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永義怎麼就不是裁縫呢?”楊波用了一個反問情緒還是有些激動“先從裁縫這個詞來講裁縫是爲人量身做衣的而朱永義是爲客戶量身整形的形式雖然不依但實質卻是異曲同工再從案子來講跟蹤人爲什麼讓我去找裁縫肯定跟案子有關死者不同程度的被剝了皮而朱永義又對皮膚有着相當濃厚的興趣再有就是他以前犯的那些事不都能證明他有這個殺人的動機嗎?而最關鍵的就是朱永義有這個能力整形師鄧原你想想什麼人能做整形師?至少刀法應該是嫺熟的難道這些還不能證明嗎?”
“我剛纔說了冷靜!就是讓你靜下心來好好的想一想”鄧原不自覺的從兜裡掏出煙剛打開煙盒卻發現楊波家裡的茶几上沒有菸缸
楊波聽到了煙盒的聲音伸手摸到茶几上的面桶往鄧原的方向一推有些湯汁撒了出來“湊合用這個吧”
鄧原聽出了楊波說話的口氣中帶有不耐煩的成分“楊波說實話我最初也有你這樣的想法可慢慢的我又有些動搖了你不覺得這裡存在着一些問題嗎?”
楊波這次真的冷靜下來了他聽到鄧原說的是動搖而不是否定那麼說明倆人還是有共識的只是後面出了些分歧以楊波對鄧原的認識一個思路清晰、分析能力強的人覺得有問題那肯定是有道理的是什麼呢?楊波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我沒有肯定或者否定朱永義就是裁縫因爲我發覺裁縫這個角色出現得沒有意義了你覺得呢?”鄧原看到楊波安靜了下來終於把煙點上了
“沒有意義了?”經鄧原的提示楊波突然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案件調查到現在很明顯朱永義與剝皮案有關那麼他到底是不是裁縫都是多餘的了?”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朱永義是裁縫也好不是裁縫也好案子查到這裡他都脫不了干係調查的方向指的都是他所以根本不需要什麼神秘人來提示線索他所說的裁縫到目前爲止對案子沒有任何幫助我覺得這裡面應該有別的原因”鄧原很喜歡這樣的探討雙方都是多年的刑警有些東西一點就透
“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奇怪呢”楊波也點頭道：“那個跟蹤人爲什麼要說裁縫呢?”
“不光是爲什麼要說出裁縫?還有爲什麼這個時候說出裁縫?”鄧原補充道
“是啊爲什麼偏偏這個時候說出裁縫呢?”楊波苦笑了一下“我妻子的第一個案子他不說半年後的案子他卻跑出來提供所謂的線索不知道他是在玩我呢?還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我覺得有三種可能第一這個神秘跟蹤人完全就是來攪局的他可能是朱永義的幫兇或者同謀平白無故的找出個裁縫來混淆警方的視聽”鄧原分析道
“第二種可能是也許這個裁縫真的跟案子有某種牽連只是這種牽連關係我們還沒搞清楚也許在案子的進一步調查中會明朗些”楊波接口道：“你說的第三種可能是什麼?我怎麼沒有想到?”
鄧原：“第三種可能是我假設的神秘跟蹤人也不知道裁縫是誰?在哪?或者他也在找裁縫他通過你傳達給警方這個信息以便於警方幫他找到他想找的裁縫!”
楊波恍然大悟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也許這就是他跟鄧原之間的差別薑還是老的辣“你說的很有道理而且我更傾向於你的這第三個推論”
“猜測而已啊現在就是不知道這個跟蹤人到底是什麼目的?混淆視聽?那我們會利用這一點反其道而攪之他的狐狸尾巴遲早會露出來的利用警方找他想要找的人?恐怕不會得逞”鄧原一邊想一邊說“只要知道他的動機和目的其它的都好辦了”
楊波：“都怪我啊還沒整明白呢就告訴你們裁縫這個信息了我都有點兒後悔了”
“楊波你沒有必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鄧原安慰道：“你不如把眼睛養好幫我們破案”
楊波嘆了口氣“也許我的眼睛還沒好你們就已經破案了呢!”
鄧原對於楊波的最後一句話有些拿捏不準他不知道楊波是在拒絕他還是在感嘆自己遭遇鄧原有些爲難這樣冷場的感覺很不好正想着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楊波的表情有些異樣
楊波微側着頭臉衝着門的方向眉頭皺起“護工來了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
“啊?”鄧原也看向門他光顧着跟楊波討論案情了根本沒注意門外是否有人“你聽出她的腳步聲了?”
楊波點點頭“是啊她一走進樓道我就聽出來是她了”
對於這點鄧原不得不佩服楊波楊波現在所住的環境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居民樓樓裡有人走動屋裡的人是能夠聽到聲音的可一邊激烈的討論事情一邊還能夠注意外面的動靜並通過獲取的聲音進行判斷這個有些難度了至少他鄧原就做不到鄧原的心思全在討論的內容上樓道里有沒有人經過?有多少人?他根本沒在意過“她是不是聽到屋裡有人說話不好意思進來?”
“應該不是”楊波笑了“她在門口也就站了不到兩分鐘可能買東西了不方便開門我去接一下她”
鄧原扶着楊波來到門口門一打開鄧原愣住了
門口站的還真是護工可她的手裡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拿了很多的東西也沒有狼狽地騰出手找鑰匙護工愣愣的站在門口看着手裡拿的東西發呆聽到房門被打開護工揚起醜陋的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楊波和鄧原
楊波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怎麼了?”?鄧原一直盯着護工的臉看上一次他沒有仔細注意過護工這次看來護工長得還真是醜而且站在門口不進屋的舉止也有些怪異
“我在門口撿到了一張照片”護工說話了並把照片遞到楊波和鄧原的面前“不知道是別人不小心掉在這裡了還是?”
鄧原這才注意到護工手裡拿的東西是一張照片彩色的但明顯很舊了“這是什麼照片?”
護工知道鄧原把照片交到鄧原的手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你看看吧”
“什麼樣的照片啊?你剛剛在門口撿到的?”楊波問道
護工：“是啊我在樓道里遠遠的就看到門口好像有東西我開始還以爲是誰家扔垃圾時不小心掉在門口的紙張走近一看才知道是張照片我正拿起來看呢你們就出來了”
鄧原沒聽楊波和護工的對話他在看照片一個非常舊的彩色照片看樣子年頭已經非常久遠了有些泛黃照片上是幾個青年男女在一個飯館前的留影通過照片上男女的穿着可以看出至少是二十多年前了現代人的穿衣打扮不會是這個樣子的太土了
照片上的餐館是一間平房因爲房樑上寫着欣欣小吃店才能判斷出這是一家小餐館從店面的裝飾和佈置來看應該是一個很偏遠的地方至少不像是在城裡再看門口站着的幾個青年男女也有些土氣但個個的臉上都標註着純真兩個字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拎着一籃子菜拐進了樓道
老大爺對前面擋住半個樓道的三個人產生了興趣那個眼睛上裹着紗布不知看向哪裡的男人他知道同住在樓裡旁邊的一個高大魁梧的正低頭看東西的男人他沒見過而兩個男人對面站着的女人老大爺也一眼認出了是照顧眼睛上裹紗布男人的護理人員
老大爺慢悠悠地拎着菜籃子走近三個人他衝眼睛上裹紗布的楊波點點頭“有客人啊?”
楊波一把拉住旁邊的鄧原往自己身旁拽了拽“是啊您慢走啊”
鄧原突然被打擾後才發現有個老大爺經過“進屋再說吧”
三個人進了屋裡護工很自覺的收拾起茶几上的垃圾並進入廚房進行自己該做的工作鄧原扶着楊波坐在沙發上繼續看照片
照片從整體上來看沒有什麼異樣五個青年男女站在餐館的門前拍照留念一看就是聚會照唯一可說的就是照片在拍攝的一剎那站在最右邊的一個女生面露吃驚的神色並擡起一隻手指着拍照人的方向鄧原看到這個畫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看到了什麼?“拍照的時候好像發生了什麼突發事件”
“是什麼照片啊?”楊波問道
“應該是幾個青年聚會時拍的照片等等下面有日期”鄧原在照片的右下方看到一行黃色小字“難怪看這照片那麼的舊原來是一九八二年的”
楊波：“那是三十年前的了照片上有什麼嗎?”
“照片上看不出什麼但是好像留影的人發現了什麼事?”鄧原看圖說話般跟楊波進行了解釋
“還有嗎?這張照片會不會是不小心掉在我門口的?”楊波又問道
“等我看看的”鄧原說完把照片翻了個個在照片的背面赫然寫着一個數字一還畫了一個圓圈旁邊又寫着一個裁字“不像是別人掉的我覺得像是特意留在你家門口的”
“怎麼講?”楊波緊張了起來
“照片的背面寫了一個裁字裁縫的裁字還有一個數字一應該是第一張的意思”鄧原若有所思的說“我猜想應該是一些照片中的第一張”
“裁縫?”楊波的面色凝重了“會不會是跟蹤人給我留的提示?”
“不好說啊”鄧原又仔細的觀察了下照片背面的數字和字“不像是一個人的筆跡從字跡的墨色來看不像是同一個時間寫上去的”
楊波又有些激動了他一把抓住鄧原“鄧原那個神秘跟蹤人又出現了可我爲什麼沒有聽出他的腳步聲?”
“你別這麼的激動”鄧原安慰了下楊波“照片我先拿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啓發有了情況我再告訴你”
楊波點了點頭“爲什麼是三十年前的一張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