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得罪之處還請鄧警官多多原諒”戴曉文抱歉地對鄧原微笑了一下隨後把目光拋向了桌上那幾個她帶來的檔案袋“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現在這個社會鄧警官應該比我更清楚杜宏其實沒有什麼生意頭腦他無非就是用錢來買關係雖說我們在國外的生意以失敗告終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回國後還算得上財大氣粗呵呵挺可笑的杜宏的今天就是靠當初砸錢砸來的你也看到了這些我多年來積存下來的證據杜宏犯的事可不是這一件兩件也曾經有人調查過他但可惜啊杜宏一擺出那些關係戶對方就被嚇住了即便是我有證據我也不敢拿出來”
鄧原這才明白爲什麼今天在杜宏家裡戴曉文在請示過杜宏之後能表現出跟之前截然相反的態度她知道自己今天的氣勢是勢必要把杜宏押走而這是她最想要看到的
果然戴曉文馬上說道：“鄧警官不是我特意奉承你你今天在我家裡的那股衝勁讓我看到了希望我知道我多年來的努力沒有白費我真是感到非常的欣慰我真得好好謝謝你”
鄧原回之一笑“你別這麼說那都是我應該做的如果要謝的話應該是我謝謝你纔對記得我第一次找上門去時你一共只對我說了四句話我到現在都記得非常清楚其中一句你告訴我杜宏跟夢之幻俱樂部的老闆談生意你是在提示我對不對?”
戴曉文點了點頭“是的那是第一次見你我不能確定你會不會像以前那些找上門來的調查人員一樣最終打了退堂鼓可我又不想就這麼白白放棄了所以我就試探性地提點了一句不過結果是好的你真的去查夢之幻俱樂部了”
鄧原又回笑了一下有些苦澀的味道如果當初他能馬上察覺出來戴曉文的暗示會不會案子現在就已經破了?就算沒破也會有很大的進展吧?至少不會是像現在這麼舉步維艱鄧原沒有繼續在這種後知後覺中糾纏下去案子無論之前進入了多少誤區終歸是要完結的他馬上提出了實質性的問題：“關於夢之幻俱樂部關於朱永義以及杜宏與夢之幻俱樂部你還知道有多少?想必剝皮案你也已經知道了你還能否再提供更多的線索?還有我知道羅莎曾經上門挑釁過你你輕而易舉地就把羅莎打發掉了我想知道除了羅莎進入了那個珍藏室外還有沒有別的事情發生?或者你對那個珍藏室還有沒有更多的發現?”
“鄧警官的問題還挺多讓我想一想啊看怎麼能夠說得簡短明瞭些”戴曉文說完低頭皺眉冥思了起來像是在組織語言
鄧原期盼地看着戴曉文他希望戴曉文能說出更多的東西有用的沒用的哪怕只有一點點只要能扯上關係就行
片刻思索過後戴曉文擡起了頭“我會說出盡我所知能不能幫到你我就不知道了杜宏到底是怎麼跟朱永義認識的我還真不太清楚但有一點我非常肯定杜宏是因爲特殊癖好跟朱永義搭上的前面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杜宏在國外的生活荒淫無度而這絕非偶然去國外發展的華人有的是並不是每一個華人男子都會深陷其中而杜宏之所以能那麼快地融入進去就是因爲杜宏有着他獨特的愛好再怎麼說我也是跟杜宏睡了幾年的女人這一點我比誰都瞭解杜宏就是喜歡胸大的女人我也不怕你笑話杜宏不止一兩次的要求我去做隆胸我都沒有答應而那些外國的女人個個胸部都堪比彗星長時間混雜於這些奶牛之中可想而之了杜宏對大胸的女人越來越偏愛就跟沒斷奶的孩子一樣他回國後找的衆多女人都是以這個爲標準的羅莎就是其中之一”
胸部一想這個部位鄧原就有些皺眉頭他又想到了監控錄像裡那段令人髮指的剝胸虐殺看來羅莎不是因爲敲詐杜宏而被殺的她是因爲那個令許多人羨慕的胸部而送了命他又想到了榮靜和楊麗麗楊麗麗就不用說了現場的屍體就能說明一切也是個波濤洶涌的主可榮靜呢?也是因爲胸部嗎?榮靜被殺的現場照片中沒有胸部的特寫因爲榮靜穿戴整齊屍檢報告中也沒有任何對其胸部的解釋難道去問楊波?這個問題剛一想出來鄧原自己就否定掉了還是先看看案子的進展吧他對戴曉文問道：“你見過朱永義嗎?”
戴曉文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見過朱永義夢之幻俱樂部我去都沒去過杜宏只是曾經跟我念叨過我才知道的我也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杜宏可杜宏什麼都不說你也知道夢之幻俱樂部所涉嫌的是命案這與杜宏以前所犯的經濟類案件不同所以杜宏特別的小心謹慎我不想讓杜宏懷疑我只能暗自調查可我能查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至於杜宏和朱永義他們具體是怎麼犯罪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鄧原點了點頭戴曉文說的合情合理就以她對杜宏的憎恨度如果真的掌握了杜宏他們殺人的鐵證是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的更不會一邊僞裝一邊又試探警方的舉動誰都知道這種惡性殺人案的結果就是死罪杜宏人都要死了戴曉文還有什麼可顧及的呢!鄧原又換了另一個問題“我想你們家裡的那個珍藏室你一定進去過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杜宏這麼小心謹慎怎麼會把珍藏室安放在自己的家裡呢?”
戴曉文：“我一共偷偷進去過兩次羅莎被殺之前和之後我想杜宏之所以這麼做應該是經過周密的考慮的想聽聽我的分析嗎?”
鄧原當然是求之不得了戴曉文是杜宏身邊最久的人她的分析只能對破案有幫助他衝戴曉文點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杜宏把珍藏室設在家裡原因可能有三個第一隱藏在外面看似保險其實一點兒都不保險無論是選擇隱藏的地址還是贓物的運送都是要與人打交道的而人可以說是最危險也是最容易泄密的尤其是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就算杜宏再笨他也能想到這一點第二設在家裡的話除了我之外也不會有人去懷疑那裡女傭是拿錢辦事每月多打賞她些錢讓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她都非常地聽話而對於我杜宏更是一百個放心他一直認爲我最看重的就是錢就是過奢華生活沒了他我就活不了了所以他以爲滿足了我這個要求後就不會有意外發生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個珍藏室說白了根本證明不了任何問題就算你們警方查到了那裡也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鄧原很贊同戴曉文的分析正如他在天鼎別墅區門口時想的一樣杜宏輕而易舉地就可以把自己拒之門外可杜宏還是把贓物都轉移了這說明什麼?這說明顧及得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更加證明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個道理鄧原說道：“其實杜宏他只要把屬於羅莎的東西藏起來就足夠了其它的我們還真拿他沒辦法”
“是這樣的”戴曉文點頭稱道：“杜宏可能認爲光轉移一兩個對他不利的贓物不如把所有的都轉移來得痛快他以爲這種做法很徹底其實是更加表明他做賊心虛”
鄧原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不得不承認戴曉文跟自己所想的一致同時他也不得不對戴曉文另眼相看這個女人不當警察真是可惜了“那你既然偷偷進去過裡面究竟有什麼玄機呢?羅莎死前曾經進去過一次她的形容是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有好多小型的珍藏品摸起來像是皮革製品所有珍藏的全都是這樣的東西嗎?”
“是的應該全都是用人皮製作出來的就像你剛剛看到的羅莎的那個部分遺體對不起我只能用這個詞來形容怎麼說呢其實我曾經提醒過羅莎可是她卻完全沒當回事”一說到羅莎戴曉文並沒有顯現出任何怨念相反到是有些同情的成分“我第一次偷偷進入那個珍藏室的時候對那些珍藏品並沒有起什麼疑心只是當時覺得挺奇怪杜宏什麼時候對這些小玩意感起興趣來了?即便是摸起來真的就跟摸自己的皮膚一樣我都沒有往那方面去想過後來羅莎殺上門來我靈機一動結合杜宏在國外的表現以及他的癖好我才隱隱猜測到那些東西都會是什麼羅莎死後我又進去了一次看到那個東西我才徹底明白了”
“你是故意讓保姆把羅莎引到杜宏最不願意有人進去的珍藏室裡你是想讓羅莎自己明白而主動遠離杜宏”鄧原也明白了戴曉文的用意。
“我還能怎樣呢?雖然羅莎也是個傻女人雖然我不記恨她可她畢竟和杜宏有關係你要讓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去幫她我還真做不到我承認在這方面我也有小氣的時候只是羅莎太可惜了……”戴曉文說着搖了搖頭有些替羅莎不值“你說這羅莎怎麼就那麼笨呢?杜宏有過的女人太多了何止她一個啊竟然這麼的上心還有杜宏都對她動手了她一點兒醒悟都沒有還主動送上門來唉算了她人都已經死了我也就別再說她什麼了”
鄧原到沒有替羅莎感到惋惜他知道羅莎是什麼樣的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杜宏有那麼多的女人爲什麼是羅莎被殺了呢?難道單單只是因爲羅莎的胸部長得漂亮這麼簡單嗎?戴曉文已經告訴自己了杜宏由於對女人的胸部情有獨鍾所以找的情人全都是大胸女人難道羅莎的胸部比那些女人的更出衆?鄧原還真不這麼認爲他認爲羅莎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於是他問道：“圍繞在杜宏身邊的那些女人你大概多少也都知道些吧?她們與夢之幻俱樂部或者與朱永義有沒有什麼關係?”