,鍾浩想的不是報復,而是鬆了一口氣,不必再來見到這個可怕的傢伙了。
張建洋的眼睛裡,鍾浩明白,他殺過的人,比自己放過的貸還要多得多。
但是今天,鍾浩卻不得不來,因爲他背後的光頭哥,終於是失去了對自己的忍耐性,要不回來的120萬,就是導火線。
光頭哥叼着煙,從轎車裡推門下來,站在小巷口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望着張建洋過來的方向。
孫大爺有些惡毒地盯着光頭,手裡提着一根鐵棍,他知道,這些混蛋出現在這裡,肯定是不會有好事情發生,他們又要逼人來了。想到自己的腿,孫大爺咬着牙,他已經決定了,呆會就是拼了自己這一把老骨頭,也要讓這些混蛋知道,這條小巷裡的人,都不是孬種,也是有血性的男子漢。
張建洋似乎不知道這一切,他哼着小曲,一副把家還的模樣。
忽然,幾名黑衣大漢趁着張建洋慢行轉入小巷的時候,竄了出來,擋着道路。
張建洋一個急剎車,眼睛正好瞄到拉着腦袋的鐘浩,還有正興奮又不敢表現出來的紅狗身上。
張建洋並沒有下車,而是掏了支菸慢條斯理地點上,靠在駕駛位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抽着。
幾名大其中走過來一個,一把就拉開車門,喝道:“小子,下車,我們光頭哥找你聊聊。”
張建洋咬着煙,自然地下了車,順手將車門給關上,望着這個來請自己的大個子,淡定說道:“兄弟,小心些你的手,將車弄壞了,你的手肯定也會跟着被弄壞。”他吐了一口煙,眯着眼睛走向轎車旁站着的光頭哥。
鍾浩有些心慌,張建洋淡定的樣子,在他眼裡,就是胸有成竹和絕對的自信。
光頭哥其實叫馬凱橋,他的名號,主要是出自他的頭,一個光得發亮的大光頭,在這一片區域裡,絕對是一個最爲心狠手辣的主,從一年前回到沙城後,僅僅是一年的時間,就成爲了這一片區域的大哥,倒在他手裡的人,不知繁幾。
這個時代,不是說你有恨力就足夠的,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
恰恰地,馬凱橋就具備了這一點,三星戰士的能力,讓他橫掃一切敢向他挑釁的人,而上等居民的身份,在法律上享有着一些特權。星戰士與上等居民的身份,像是一道護身符,讓他可以在這一片區域裡橫着走,網羅着一切零散的力量。
馬凱橋三星星戰士的實力,就是他最讓人信服的東西之一,沒有人敢挑戰馬凱橋在這一片區域的權威。
張建洋被迫離開沙城的時候,馬凱橋這個名字,誰也沒有聽過,所以對於眼前這個光頭,張建洋一點也不瞭解。不過馬凱橋這個在沙城地下世界裡擁有着極強力量的人,在張建洋的眼中,卻是如此的微不足道,根本談不上害怕兩個字。
張建洋站在馬凱橋的面前,吐着煙說:“是你要找我聊聊?”
馬凱橋盯着張建洋,對方平靜沒有一絲波動的表情,兩隻眼睛清澈無比,沒有驚恐也沒有惶恐不安,像是一潭無比平靜的湖水。從這平靜裡,馬凱橋看到的,是對自己的冷漠和不屑一顧,這讓馬凱橋有些怒意。
他當他是誰,敢這樣漠視自己,漠視一個三星星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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