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穿好衣服,莎莎推門出來,“催什麼催,人家要好好打扮的。”
“嚯,莎莎,今天可真漂亮啊!是不是跟你家小帥哥約會啊?”
“別跟我提那貨,掃興。”莎莎翻了一白眼。
“喲,又吵架了?”
看了眼表,“趕時間,先走了哈。”說完,莎莎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走了。
莎莎沒有像往常那樣走後門,她不想讓同行們在背後議論她。穿過喧鬧的大廳,身後響起幾聲匪哨,無心理睬。她的目標在大門外,那裡應該有輛高級轎車在等她。
門外緊臨街道,此刻已接近午夜,街上的車很少,行人只有三三兩兩。
莎莎沒有在門外看到高級轎車,鬆了口氣,好不容易釣到的金龜,她可不想因一時大意而丟了錢程。這個金龜對她非常的上心,尤其是對那對傲人的雙峰愛不釋手,每次都要把玩許久。
也許再努把力,就能上位了。名分什麼的都無所謂,真金白銀纔是實惠的。
就在莎莎想心事的時候,不遠處駛來一輛車。車開得非常的緩慢,在離莎莎不遠處停了下來,車裡的人透過車窗玻璃,看了看莎莎,手按向了方向盤。
“笛!”
莎莎被嚇了一跳,看向聲音處。臉上立刻堆上一個嫵媚的笑容,喲,這車還真沒見過,有錢人就是有錢,車換的都這麼勤!微轉身,扭着腰肢向車慢慢走去。
一隻手憑空出現在眼前,莎莎還沒看明白,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隨後失去了知覺。
一個黑衣男子即時站到莎莎的左側,右手迅速攬在她的右肩膀上。
一對情侶正從對面走來……
“你瞧你,又喝這麼多!”黑衣男子扶着莎莎步履蹣跚的往前走。
對面的情侶走到了他們的眼前。
“哎,看着點兒,再撞着別人!”黑衣男子摟着莎莎假裝一個趔趄。
情侶很自然的閃到一邊,向他們的後面走遠了。
黑衣男子攙扶着莎莎上了遠處的轎車……
大清早,鄧原來到西區警察分局,直接淌開了白菊辦公室的大門。
白菊正低頭看一份報告,被闖入者驚得直皺眉頭,但一看來人,馬上喜笑顏開,“就知道你小子會來。”
鄧原也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了白菊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白菊,多日不見,精神還是這麼好啊。”
白菊已滿頭白髮,快到退休的年齡了,但工作的精神和狀態卻如剛入警時,尤其是那對炯炯有神的眼睛,“你小子,喊我加個長字會死啊?”
鄧原嘿嘿一笑,“我這不是叫習慣了嘛。”
“哼,沒大沒小。走了以後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把老戰友們都忘了吧!”白菊假裝瞪了鄧原一眼。
“怎麼可能忘了呢,咱這不是來了嘛,”鄧原擺出一副可憐相,“那不是您把我一腳踢開的嘛!”
“去,我還不知道你,沒事不會來我這兒的,”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白菊還是很欣賞的看着鄧原,“你以爲我願意放你走啊,那不是不想誤了你的前程嘛。”
鄧原有些感動,白菊對他不薄,“白局長,謝謝您一直對我工作上的支持!”
“別跟我說這個,真酸!”白菊擺了擺手,隨後拉開右邊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個小罐子,“瞧,特級綠茶,上次去市局開會時給的,我沒捨得喝,特意給你留着呢。”
“哎呀,這敢情好,還是老局長了解我,知道我就好這口。”鄧原起身,搶過白菊手裡的茶葉罐,就到一旁的飲水機那沏茶去了。這裡就跟他的家一樣,隨便。
“我哪能不瞭解你呢,你們一組以前不是對你有個比喻嘛,見茶如見鄧,你以爲我不知道嗎?笑話!”白菊看着鄧原沏好茶,回到座位,“對自己的手下都不瞭解,我還怎麼當這個局長啊。實話告你吧,我每次去你們一組找你,什麼都不用問,用鼻子聞聞有沒有茶味我就知道你在不在了,哈哈。”
鄧原也被逗樂了,“這我還真不知道呢,那都是他們瞎說着玩的。”
白菊:“咱們西區分局啊,就屬你們一組最熱鬧了,尤其是以你這個組長爲首。”
“唉!”鄧原嘆了口氣,“是啊,還真是挺懷念那個時候呢。”
“怎麼樣?市局那邊還適應吧?”白菊問道。
“嗯,適應,還不錯,”鄧原瞟了眼白菊“就是,少了大勇,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麼,嘿嘿。”
“你小子少來,對你已經夠優厚的了。”白菊白了鄧原一眼,“你去打聽打聽,有哪個上調是帶着整組走的?人家一個個的都自己卷個鋪蓋卷就去了,現伐木現造船,哎,招兵買馬慢慢才把隊伍拉起來的。”
“就差大勇一個了嘛,我使他們使順手了,這要再招新人,還得再培養,麻煩嘛,”鄧原吸了吸鼻子,“再說了,熟手好上案啊,早點兒進入狀態,對結案有利啊!”
“你小子,少拿案子來威脅我,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了,這招對我沒用。”白菊點了點桌子,“行了,說正事吧,你來是爲了楊波吧?”
鄧原點頭道:“嗯,想看看半年前他妻子被殺的案子。”
白菊嚴肅了起來,“怎麼樣?跟剛接手的案子有關係嗎?”
鄧原:“目前還說不好,只能說兩名死者都是被剝下了臉皮,具體的還要看了詳細的案宗才能確定。”
“知道你會來的,早就準備好了,”說着白菊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把榮靜的案宗拿來。”
看白菊放下電話,鄧原又道:“咱局裡也有好多精英呢,這案子您爲什麼……”
白菊顯得有些無奈,“案子一直未破,再加上楊波的情況,大家多少有些牴觸情緒。”
“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楊波爲什麼引退了?”對此鄧原早有耳聞,可惜當時他已經調到市警局了,不好插手過問,他也想借機瞭解一下內幕。
白菊:“楊波是死者家屬,按理是不應該參加案件偵破的。但他執意參與,又因爲榮靜是他唯一的親人,所以,我們也就隨他去了。開始是由他們二組負責,可在偵破過程當中,楊波的判斷多次出現偏差,可以說,他就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弄得好多同伴對他產生怨言。”
“什麼怨言?楊波的工作能力我多少知道的啊,偏差出在哪了?”鄧原問道。
白菊:“榮靜的情況你不知道,她沒有工作,一直待在家裡,可又出了這樣的事,楊波就認爲問題是出在他這邊。”
“問題出在楊波的身上?”鄧原馬上想到了,“楊波的意思是仇家尋仇?”
“是啊。”白菊點點頭,“畢竟楊波從警有幾年了,也破了不少的案子,多少會有些不法份子懷恨在心,你也知道,我們做警察的,誰沒有個仇家?所以一開始,大家也都努力的朝着這個方向去尋找答案。楊波把所有可能成爲仇家的人都審了一遍,沒有任何線索。大家覺得也許可以換條思路,可楊波不這麼認爲,他堅決認定是他造成了妻子被殺的惡果,別人怎麼勸說都聽不進去。經過一輪又一輪的審查後,沒有任何進展不說,那些個被冤枉調查的都怨聲載道,有的認爲是楊波在打擊報復,更是揚言要去上級部門投訴。唉,亂成一鍋粥了!”
鄧原:“再後來呢?”
白菊:“再後來楊波的身體出了問題,無奈退出了案子,案子就交給了別的組,也一直沒有破,就這麼擱淺了。”
“這是關心則亂啊,楊波已經因妻子的死亂了心智,”屋門被推開,一個行政人員把一份文檔放在鄧原的面前後,轉身離開去。鄧原看向白菊“你說楊波的身體出了問題?”
“案子一直沒有頭緒,楊波把自己困在家裡好幾天,等我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裡了,”白菊定了定,“他的眼睛傷了!”
鄧原有些吃驚,“怎麼會這樣?”
“我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但楊波不肯說,只能讓他暫時停職,”白菊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你回去好好看看案宗,有眉目了再說吧。”
鄧原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拿了案宗離開了。
大劉和鬍子分別趕往兩個街道派出所,一個是青遠路,一個是林正街。
得到消息,整個東區近兩天來,一共有三起失蹤。分別是,林正街派出所:一個走失的智障老者,一個兩天未歸家的妻子。最後一個則是青遠路派出所:一家名叫康絲諮詢的私營公司,報案說是一名女員工兩天沒來上班,聯繫了員工家屬也未果。而後兩個所報失蹤人的姓名都是楊麗麗。
綜合以上報失蹤的情況,排除了走失的智障老者外,大劉和鬍子鎖定了那個叫楊麗麗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剝皮案的死者。尤其,林正街正是死者搭乘出租車的地方。
東城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兩條街卻相隔甚遠。大劉和鬍子決定分別前往,一旦確定失蹤人就是死者,立即通知鄧隊。
鬍子所去的林正街街道派出所,很痛快,直接遞上一個地址:林正街三號院一號樓201室,報案人:季勇。
季勇踢踏着拖鞋打開門後愣了一下,門外站着一個瘦高的小夥子,鼻樑上還架着一副眼鏡。季勇不認識這個男人,“找誰?”
“你是季勇?”小夥子看到開門出來的人也愣了一下,此人與名字完全不符,從哪都看不出一個勇字。個子不高,還有些駝背,尤其是那一臉的舊社會,一看就是個被生活打壓得喘不過氣來的主。
“我是,你是?”季勇不明白這個陌生人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小夥子從兜裡掏出證件,“我是市警局刑偵一隊警員,胡志軍,這是我的證件。你報案說你的妻子楊麗麗失蹤了?”
季勇更愣了,市警局的?明明只是在街道派出所報的案,怎麼警局會來人呢?難道妻子出事了?“是我報的案,她已經兩天沒回家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
胡志軍自然就是鄧原口中所說的鬍子,他收起證件,“方便進去嗎?”
“啊,噢,請進。”季勇趕快側身把鬍子讓進屋,這時的他還是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