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只是警方的正常調查,不用放在心上。”杜宏輕蔑的一笑。
杜宏老婆:“嗯,我知道。對了,夢之幻那邊的生意談得怎樣。”
“很好,你身體不太好,多注意休息,其它的事,我來處理。”杜宏的心思還在箱子裡的寶貝上。
“嗯。”杜宏老婆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大劉坐在車裡一直盯着天鼎高級別墅區門口的動靜,從白良與門口保安發生口角上的爭執,再到叫罵,甚至是無理取鬧的身體衝撞,一切都盡收眼底。大劉覺得白良很可笑,跟只非洲大雞馬猴似的,不過,不難看出他正處於憤怒狀態中。
白良的舉動引來了好多的圍觀羣衆,大家都像看一個跳樑小醜一樣,欣賞着他的滑稽表演。直到,白良狠狠的罵了一句,進了別墅區,圍觀羣衆才散去。
大劉沒有急着跟上去,在他看來,大白天的,白良不會做出什麼有危險性的事,同樣,白良也不會受到任何生命上的威脅。更何況,剛剛還有一羣圍觀羣衆,於是,大劉放心的坐在車裡等待結果。
果不其然,沒多久,白良就蔫頭耷腦的出來了,一臉的垂頭喪氣,尤其是經過保安室時,更是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痰。大劉雖然不能十分肯定白良找杜宏的目的,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白良沒得逞。
大劉及時跟鄧原彙報了這一情況,後者命其歸隊,白良的事可以暫時放一放。
鄧原一回局裡,就鑽進了痕跡檢驗科,他把從小芬鞋裡找到的蘭花胸針和筆交給了檢驗員,上面有一些東西需要化驗後才能確定。
在老房的家裡時,鄧原用肉眼就能看出胸針上有一些劃痕,蘭花雕刻的縫隙中還有一些暗褐色的東西。不接觸警察工作的老房根本沒有注意這一點,但鄧原通過自己多年從警的經驗,嗅出這應該是血跡。鄧原沒敢聲張,他怕嚇到老房,僅憑小芬把胸針藏得這麼隱蔽,就能說明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跟小芬的失蹤一定有很大的關係。而血跡這個東西是最容易讓人往壞處想的,在現在還沒有確定這個血跡是不是小芬的之前,鄧原不想看到擔驚受怕的老房,於是,他把該問的問題問明白後,就趕回了警局。
依鄧原的判斷,被隱藏隱蔽的胸針上,指紋應該不多,自己的,小芬的,物主的,其它的就應該是可疑人的了,就算不是兇手的,也應該是能扯上些有關的人。
檢驗員對此並不報太大的希望,第一,通過初步的痕跡觀察,胸針被保存的時間過長,這期間都經過什麼人的手,不得而知。第二,指紋重疊過多,一個個摘出來需要時間,也非常有難度。所以,檢驗員極爲難的告訴鄧原,爭取儘快出結果。
鄧原沒有再耽擱,回了刑偵一隊,大兵和鬍子應該已經獲取到夢之幻俱樂部的一些信息了,他需要進行彙總。
沒想到的是,大兵和鬍子並沒有帶回什麼有用的信息,他們受到了阻攔!
阻攔的原因有些意外,鄧原想想都後悔,早知道就讓曾秀去了。
“夢之幻俱樂部的人到真是配合,問什麼回答什麼,但是,只是初步的表面現象,再想深入調查就辦不到了,媽的,誰讓咱們是爺們呢!”鬍子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挺好笑,“裡面都是女客戶,都光着身子進行保養呢,你們說咱進去算幹嗎的!”
“所以呢,我們也只是打了外圍戰,大概瞭解了下情況。”鬍子想到和大兵一起,在夢之幻俱樂部裡被一羣小姑娘圍着,一聽說他們要進去看看,個個都笑得亂顫。打聽之後才知道,該俱樂部是做全身位的美容養護,從頭到腳,所有的客人進去都要脫光衣服。別提當時兩個大老爺們有多尷尬了,愣是在外面轉了轉沒敢進去。
曾秀也被逗笑了,她能想像出當時兩個人能有多窘迫,“早知道,我就跟你們一起去了,至少我還能進去。不過,你們可以勒令那些個客人穿上衣服,等你們調查完了,再繼續保養唄,也不在乎那幾分鐘。”
鬍子聳聳肩,“沒這個必要吧!羅莎是在聚焦點酒吧參加表演後出的事,與夢之幻俱樂部應該扯不上多大的關係,她只是那裡的金卡會員而已。”
“怎麼會沒必要呢!所有跟死者有關係的都要接受調查,這是規矩。”曾秀反駁道。
鬍子推推眼鏡,那是他常有的動作,“沒說不調查啊,這不是去了嘛,只不過人家在營業,咱們不方便進去啊,該問的還是都問了啊。是吧,大兵?”
“嗯,是,”大兵點點頭,“不過,袖子妹妹說的也對,畢竟羅莎是在夢之幻俱樂部裡做的整形和紋身,而她又被剝了皮,與皮膚有關係的還是要好好調查一下的。”
鬍子感覺像是被踩了一腳,“哎喲,真是女同胞受到格外照顧哈,瞧大兵這向着你的。”
“瞎扯什麼,我那是在就事論事,再說了,我不是跟你一塊去調查的嘛。”大兵掃了眼一邊的鄧原,發現他今天有點兒反常。
鬍子:“反正你倆就是一唱一和的欺負我。我是覺得沒有必要繞彎路,應該把重點放在羅莎與杜宏,還有白良之間的關係上。”
曾秀也發現了鄧原的異常,她朝鬍子努努嘴。鬍子也看向鄧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可不像他。每次開會討論案情,鄧原的話雖不多,但總是有總結性和指導意義的,今天這是怎麼了?“鄧隊?有什麼指示嗎?”
鄧原雖然一直在聽他們的爭論,可他的心裡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到底要不要跟他們說小芬的事。小芬的失蹤,和那個蘭花胸針都說明夢之幻俱樂部可能存在着很大的問題,但只是可能,沒有證據。是否與羅莎的案子有關係,就更難證明了,他不想妨礙大家的判斷方向和思路。鄧原想來想去,決定還是先不說,至少有些眉目了再說。“夢之幻俱樂部的負責人,你們查了嗎?”
雖然看出鄧原有心事,但他不說,大家也覺得沒有必要追問。大兵作了回答:“夢之幻俱樂部的負責人,也就是註冊法人,是一個叫朱永義的男人,同時,他也是俱樂部裡的頂級美容總監、兼顧問,絕對是個一把手。我們當時去的時候,他正在爲一個客戶做隆鼻手術,一時半會兒分不開身,所以我們沒有見到他本人。”
“夢之幻俱樂部幾點關門?”鄧原看了看錶,已接近傍晚。
鬍子:“據他們的員工說,晚上九十點鐘吧,可能還會晚,基本上是最後一位客人走後,才能下班。因爲有一些客戶是要下班後才能去他們那裡進行美容保養,所以,他們的營業的時間比較長。”
鄧原沒有再猶豫,站了起來,“跟我再走一趟。”
“現在?”
“再去一趟夢之幻俱樂部?”爲了案子,熬夜加班根本不算什麼,大家早已習以爲常。只是今天的鄧原太奇怪了,大家都感覺到摸不着頭腦。
“有什麼問題嗎?”一句問話,鄧原卻用肯定的行動來表達,他沒等大家回答,自己徑直朝門口走去。
其它人二話沒說,紛紛跟上。
剛跨出刑偵一隊的門,匆忙趕回來的大劉把鄧原他攔住了,“鄧隊,我有些想法。”
鄧原知道大劉說的是什麼,肯定是關於白良的事,如果沒猜錯的話,大劉應該是想繼續跟蹤白良,“理由?”
“白良從杜宏的住處出來後就回了家,暫時還沒有什麼異常。這樣,我在回來的路上仔細的想過了,這條線咱們不能放啊。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雖然我們還不清楚白良找杜宏是不是敲詐,但有一點可以說明白良與羅莎及杜宏有着很微妙的關係。這種關係雖然現在還不能保證對破案有幫助,我也不能保證從白良身上再挖出什麼重要線索來,可如果沒有人理這件事,就等於是完全的放棄,我不甘心啊。就算沒有結果,我也想試一試。”說完大劉用很期盼的眼神看着鄧原。
其實鄧原也想到了這點,只是,他現在的重心完全放在了夢之幻俱樂部這裡,他需要找到突破口。如果,現在就去找杜宏的話,只能是爲難自己,因爲根本沒有有力的證據。鄧原可不願意打沒把握的仗,更何況僅從羅莎跟杜宏的情人關係上還找不出充分的說服點。當然,鄧原也不想錯過白良這條線,甭管這條路走得通,走不通,都要試,不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對於警察破案來說,就是要在千萬條路上找出那條關鍵的路徑。繞彎路、陷入歧途,都不可怕,哪一個最終破獲的案子沒有經歷過這些?最可怕的就是輕易放過任何一條線,追悔莫及。鄧原讚許的看了看大劉,“你小子,肯定已經計劃好了,說來聽聽。”
大劉嘻嘻的笑了起來,他早就知道,鄧原一定會支持他的想法,“看今天白良的表情應該是計劃失敗了,而且,似乎對杜宏有仇恨。所以,我想利用這一點說服他跟咱們合作。”
“你這是想做策反工作啊!”鄧原笑了,隨後想了想,“白良這人的脾氣我們還沒完全摸透,如果他在杜宏那裡吃了憋,現在的情況要麼就是徹底蔫了,要麼就會狗急了跳牆。你多注意下,別給他刺激過頭了。”
大劉:“嗯,放心吧,我還能讓他給利用了!”
“白良要是利用咱們,到是好事,咱們可以反利用他,”鄧原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你自己酌情處理吧,需要幫助的話找我。”
警車開到距夢之幻俱樂部還有一個路口的地方停了下來,鄧原扭頭仔細地看着坐在副架上曾秀。
曾秀被鄧原看得有些毛,剛想伸手摸摸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就看見鄧原把目光從她的臉上下移,掃過上身、腿,甚至低頭看了看她的腳。“看什麼呢?”曾秀真想摸摸鄧原的頭,是不是發燒了。
鄧原點點頭,“不錯,今天穿得還挺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