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能感覺到他是在救我”曾秀把煙掐滅一副思索的表情“他是把我打暈並沒有打死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他要是想至我於死地易如反掌還有監控錄像咱們也看了朱永義他們顯然對我的失蹤也很驚慌這不是他們的計劃範圍之內那就說明打暈我的那個人跟他們不是一夥的所以那個人應該是爲了救我”
“可是如果他要真是救你的話爲什麼只是把你放在一個櫃子裡而不是把你帶離開夢之幻俱樂部?離俱樂部越遠你才越安全確實我們剛剛是看過監控錄像可你更應該知道朱永義他們是打算找你的因爲怕警方馬上趕到才放棄了追殺你試想一下如果他們真的去找你會怎樣?你就在工作附近房間的櫃子裡啊”
“那你說那個人打暈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隨着與鄧原的討論曾秀已經慢慢地止住了眼淚
“我也想不通啊”鄧原看了一眼曾秀心裡踏實了他寧願曾秀跟自己討論案子也不願意她胡思亂想
“想通了此人的目的也許就能知道他是誰了鄧隊我試着分析一下如果有不對的地方你指出來”看到鄧原點頭曾秀繼續說道：“換一個角度思考如果他打暈我的最終目的不是爲了救我那就是爲了朱永義他們他把我藏起來朱永義他們找不到我就不會有殺人的罪證可他沒有去大劉那邊要麼是他時間不允許要麼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大劉也潛入了俱樂部裡這就存在了另外一個問題一個臨時的絕密行動他不知道大劉的存在只能說明他是從我這裡得知的消息那他一定就是俱樂部裡的人可能是我忽略了某個環節而他就是抓住了這個環節纔有了把我打暈的一幕”
“有一定的道理可是無論他打不打暈你朱永義他們也一定會被捕我們從薊縣找到了很有力的證據只待檢驗了”鄧原提出了疑問“所以如果他是出於幫朱永義的話多此一舉了不過還好至少救了你一命”
“我覺得不衝突這更加說明了這個人就是俱樂部裡的而且跟我有過接觸”曾秀堅持自己的觀點“因爲這個人並不知道你們會去薊縣查案更不可能知道你們已經掌握了證據所以他認爲只要把我藏起來不讓朱永義他們找到就可以幫到朱永義了鄧隊你覺得我分析得對嗎?”
鄧原點了點頭“這也可以解釋了他爲什麼要把你藏在櫃子裡他想要幫朱永義他們可又不想讓朱永義他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打暈你後來不及帶你出俱樂部他也怕朱永義他們隨時會追出來就把你暫時藏在了櫃子裡”
“應該是這樣的這個人會是誰呢?在俱樂部裡、從我這裡探聽到了暗查行動、幫朱永義而又不想暴露身份……”曾秀嘴裡唸叨着
“是孟君!”曾秀還沒念叨完鄧原就給出了答案
“是她?”曾秀有些吃驚但隨後她就琢磨通了“是了孟君是最有可能幫朱永義的一個在她陷入困境的時候是朱永義幫了她她完全有理由這麼做而她得知晚上的行動根本就是我自己說的我在行動前曾經試探過她她只要稍微動一下腦子就能明白我的用意可我卻單方面的認爲她會是朱永義的幫兇儘想着趕快實施行動忽略了她有可能用另一種方式來幫朱永義”
“我也忽略了一個問題”鄧原說着站了起來“我們在夢之幻俱樂部裡沒有見到孟君而她作爲俱樂部的管理人員也要接受調查的”
“對孟君肯定知道什麼”曾秀也跟着站了起來“俱樂部的員工說她身體不舒服很早就回家了我去把她找來”
鄧原：“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一個人去就足夠了你還要對付朱永義呢”曾秀拒絕了
“那你找一個人跟你一起去吧畢竟這些只是咱們的推斷”鄧原真不希望自己的組員再有出事的
“鄧隊你不要這麼緊張我相信咱們的推斷放心我不會出事的孟君真要想傷害我我早就不站在這裡了”曾秀衝鄧原笑了笑說完就下樓去了
鄧原返回一隊辦公室鑑定科的人已經在那裡等他了正如鄧原所料從薊縣帶回來的那塊人皮經DNA檢驗與小芬的一致蘭花胸針上殘留的粉末也與從夢之幻俱樂部裡提取的面膜粉成分相同而那些蘭花胸針上的劃痕及垃圾房入口處提取的金屬粉末經過技術鑑定證實了是蘭花胸針與入口處相互摩擦碰撞所至
證據確鑿就差審訊定罪了可鄧原一點兒都不興奮期盼來的這一天卻換來了沉痛的代價他甚至有些後悔接這些案子了
懷着無比複雜的心情鄧原與朱永義在審訊室裡相對而坐
朱永義表面上已經無大礙收拾得很乾淨當然這不代表他沒有內傷警察打人下手重是肯定的但一般都不會讓別人看出外傷來而朱永義從頭到腳的外傷也就是脖子那裡那是大兵掐出來的淤痕不過已經被法醫想辦法給掩蓋掉了這個時候整個市警局都同仇敵愾不因爲別的只因你朱永義殘害了一名市警局的刑警各個部門都上下通氣沒有人會向着這個殘害刑警的兇手說話的
但鄧原不想給朱永義落下口實他不想讓這個他恨不得馬上掐死的人指着自己的鼻子大罵警察打人他看了看倚靠在椅子上的朱永義很嚴肅地說道：“你可以去告我如果你願意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處理結果”
朱永義沒有想到鄧原會以這麼一句話爲審訊的開場白愣了愣隨後他就明白鄧原在說什麼了輕笑一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
“如果你的身體還能支撐得下去那我們就繼續?”鄧原可不想審訊到一半的時候朱永義忽然來個昏暈
“在我的印象中鄧警官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媽起來了?”朱永義說這話時的表情像是看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鄧原沒有理會朱永義的這種無理在他看來完全是死到臨頭的苦撐鄧原決定來直接的他先按下錄像鍵然後拿起小芬那個帶有胎記的皮展示給朱永義看“這個你不陌生吧?”
朱永義只是擡眼皮瞟了一下馬上說道：“當然不陌生我親手做的小芬腰部的那個胎記長得很好像個花瓣似的我特意利用這一點紋上了這副畫怎麼樣?還不錯吧?”
沒想到朱永義這麼痛快地就交待了鄧原本以爲朱永義會狡辯一番他甚至想以如何得到這張人皮爲由頭逼迫朱永義招認的不過想一想朱永義的這種痛快反應也是合理的否則他也不會那麼淡定自若地等着警察來抓他既然你承認那就先從幾名死者說起鄧原問道：“爲什麼要殺害小芬?”
“小丫頭太多事了天天在俱樂部裡查來查去找來找去的你也知道俱樂部下面那個密道了這要是讓她找到了怎麼成所以這麼個擋腳石我必須踢掉她!”朱永義說得很輕鬆彷彿小芬真跟塊石頭似的被他一腳踢離了這個世界
鄧原壓着心裡的火繼續問道：“小芬爲什麼要查你?你知道她在找什麼嗎?”
“當然知道了她在找一個人”朱永義看向鄧原很認真地說：“她在找一個叫張婷的女人張婷你們肯定也已經知道了不過可惜無論是小芬還是你們警方都不可能找到她了因爲我也讓她從這個世上消失了”
鄧原：“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爲什麼?”朱永義咧嘴笑了“鄧警官應該已經查我的底了難道還不知道是爲什麼嗎?”
“你不願意說是吧那好我來替你說”鄧原冷哼了一聲“你對皮膚癡迷可以說已經到了入魔的地步你在薊縣殯儀館工作期間糟蹋侮辱死屍把屍體上完好部分的皮膚剝下做成各種飾品或者珍藏品你甚至還參與一個非法組織販賣這些人皮製品可惜好景不長你的惡行被發現了算你運氣好只是被開除了事混不下去的你來到本市後並沒有就此收手更變本加厲地打起活人的主意來你利用夢之幻俱樂部之便在房間裡安裝微型攝像頭以便你物色挑選皮膚好的女性一旦被你選中這些女性就會在某次的護理過程中神秘地失蹤掉你在她們的面膜裡下迷藥或者通過其它的手段使得她們昏迷趁晚上俱樂部里人少、員工不備之際通過工作間那個入口把她們暫時藏匿於地下秘室裡造成員工以爲客戶已經走了的假象等所有人都離開俱樂部後你就返回地下密室進行你的剝皮屠殺!是這樣沒錯吧?”
“鄧警官果然是明察秋毫分析得太對了我都懷疑幹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是不是偷偷跟蹤我!”朱永義點頭稱道
“你剝下這些女性的皮後同樣製作成飾品或者珍藏品運往薊縣的窩點那裡專門有人負責出售甚至還有熟客向你定做”鄧原根據最近所獲得的所有線索逐一還原朱永義的罪行。
“哈哈哈……”朱永義大笑了起來“要不是我這手被拷着我一定鼓掌喝彩鄧警官真可謂是神探啊!可惜啊太晚了她們都死翹翹了!哎呀我是誰啊我是無所不能的裁縫啊!我有精湛的技術無人能及有很多客戶都是慕名而來對我出手的藝術品讚不絕口慢慢地他們就向我定做提出更高的要求我都能夠滿足他們知道他們爲什麼這麼地信任我嗎?就因爲我是裁縫在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只有我裁縫才能做出舉世無雙的寶貝哈哈哈……”
鄧原看着朱永義這種沾沾自喜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還無所不能呢要真是無所不能還能讓警方抓到?“朱永義我想也許你們的非常交易不僅僅只侷限於薊縣那裡吧在本市也應該有你的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